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未婚女未嫁?程少的意思是,你想娶她?還是,你能娶她!”陸勵陽冷笑着回道。
果然,程皓軒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陸勵陽漫不經心的彈了一下指尖的煙,繼續說道,“無論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程家都不會允許你娶依雪進門。既然給不了她未來,你又有什麼資格對她糾纏不休。”
陸勵陽的話無疑說到了程皓軒的痛處。無論他多麼的不甘心,卻還是掙脫不了現實。
他的家庭不會允許他和依雪在一起。程皓軒不是不能反抗,只是,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註定不會多幸福。他不想給依雪帶來任何的困擾和傷害。
只要能像現在這樣,默默的陪伴着她,保護着她,程皓軒已經知足了。
“不錯,我的確給不起她未來。那麼,你又給的起嗎?!”程皓軒冷眼看着陸勵陽,諷刺的意味十足。
“我是不是有必要提醒陸少,你們兩年前就已經離婚了。兩年前,她還是你妻子的時候,你都無法給她幸福。現在的你,又能給她什麼?!陸勵陽,你是不是忘了,她一身的傷痕累累都是誰造成的!”
程皓軒的話,讓陸勵陽無話可說。
他可以解釋,但他沒必要向程皓軒這個外人解釋。
短暫的沉默後,陸勵陽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她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別忘了給她煮一碗醒酒茶。不然,她明早起牀會頭疼。”
陸勵陽說完,把指尖尚未燃盡的菸蒂丟在腳下踩滅,然後,轉身離開。
程皓軒回到別墅內,顧依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他走了嗎?”顧依雪淡聲問道,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
“嗯,走了。”程皓軒回答道。
他走向她,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發出若有似無的嘆息,然後,平靜的詢問,“依依,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依雪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眸光卻渙散的很厲害,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澀,聲音卻異常平靜的回答道,“沒什麼,他吻我,我甩了他一巴掌而已。”
她說的那麼淡漠而簡單,好像僅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但那平靜的聲音背後,卻是一種刺骨的傷與痛。
程皓軒伸揉了揉她的頭,溫熱的手掌,如同一種無聲的安慰。“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顧依雪點了點頭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她從櫃子裡翻了套換洗的衣物,拿着衣服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柱不停的沖刷在身體上,皮膚被燙的發紅,但顧依雪還是覺得很冷,冷的不停的發抖。大概,是心太冷了吧。
她洗完澡,從浴室裡面走出來。臥房的門隨後被人敲響了。
“依依。我可以進來嗎?”程皓軒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請進。”顧依雪說。
房門從外推開,程皓軒穿着一身家居服走進來,手裡端着一碗溫熱的醒酒湯。
“趁熱喝。”他對她說。
依雪伸手去端湯碗,指尖被燙了一下。
“小心燙。”程皓軒又說,但顯然,他提醒的有點兒晚了。
顧依雪淡淡一笑,端着碗,輕輕的吹了吹,小口的喝着。湯進入胃裡,她總算是感覺身體回暖了一些。
“還是皓軒哥哥最好了,不然我明天早上肯定會頭疼。”顧依雪嬌笑着說。
程皓軒凝視着她,若有所思的說道,“是陸勵陽叮囑我煮醒酒湯給你的。”
他說完,就看到顧依雪端着湯碗的手臂明顯的顫了一下,碗裡的湯差點沒灑出來。而她卻故作鎮定的,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哦。”
程皓軒皺了皺眉,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依依,你是不是還恨他?”
顧依雪聽完,慢慢的把手中的湯碗放在了桌面上,擡眸看向程皓軒,帶着苦澀的笑了笑,“不恨。”她說。“其實,他什麼都沒有做錯過。是我的問題,是我邁不過心裡的那到坎。所以,我們沒可能了。”
程皓軒也不好再說什麼,看着她把湯喝完,關切的叮囑了一句,“早點休息。”然後,就離開了。
但這個夜晚,對於顧依雪來說,註定是無眠之夜。
她披散着溼漉的長髮站在窗前,淡看着 窗外的漆深的夜幕,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陸勵陽。
……
與此同時,陸勵陽開着車,正在接聽電話。
電話那邊,席城焦急的說,“勵陽,多多不見了。”
“怎麼回事?”陸勵陽劍眉一挑,雙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方向盤。
陸勵陽二話不說,直接驅車去了左伊的公寓。但他並未上樓,車子只停在了左伊家樓下。
兩年之間,除了在醫院與左伊意外相遇的那一次,他從未再見過左伊,期初,因爲多多的原因,他還接過左伊幾次電話, 後來,就連電話也不接了,多多有任何的事情,都是席城和左伊聯繫,然後在轉達給陸勵陽。
車子停穩後,席城帶着月嫂從樓上下來,席城一臉的焦急,月嫂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陸勵陽推門下車,目光淡瞥了他們一眼,沉聲詢問,“多多怎麼走失的?”
“多多和左小姐爭執了幾句,哭着要找爸爸,然後,左小姐動怒了,就把他關進了屋子裡。大概是門沒鎖好,多多自己開門跑了出去。”月嫂戰戰兢兢的回答。
“爭執?”陸勵陽冷挑了眉梢。多多才兩歲,一個孩子能和左伊起什麼爭執。
月嫂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開口。左小姐的脾氣越來越差,稍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拿孩子出氣,幾乎是張口就罵,動手就打,都是她一直護着多多,纔沒有讓孩子受傷。
有時候左伊順手拿起東西就砸人,打不到多多,就拿月嫂出氣,月嫂可沒少替多多捱打。如果不是陸勵陽給的工資非常的讓人滿意,月嫂早就幹不下去了。
“啞巴啦,問你話你就說。”月嫂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席城有些急了。
“左小姐罵多多是野種,多多就哭鬧起來,後來,就被左小姐拖進屋子裡關起來了。”月嫂皺着臉說道。她在這一行這麼多年,帶過數不清的孩子,甚至還帶過私生子,卻從沒見到過一個當媽的罵自己的孩子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