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秦少揚想起了小的時候奶奶養的那隻小貓咪,弱小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捧進手心裡呵護着。
“喂,你慢慢吞吞的有完沒完啊。”林菲是急性子,秦少揚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樣子,她實在是看不過去。
“你疼不疼?要不要幫忙?”林菲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傷的太重了,自己擦藥費勁,她倒是不介意幫他擦藥,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已。
可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聽在男人的耳中,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秦少揚失笑,不知道該該說林菲這女人是單純,還是愚蠢。
林菲見他沒吭聲,覺得自己大概是多管閒事了。“不用算了。”
她低頭擺弄着手指,屋內陷入短暫的沉寂,雲南白藥的味道很嗆人,林菲下意識的用手揉着鼻子。
“我說你這算不算是做好事不留名?你爲了左伊做了這麼多事,她又不知道。估計這會兒,她還以爲是陸勵陽對她舊情難忘,在家感動涕零呢。你說你圖的什麼啊。”
秦少揚的眸子斂的極深,沉默半響才說了句,“對一個人好,只是想對她好而已,既然不圖回報,也不需要她知道的那麼清楚。”
林菲看着他,她還是第一次認真的審視這個男人。
……
秦老爺子留他們在秦家住了一晚,因爲秦少揚傷的不輕,林菲發揮人道主義精神,主動去睡沙發了,結果,第二天睡得腰痠背疼的。
林菲伸手揉着脖子,走到牀邊,用腳踢了踢躺在牀上的秦少揚,“你還能爬起來嗎?我今天還有正事兒呢,不能留下來陪你啊。”
秦少揚從牀上坐起來,隨手扒了下頭髮,“嗯,我去部隊,順路送你去道館。”
“我不去道館,我去律所找依雪。”林菲說道。
秦少揚擡眼看她,“你不是說有正事兒嗎?”
“還有什麼比女人聊天更正經的事。”林菲一本正經的說道。
秦少揚聽完,無奈的笑了。“好吧,我先送你去律所,然後再去部隊。”
“那麻煩秦二少了。”林菲不客氣的說道。
他們連早餐都沒有吃,林菲在路上打包了兩份,一份帶給依雪,另一份給秦少揚留在了車上。
“別忘了吃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林菲下車前,大咧咧的對他說道。
“你不是隻買了兩份?你吃什麼?”秦少揚的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隔着車窗看她。
“一份你的,你一份依依的。我減肥呢。”林菲回答。
Wшw● тt kΛn● ¢Ο “你還減肥?瘦的像個刀螂一樣,覺得自己挺好看是不是。”秦少揚懟了她一句。
早飯不吃,她身體要不要了。
“你的芭蕾舞女神好看,誰好看你看誰去啊。”林菲哼了一聲,轉身向律所大樓裡走去。
秦少揚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了。她吃不吃飯管他什麼事。
可他回頭看到車後座上掛着的熱騰騰的早餐,又有點於心不忍,於是,拿起手機,問了一圈才問道顧依雪的電話,發了條短信息給她,讓她叮囑林菲吃早餐,少減肥。
另一面,林菲拎着早餐走出電梯,顧依雪正送客戶出來,兩人在電梯口迎面相遇。
“你先去我辦公室等一會兒。”顧依雪對她說。
林菲點了點頭,踩着高跟鞋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卻感覺到身後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她回頭,看到跟着顧依雪一起出來的老男人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
林菲狠瞪他一眼,心裡罵了一聲:老色鬼。
顧依雪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溫熱的早餐已經擺在了桌面上。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餐,都要餓死了。”顧依雪拿起粥喝了一大口。
陸勵陽早上有例行會議,早早的就出門了,他人不在,叮囑她好好吃飯的話就成了廢話,顧依雪根本就不會聽,她寧願多在牀上賴一會兒覺。
顧依雪低頭吃飯,林菲在一旁嘩啦啦的翻看着雜誌,隨口說道,“剛剛那個老男人是誰啊?”
“我的一個當事人。”
“你又接離婚案了?”林菲下意識的以爲這種不安分的老男人來律所,八層都是和老婆鬧離婚。
“強殲案。”顧依雪的回答倒是讓她吃驚不小。
“他是受害者的父親?”林菲放下手中的雜誌。
“他是被告人。”顧依雪無奈的說道。
“那個老色鬼,八層真幹得出強殲的 勾當,你怎麼替這種人辯護。”林菲充滿了正義感的說道。
顧依雪喝着粥都差點兒噎到。她也不想接這個案子,可她頂着陸太太的身份,如果太挑的話,免不了又要流言四起。所以,現在只能低調行事,夾着尾巴做人。
“本來不是我的案子,原本負責的律師家裡老人做手術,這個案子最後就丟到我這裡來了。”
顧依雪當然知道她的當事人陶德文不是什麼好人,即便和她說話的時候, 那雙眼珠子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亂轉,他能幹出強殲的事情,也毫不意外。
可她是律師,必須站在當事人的立場上。盡力的爲他辯護。
“我第一次希望你輸官司。”林菲直言不諱的說。
顧依雪聳肩,表情頗爲無奈。“我也希望自己輸。可這個案子的案卷我已經大致看過了,對方起訴陶德文強殲證據不足,如果我故意輸掉官司,那以後在圈子裡也不用再混了。
不過,她還可以繼續上訴,希望上訴過程中,能拿出更有力的證據。”
林菲對官司的事一竅不通,也沒再接話。
顧依雪低頭喝粥,順手拿起一隻丟在桌面上的手機,此時纔看到收件箱裡多出的一條短信息,陌上的號碼,最後署名是秦少揚。
她看完短信內容後,有些詫異的擡頭看向坐在身邊的林菲。
“那個,你和秦少揚怎麼回事?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林菲正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準備喝咖啡,聞言手一抖,濃黑的咖啡液差點兒沒灑在裙子上。
“你開什麼玩笑,我和秦少揚?怎麼可能。”
“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條短信息是怎麼回事?”顧依雪把手機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