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扶着欄杆,身體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
蘇霈然趕緊上前扶住她,關切問:“初夏,你沒事吧?”
林初夏見到蘇霈然,積壓在內心的悲傷,這才一古腦兒都爆發出來,她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感覺一輩子的眼淚要在今夜流盡。
她邊哭邊,“我舅舅被他們扔進海里去了,我再也沒有舅舅了!”
蘇霈然把她擁在懷裡,柔聲道:“即使你沒有了舅舅,你還有我!”
就在這時候,李元和蒙飛也上來了,他們兩個一起動手,不消一會兒,就制服了李光裕的兩個打手。
李光裕見敗勢已定,企圖逃走,結果被趕來的警察逮個正着。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李光裕高聲叫嚷起來,“我是李氏集團的ceo李光裕,我的集團公司,每年都要向稅務局繳納高額稅款,要是沒有我,市政府能那麼有錢和那麼好看的政績嗎?”
今晚來的警員,是邢隊和他的手下。
邢隊睨了眼李光裕,鄙視地笑了,“咦,你你每年都繳了很多稅?可我怎麼聽,李氏集團涉嫌偷稅漏稅,日前被罰了很多錢呢?”
李光裕被嗆聲,頓時噤若寒蟬。他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弄得人盡皆知了,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今夜來的邢隊,是楊局的心腹,兩人都是蘇霈然的老朋友了。
可以,每個在商海里混得風生水起的人,都是朝中有熟人的。
這就是所謂的,朝中有人好辦事。
李光裕在局裡也是有人的,只不過他的人,官職沒有楊局大,所以楊局一過問,李光裕的人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邢隊,這個李光裕,可不能讓人把他保釋出去,他是一個殺人犯!”蘇霈然。
邢點點頭,“嗯,我知道。”
接着他回頭吩咐,“給這姓李的上手銬帶走!”
他身後跟着的兩個警員趕緊照辦。
林初夏前面親眼看見她舅舅墜下海里,因爲傷心過度,她哭着哭着,竟然就暈厥了過去。
蘇霈然抱起林初夏,這時他發現,林初夏身上肩胛處一片血跡,這一看就知道,是她剛纔跟李光裕的兩個打手搏鬥時傷到的。
竟然欺負他的女人!
蘇霈然眼眸一斂,臉色陰沉起來,他走到那兩個被李元和蒙飛制服的打手身邊,沉聲問:“是誰把她的肩胛處刺傷的?”
那兩個打手面面相覷,誰也不吭聲。
“都不想是吧?”蘇霈然掃了那兩個打手一眼,對李元:“拿把刀子給我!”
李元以爲他只是想嚇唬嚇唬那兩個人,因此拾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遞給蘇霈然。
蘇霈然手着握着水果刀,眼神冷厲地看着他們,“你們最好老實交待,到底是誰在她的肩胛上刺一刀的?若不老實交待,等下我在你們身上每人刺一刀。”
這兩個打手雖然都是功夫高手,但其實都是慫貨,聽蘇霈然要在他們身上刺一刀,他們都慌了。
“是他!”
“是他!”
這兩人竟然互相攀咬起來。
蘇霈然盯着他們,眼眸微微眯起,神情彷彿來自地獄的閻羅,他拿着刀子的手兩起兩落,在那兩個打手的肩胛處各刺了一刀。
打手們起初沒反應過來,等肩胛處的劇痛傳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被蘇霈然刺了一刀。
他們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再看看眼前一臉陰沉彷彿魔鬼一樣的男人,臉上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都不,那我就當你們都有份好了。膽敢傷我的女人,這就是你們必須付出的代價!”蘇霈然晃着刀子。
他的聲音一向低沉悅耳,但如今在那兩個被他刺傷的打手聽來,卻帶着恐怖的意味。
“警察先生!”其中一個打手驚恐地衝着邢隊叫喊起來,“這裡有人行兇!快來逮捕他!”
邢隊明明親眼看見蘇霈然傷了人,也聽見了那打手的叫喊,但他愣是假裝沒看見沒聽見,他看了眼浩瀚的大海,聽着海浪撞擊岩石的聲音,回頭對蘇霈然笑了下,“蘇總請繼續,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話落,邢隊轉身離開了。
不是他故意裝瞎裝聾,實在是李光裕手下的打手太橫行霸道了。
光是去年,他們就參與了多起鬥毆案,致死致殘的有好幾起,但全部都被李光裕花錢強行壓了下去。對此,邢隊早就看不慣了,只是沒辦法管。
如今蘇霈然出手教訓他們,他當然就裝聾裝瞎了。
兩打手被銬上了手銬,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們見邢隊管也不管,轉身就離去,不禁惶恐起來,“警察先生不要走,救救我們!”
邢隊理也不理,徑直走下平臺。
蘇霈然按了按手指,把手指關節按得咔咔作響,一副準備揍人的樣子。
那兩個打手見了,無不心驚肉跳。
不一會兒,觀光臺上響起了陣陣滲人的慘叫聲。
邢隊站在警車邊,他的手下問:“老大,上面打人呢,你不上去阻止嗎?”
邢隊揚了揚眉頭,“我阻止個毛線,那兩個傢伙活該被揍,我是公職在身,不然也想上去揍他們一頓。”
接着他又吩咐,“前面有人掉海里去了,你們幾個拿着手電筒,到觀光臺的岩石下去檢查一下。”
四個警員於是拿着手電筒去了。
林初夏再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這一夜她被夢魘纏住,一會兒夢見舅舅還在,一會兒夢見舅舅已經往生。
她在夢裡哭哭笑笑的,心口脹疼痛得厲害。
最後她夢見餘子安已經確認死亡,於是她哭啊哭,終於哭醒了。
“初夏,你怎麼樣了?”蘇霈然溫柔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他的俊臉出現在她的上方。
林初夏恍惚了一陣之後,這才發現,自己躺在蘇霈然的牀上,這是麗景區。
過了幾秒,她趴在牀上又哭了起來。
“好好的,你哭什麼呢?”蘇霈然好笑地看着她。
“我舅舅死了,我以後沒有親人了!”林初夏完又哭,真是好不傷心。
“是啊,你沒有親人了,你以後只有我了!”蘇霈然坐在牀沿邊上,所的話根本沒有半點安慰,帶着點調侃,似乎還帶着笑。
林初夏一聽就惱了,她舅舅死了,這傢伙什麼態度啊!不安慰她也就算了,竟然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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