林振華雖然在私心上,更偏寵李美珍的兩個女兒,更希望她們有大出息,但是,李美珍的兩個女兒實在讓他太失望了。
相比之下,林初夏雖然不是他寵愛的女兒,但如今他發現,林初夏更符合他心中目完美女兒的形象。
林振華心想:寶莉和寶娜一定是在蜜罐裡浸泡太久了,她們太過幸福了,所以纔會這麼沒出息。要想使她們有出息,就不能讓她們活得太舒適太幸福,不能讓她們恃寵而驕。
他鐵青着臉,站在樓梯口上再次宣佈:“林寶莉林寶娜,你們下個月生活費不發,以後每個月生活費都降爲一千五百塊。另外,下個月起,林初夏的生活費,不是漲到兩千五,而是漲到三千。”
林振華看着一臉驚愕不解的林家姐妹,繼續說道:“初夏跟你們一樣,都是我林振華的女兒,她不是外人,誰敢再拿她當外人,休怪我不客氣!生活費的事情,我會盯着你們媽,你們媽要是敢徇私舞弊,我就繳了她的卡!”
林寶莉林寶娜懵逼一瞬,繼而憤恨地瞪向林初夏。沒天理,這個賤人生的小賤人,她的生活費竟然漲到三千,比她們原來的高多了。而她們這次,不但沒的漲生活費,還從兩千塊被降成一千五百塊,整整比林初夏少了一半。
林家姐妹心中不忿。
尤其是林寶娜,她受不了林初夏忽然一衝飛天,自己卻反而跌落泥潭的這種差距。
“爸,這不公平,我們都是你女兒,爲什麼林初夏的生活費整整高出我們的一截?不公平!不公平!”
林振華冷笑:“以前你們拿着兩千塊錢,而初夏只拿着一千五百塊生活費的時候,難道就公平嗎?那時候你們佔了好處都不吭聲。如今初夏生活費漲了,你們還好意思來跟我說不公平。”
頓了頓,林振華眼中迸射出寒意來,又說:“你們要是不服氣,我就把給你們每個月一千五百塊的生活費也都給免了。”
林寶莉和林寶娜垂頭看着地面,林振華是她們的父親,她們是十分了解他,林振華把錢看得很重,並且說到做到,他真有可能把她們倆的生活費給免了的,因此,林家姐妹倆都不敢再吭聲,以免觸及林振華的逆鱗。
林振華見樓下客廳裡站着的人全都靜默了下來,不再鬧了,這才滿意地回到他的書房裡去。
林初夏見林振華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於是轉過身,嘴角微彎,眉頭上挑,衝林家姐妹一笑。
她那笑容,在林家姐妹看來,並不代表着善意,而是一種挑釁。林寶莉惱得又要朝她衝過來,林初夏微仰起頭,右手湊在脣邊做出喇叭狀,一副又要召喚林振華的模樣。
林寶莉動作頓住,生怕她真的又喊了林振華。
林初夏在客廳上等着李美珍,林家姐妹不屑於跟她們在一起,各自上樓去了。
下午四點半,李美珍回來了,她帶回來一個盒子,盒子裡裝着和林寶娜同款的新手機。
“喏,給你,全新的!”李美珍皺着眉,瞥了一眼林初夏,天知道她有多麼不情願把新手機給林初夏,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林寶娜能不能泡到蘇烈,比那部新手機重要多了。
“謝太太!”林初夏接過手機,嘴上說着謝謝,其實語氣中毫無謝意。
李美珍鄙夷地盯着她,語氣帶着威脅,“謝什麼?我手機可不是白給你的,你收了我的東西,記得要給我辦事,不然我剝了你的皮!”
林初夏只當沒聽見,她檢查了一下,確實是林寶娜的那款手機,盒子裡還有購物發票。
她把手機收好,一臉的笑,“太太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替二小姐和蘇烈牽線的。”
她會盡力給林寶娜製造機會,反正這事也不是很難辦,但能不能成,就看林寶娜的了。
林初夏背起挎包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太太,爸爸說,下個月起,我的生活費漲到三千塊。”
李美珍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林初夏像是不氣死她不罷休似的,又來一句:“爸爸還說,大小姐和二小姐,下個月起生活費降爲一千五百塊。”
李美珍懵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她只是離開了半天,家裡就變天了。
“爸爸還說,太太你要是敢在我的生活費上徇私舞弊,爸爸就要繳了你的卡。”林初夏再補一刀。
李美珍怒了,“林初夏,你個小賤人是不是揹着我搞了什麼小動作?”
林初夏彎脣一笑,“太太,爸爸說我是他生的,你罵我小賤人就是在罵他是小賤人。”
李美珍氣得不行,擼了擼袖子,“你爸你爸,你以爲你把你爸爸拉出來做擋箭牌,我就不敢收拾你嗎?”
林初夏笑着往外走,“你剛纔問我搞了什麼小動作,你真是太擡舉我了,我可沒那個能耐,是你兩個寶貝女兒自己作死自己。”
我只不過是推波助瀾,讓她們死得更快一些罷了。因爲這句話會給自己帶來極大不利,所以林初夏並沒有說出來。
她只是想氣一氣李美珍,沒想要讓李美珍把怒火燒到她身上來。
“我走了。”林初夏頭也不回,身子背對李美珍,舉着手揮了揮,“拜拜。”
李美珍盯着她灑脫離去的背影,想着那部給了林初夏的新手機,心疼得像割了她身上的肉一樣。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她隱約有種感覺,自己是嘴裡叨着塊肥肉的烏鴉,站在樹枝頭上正得意呢,林初夏那頭小狐狸走過來,一通花言巧語,就把自己嘴裡的肥肉給騙走了。
李美珍緊接着又驀然一驚,她剛纔在外面看見了林振華的車,不知林初夏所說的生活費是怎麼一回事,她心裡着急,趕緊上樓找林振華去了。
林初夏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子,去前頭找林家的司機,想讓司機送她回學校。
這個時間點,是下班的高峰,林初夏不想去擠公交車,把自己給擠成沙丁魚,所以想坐家裡的車。
結果司機老陳神情傲慢地站在那,交臂抱於胸前,目光漫不經心地斜過來,“初夏小姐,不是我不願意開車送你,而是太太有吩咐,禁止我開車送你,說是最近的油費實在太貴了,不能浪費。”
“家裡其他人坐車出行,都不嫌油費太貴,怎麼到了我這裡,就嫌油費太貴了?”
司機老陳晃着腿,狗仗人勢,神色不耐煩,“你跟我說再多也沒用,太太不讓送,我可不敢違逆她的意思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