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經過一家快捷酒店的時候,顧依雪開口說道,“在路邊停一下,我今晚先在酒店對付一晚上。”
然而,程皓軒的目光專注的看着前方路況,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理都沒理她。
車子直接開回了程皓軒居住的複式公寓。
他率先下車,然後,把顧依雪從車子裡面拎出來,一直扯回了家。
“從今天開始,你住在這裡。”他說,生硬的口氣,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顧依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就算沒什麼事兒,在外人的眼中,也是好說不好聽啊。
“皓軒哥,我住在這裡好像不太合適吧。”她試探的開口反抗。
程皓軒一直陰沉着臉,目光冷冷的從她身上掃過。“你不是喜歡和別人合租嗎,我把樓上的客房租給你一間,房租從你工資裡面扣。”
“可是……”顧依雪還想說話,卻被程皓軒冷聲打斷。
他彎起脣角,冷嘲的笑着,“怎麼?和那種人渣都能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對我卻這麼不放心了?我就算再怎麼想,也不至於沒品到強迫女人。”
顧依雪感覺到程皓軒是真的動怒了,她沒敢在觸怒他,乖乖的上樓,回了客房。
她一晚上沒吃東西,程皓軒也沒理她。依雪只能餓着肚子入睡。
她倒在陌生的房間裡,還以爲睡着了就不會餓了呢。
然而,她蜷縮着身體窩在牀角,卻怎麼都無法入睡,心慌的厲害,男人撲上來的一幕不停的在腦子裡晃動着。讓依雪忍不住後怕。
她雖然沒有真的被怎麼樣,但身爲女人,差點兒被強爆,顧依雪不可能不害怕的。
如果是兩年之前的依雪,遇見這種事,她絕對不會選擇息事寧人。依雪從不認爲強姦未遂就無罪。
但現在的依雪,經歷了太多的滄桑,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掙,更不想給身邊的惹麻煩。
屋內的空調明明開到最大,可顧依雪還是覺得冷,身體不停的發抖着。她的身體縮成一團,靠坐在牀頭,一直睜着眼睛到天亮。
……
陸勵陽知道顧依雪差點兒被強爆的事情,還是從帶戴局長的口中。
當時,他們正坐在一起打麻將,戴局長接到了下面人打來的一個電話。
警局的人可不認識顧依雪是誰,但程公子親自去領人,下面人就例行的知會了戴局長一聲。
戴局長細問了一句,才知道受害人是顧依雪,然後,下意識的看向了陸勵陽。
果然,見到陸少的俊臉頓時陰鷙,手中的麻將牌差點兒沒被他捏碎了。
“要不要我吩咐下面的人把涉案的男的多關幾天?”戴局長試探的詢問陸勵陽的意見。
警局畢竟不是監獄,也不是法院,戴局長也就這麼大的權利了。
陸勵陽慢條斯理的繼續摸着牌,脣角冷勾起淺淺的弧度,只是磁性的聲音冷的有些駭人。
“一點兒小事兒,沒必要麻煩戴局長。”
把人多關個十天八天的也沒什麼意思,即便是警局這邊立案了, 到了法庭上,強殲未遂的概念模糊,一般都不太好判定,就算定案了,最多也就是被判個兩三年。這兩三年,絕對無法平息陸少的怒火。
牌局散了之後,陸勵陽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吸菸,窗外是漆黑的夜色。
他有些擔心依雪。
依雪入獄的時候,還患有中度的產後抑鬱,後來,在監獄裡有發生了那種事,她一直都存有心理陰影。
今晚的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依雪的心裡造成更嚴重的刺激。
席城和成遠站在門口,商量着這事兒該怎麼辦。
成遠是最會揣摩他老闆心思的人。帶着幾個人就去把那男的給捆了。
成遠原本是打算讓陸勵陽親自把人揍一頓出出火氣。結果,人綁來以後一看,這種貨色真是不配讓陸勵陽親自動手。
男人被綁在地上,捆的像個糉子一樣,口中還塞着東西,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咽的聲音。
“叫什麼叫,吵死了。”成遠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然後,把他嘴上塞着的東西扯了出來。
之後,就聽到男人哭天抹淚的一頓哭嚎,好像死了爹媽一樣。
“大哥,大哥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沒有錢的。”
“爲了錢抓你,你當我是瞎了啊。”成遠叼着煙冷笑。
男人努力的去想,也沒想出自己究竟惹了什麼事兒。光看綁他的這個陣仗,就猜得出對方的身份肯定不低。他最多也就是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鉤引別人的老婆,睡別人的老婆,再順手牽羊的拿走點兒錢財。從來不敢惹那些大人物。
“那,那你們爲什麼抓我?”男人顫抖的問道。
成遠伸腳踩在了男人的胯間,笑着說,“你這東西太不安分了,小爺教教你怎麼好好做人。”
他說完,扭頭看向一個方向,說道,“就這種貨色,還需要你親自動手?”
男人趴在地上,下意識的跟着看向那個方向。只見,角落中放着一隻黑色的單人沙發,沙發上坐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一雙修長的腿隨意的交疊着,他的側臉籠罩在陰影裡,讓人看不分明,但氣場強大的讓人絲毫不敢忽視。
“我怕髒了手,你們動手吧,不用顧忌,打廢了,打殘了算我的。”清冷的聲音,冷冽到了極點。
男人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人像拖屍體一樣的拖了出去。
隨後,幾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圍上來,像踢沙包一樣的,對着男人一頓的拳打腳踢,屋子裡響起來一片殺豬般的慘叫聲。
成遠皺了皺眉,輕嗤了一聲,“孬種。”
他在沒跟陸勵陽之前,一直在道上混着,打架,被人打,都是家常便飯一樣。他被十幾個人圍攻的時候,也沒叫過一聲。
席城一般很少見到這個場面,當成電影看了,看的還挺起勁的。他咂了咂舌,假惺惺的說了句,“太血腥,太血腥了。那個誰,別忘了用手機拍下來發給我哈。”
陸勵陽從沙發上站起身,冷漠的吩咐司機備車。他沒有閒工夫留在這裡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