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後的黑沙灘,路邊有散發着烤魚香味的餐館和播放着動感音樂的酒吧,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
陸勵陽覺得顧依雪吃烤魚時的樣子,像極了一直貪吃的貓咪,他覺得看着她吃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顧依雪一邊吃,嘴巴還在不停的說:“小佑和我說,他爸爸最喜歡吃他媽媽做的炸醬麪,她媽媽每次想買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就給他爸爸煮炸醬麪吃,後來,他爸爸每次看到炸醬麪,都會先問他太太:親愛的,你又想買什麼了。
小佑的媽媽手特別巧,他爸爸穿的西裝和襯衫都是她自己設計剪裁的。
還有,小佑說他爸爸特別愛他媽媽,他每次欺負媽媽,都會被他爸爸教訓。
還有,還有……”
“還有魚再不吃就涼了。”陸勵陽把一塊挑完刺的魚肉塞進了顧依雪的嘴巴里。
顧依雪的嘴巴被魚肉塞得滿滿的,終於消音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喜歡聽家長裡短。”陸勵陽剛替依雪挑過魚刺,手上沾滿了魚腥味兒,他拿起溼巾擦着手。
顧依雪咬了半天,才把魚肉嚥下去。微嘟起紅脣,說道,“你不覺得他們一家三口很幸福嗎?”
“嗯。”陸勵陽淡淡的應了一聲,一雙漆黑的深眸,眸光略有幾分渙散。
顧依雪還以爲他會再提要孩子的事情,可他什麼都沒說。顧依雪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失望,總之,有種空空的感覺。
兩個人回到酒店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顧依雪簡單的洗了澡,直接躺倒在大牀上。
等陸勵陽洗完澡,圍着大浴巾從浴室裡面出來時,顧依雪已經睡着了。
他走到牀邊,動作輕柔的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後,獨自一人站在窗邊。
他們居住的是世界著名的懸崖酒店,窗外就是一望無際的海,在夜色之下,海面平靜深沉。
陸勵陽站在窗邊吸菸,在他的身後,睡着他心愛的妻子。他多麼的希望,可以用他所有的財富,讓時間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
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
翌日的清晨,顧依雪是被窗外的日光恍醒的。
她從牀上坐起來,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頭蓬鬆的長髮披散在腰間,她很利落的紮成馬尾。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顧依雪以爲陸勵陽出去買早餐了,也沒太在意。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牀,海風隨後灌了進來。
他們居住的事懸崖酒店,窗外就是蔚藍蔚藍的海洋和湛藍湛藍的天空,那種美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顧依雪喜歡這種清澈明豔的顏色,心情都跟着好起來。
她伸開手臂,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用力的深呼吸,海風夾雜着淡淡的鹹澀味道,聞起來都那麼的讓人覺得舒服。
顧依雪舉起的雙臂還沒有放下,一雙手臂已經從身後摟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呼吸間是 清冽的古龍水味道,淡雅熟悉。
顧依雪並沒有回頭,身體懶懶的向後,很自然的靠在了身後結實的胸膛上。
“這裡的清晨很漂亮。”顧依雪說。
“嗯。”陸勵陽點頭,貼着她耳畔呢喃了句,“你比風景更美。”
顧依雪彎起脣角淺笑,她的目光遙遙的看着窗外的海。而他斂着墨眸,專注的凝視着懷裡女人的嬌美的側臉。
兩個人靜靜的相互依偎着,耳邊只有清晰的海風海浪,以及彼此的呼吸聲。
“依依,我愛你。”沉默片刻後,他用低啞磁性的聲音,專注而深情的說道。
顧依雪轉身看向他,他漆深的眼眸,比窗外的海洋更深邃,她感覺自己幾乎就要沉溺在他的眼眸裡,隨時都會溺亡。
當陸勵陽的吻落下來的時候,顧依雪全無抵抗。
兩個人擁吻着,跌跌撞撞的倒進了柔軟的大牀裡。
這是來到雅典之後,陸勵陽第一次碰她。
陽光從巨大的窗子散落進來,屋內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每一處都被光線照的明亮溫暖。
白日宣淫啊,顧依雪羞怯的伸出手掌,緊緊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陸勵陽邪魅低笑,附在她耳畔,低啞的呢喃道:“我老婆這麼喜歡害羞啊。”
“陸勵陽,你以爲誰都像你臉皮這麼厚。”顧依雪又羞又惱的說,故意的躲閃起來,可他還是屢屢得逞。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紗吊帶睡裙,他卻並不急着進行下一步,一雙深眸專注的凝視着她,看的顧依雪渾身不自在。
“依依,你很美。”
顧依雪臉頰更紅了,她覺得自己此刻肯定和煮熟的螃蟹沒什麼兩樣。
“陸勵陽,你看夠了沒有!”
“沒有。”陸勵陽認真的回答道。
“看吧看吧,那你只看別做算了。”顧依雪伸手想要推開他。而他已經迅速的纏了上來。
溫柔而激情迸濺的魚水之歡,顧依雪感覺身體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結束的時候,她的手臂緊緊的纏着陸勵陽的脖子,模模糊糊間,腦子裡蹦出了一個詞:欲仙欲死。
陸勵陽沉重的身軀倒在她身側,喘息粗重,古銅色的胸膛急劇的起伏着。
顧依雪窩在他臂彎裡,呼吸同樣凌亂,長髮散亂在白色的牀鋪上,唯美之中又帶着誘惑。
陸勵陽不太敢看她,她現在這幅誘人的模樣,他看看都會體溫上升。如果再來一次,顧依雪的體力肯定承受不住。
“今天,我們去哪兒?”顧依雪微喘着問道。
陸勵陽低笑,指尖纏着她的一縷髮絲把玩。“你還有力氣?今天休息一天,我就想這樣好好的守着你,看着你,哪裡也不想去。”
他膩人的情話,總是讓顧依雪很容易感動,她湊過去吻了吻他剛毅的薄脣,點頭說了聲,“好。”
兩個人一整天都膩在房間裡沒有出門,連午飯和晚飯都是叫的客房服務。
顧依雪是被他累壞了,一整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她睡着的時候,陸勵陽就守在牀邊,守護着她,凝視着她,目不轉睛,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