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求我?”他冷魅的笑着,骨節分明的長指輕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狹長的鳳眸閃着戲虐的笑意,一張臉俊美絕倫。
“是。”顧依雪只回了一個字,姿態卻放的極低。
“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是要看你如何表現了。說實話,你爸爸坐不坐牢和我沒多大關係。”
他輕佻而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入顧依雪耳中,震得耳膜發疼,眼眸發酸。
一直以來,她都太過自以爲是,以爲自己可以逃出他的掌控。直到此時此刻,顧依雪才恍然覺悟,她早已經是他網裡的魚,奮力掙扎,也逃不過被按在案板上的命運。
顧依雪沉默的走到門口,鎖住了門。然後,轉身看向他。
她揚起脣角,脣邊溢出極諷刺的笑,眼中卻閃爍着霧濛濛的水光。她把雙臂環在身後,指尖顫抖着,拉開了背後的拉鍊。
拉鍊敞開到腰間,身上水藍色的絲質長裙應聲而落。她半裸着站在他面前,雖然辦公室內開着空調,她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着。
雖然,她已經給過他了。但那次不一樣。即便是酒後亂性,她也稱不上心甘情願,可至少不算是強迫。
而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顧依雪只覺得羞恥,無比的羞恥。她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她就這樣如此的輕賤自己!
“這樣表現的足夠誠意了嗎?陸總裁。”她擡眸看他,眼中充滿了嘲諷。
陸勵陽同樣看着她,四目相對,他幽深的墨眸清冷的不見一絲波瀾,更找不到一點慾望的顏色。
他凝了她片刻,墨眸深的照不進一絲光亮,他的聲音中隱約透着一絲刺骨的薄寒。“你弄錯了,我需要的不是牀伴,而是陸太太。”
然後,陸勵陽俯下身,拾起地上的裙子給她穿回身上。他修長的指尖帶着溫涼的溫度,動作溫柔而優雅的給她拉上了背後的拉鍊。
“好女孩不該輕易的在男人面前脫衣服,那樣就不值錢了,知道嗎?”
顧依雪垂着頭,緊咬着脣不說話,心裡卻忍不住自嘲。她算什麼好女孩!如果是好女孩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和他上,牀了。
她強忍着,纔沒有讓淚落下來,聲音極力的維持着一貫的平靜。
“陸勵陽,我們之間雖然不熟,但陸少大名鼎鼎,想要打聽一些你的事,其實很容易……你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要快,你這樣的男人就像洋蔥一樣,忍着痛、流着淚,剝到最後,只會發現你根本就是沒有心的……我不想蹚你的渾水,把一輩子都賠進去。”
爲了不讓她爸爸坐牢,顧依雪可以不要尊嚴、不要廉恥的陪他睡。但她不能嫁給陸勵陽,婚姻是一輩子的事。
“瞧你說的,好像我是火坑一樣。我就這麼讓你嫌棄?”
“是的。”顧依雪居然不怕死的點頭承認。
“陸勵陽,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愛你,也不想嫁給你。沒有感情的婚姻,只會是一座冰冷的墳墓,你有錢有勢,有身份有地位,真的沒必要拖着我一起跳進墳墓裡。一輩子太長了,我只想嫁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過平平淡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