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冷笑,“蘇大少管得真寬,明明只是我未婚夫的堂哥,卻整得好像你纔是我未婚夫似的。”
蘇霈然此刻,被她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一身盛氣凌人的氣場。
他內心也在爲自己的行爲暗暗皺眉,他當然知道,林初夏只是他堂弟的未婚妻,他二嬸的準兒媳婦。她有什麼事,輪不到
他去管束她。但他看到她跟別的男人一起在外面吃飯,他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憤怒,活像他纔是林初夏的未婚夫似的。
此時,涼風習習拂面而來,蘇霈然被涼風一激,再看看站在他跟前,一臉倔強的女子,頭腦頓時清醒過來,自己,確實是
太多管閒事了。
夜深了,夜風冰涼,蘇霈然見林初夏縮着肩,互搓着雙臂,下意識就脫下自己身上的薄外套,披在林初夏身上。
林初夏看看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薄外套,忽然笑了,“蘇大少爺,你看,你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的這個動作,顯得多麼曖昧啊
。那些路過的旁人,說不定會因爲你的這個動作,就認定你對我有意思。”
蘇霈然怔了下,忽然,他一把抓起披在林初夏身上的外套,重新穿回他自己身上。
他直接用行動跟林初夏表示,自己對她絕對沒有意思。
林初夏驀地感到身上一涼,她怔了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原來蘇霈然爲了表明他對她沒有意思,把外套給收回去了。
“夜涼了,回去吧。”蘇霈然重新把外套穿回自己身上後,邁開大長腿就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林初夏連忙跟上去,“蘇大少爺,我剛纔那番話,並不是說你對我有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脫下外套給我禦寒的行爲,
跟我朋友的哥爲我拭擦嘴角的行爲,其實都是一種紳士行爲,並不代表你們對我有意思。”
蘇霈然不理會她,兀自走在前面。
他一邊走,一邊默默地進行着自我遣責,他今晚很不忿那個爲林初夏拭擦嘴角的傢伙,他將這種不忿解釋爲愛護他的堂弟
蘇俊義。但是剛纔他怕林初夏冷,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的這種行爲,又算是怎麼回事?
他一定是被鬼附身了!纔會對弟媳做出這種不符合身份的關懷。
送林初夏回去的路上,蘇霈然很沉默,他被自己的行爲搞糊塗了,至今還沒梳理清楚,因而顯得心事重重。
林初夏卻感覺她的話,狠狠打了蘇霈然的臉。她這會兒內心無經舒暢,忍不住輕聲哼起歌曲來。
快到學校的時候,林初夏忽然說:“蘇老闆,你在離我學校門口五十米處的地方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反正我開車方便,就送你到宿舍樓下吧。”蘇霈然堅持。
“不不不,”林初夏拒絕得乾脆,“不太方便,你還在是校門口五十米處停車吧。”
“我以前又不是沒開車送過你,你今天是怎麼了,婆婆媽媽的?”蘇霈然一腔熱情被拒絕,心中不悅。
林初夏解釋:“你以前的車子雖然也是豪車,但沒今天這輛惹眼,你今天開的這輛太惹眼,回頭率百分之一百呢。我可不想
萬衆矚目。”
蘇霈然輕笑,“萬衆矚目還不好啊,多少人盼着萬衆矚目呢。”
林初夏不屑,“我可不想要這種攀附豪門公子哥的萬衆矚目。”
蘇霈然側頭看了眼林初夏,內心揣測着她剛纔那話,究竟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還是故意裝腔作勢?她在他眼裡,一向
可是個拜金女來的。
最後,蘇霈然還是依從林初夏的意思,把車子停在離校門口不遠處。
林初夏下車後,他沒有立即掉頭就走,而是開着前車燈等在那,直到林初夏進了校門,他才掉轉車頭離開。
轉眼到了第二天晚上。
江城的慈善拍賣酒會現場,寬闊得能容納近千人的大廳,中間佈置了一個舞臺,臺下擺着一張張能圍坐十個人的圓形桌子
。
今晚,江城的各界名流彙集於此,濟濟一堂。
蘇霈然是江城年輕一代的風雲人物,自然也在被邀請的行列。
此刻,他手裡拿着拍賣單,仔細瀏覽,尋找着他有興趣的拍賣品。
忽然,他看到一張圖片,上面是一串由三葉草形狀的鉑金加藍色碎鑽組成項鍊,三葉草從鏈子的中心開始,一顆顆由大漸
變到小,鏈子的中心則鑲着一顆水滴形狀的藍色鑽石。
整根項鍊款式設計華麗,令人耳目一新。它有個美麗的名字,叫做海洋之心,起拍價:三十萬元。
蘇霈然盯着圖片,不由自主心想:“這根項鍊,倒是很襯林初夏。”
他把整張拍賣單都看過了,隨手放回桌子上。
站在他身後的李元問:“老闆,今天想拍哪一款?”
“就拍海洋之心吧。”蘇霈然淡淡回答。
李元和蒙飛面面相覷,“海洋之心?”
老闆以往對拍賣的女性首飾從來都不感興趣的,這次怎麼關注起女性首飾來了。
“老闆,”李元指着圖片上的一把青銅劍,慫恿道:“我覺得這把青銅劍更有收藏價值。關鍵是,價格還不貴,才二十萬。”
男人嘛,應該對青銅劍之類的古董感興趣的。
結果,蘇霈然卻說:“我今天只對海洋之心感興趣。”
李元見他那麼執着,當下瞭然,老闆現在有未婚妻了啊,他一定是打算拍下來,送給她未婚妻的。於是他不再胡亂慫恿了
。
慈善拍賣酒會的流程是這樣的,先吃吃喝喝,吃飽喝足以後,方纔進入拍賣環節。
這會兒,是吃吃喝喝的階段。
今晚,林初夏陪着霍春汛也來了。
霍春汛拿着一張拍賣單,自己看了一遍之後,沒有中意的,於是遞給林初夏,“初夏你也給看看,你中意哪樣,今晚咱們就
拍哪樣。”
林初夏連忙拒絕,“可別讓我看,萬一我看走眼了怎麼辦?”
“這是慈善拍賣會,萬一看走眼了,就當是做慈善唄。反正今晚來的目的,就是做慈善。”霍春汛滿不在乎地說。
林初夏聽了,這才放下心理負擔,認真瀏覽起拍賣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