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明每次升職,劉太太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果夫妻兩個真鬧得魚死網破,劉宏明的前途肯定也毀了。
想到此,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釋,“醫院剛送來一個急診病人,前置胎盤,懷孕七個月意外摔倒,已經被推上手術檯了。手術難度很大,我必須馬上趕過去。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去醫院詢問。”
劉宏明把手機遞到劉太太面前,劉太太冷哼着奪過來,翻看通話記錄,最近的通話的確是醫院的值班室打來的。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老婆大人。”劉宏明詢問道。
“你快去吧,別耽誤了手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出醫療事故。”劉太太把劉宏明送到門口,還親自給他遞了鞋子。
劉宏明出門後,直接開車趕往醫院。
他雖然爲了左伊說過無數次的謊話,但這一次的確沒有欺騙劉太太。
劉宏明趕到醫院後,直接進了手術室。他是主刀醫生,一助正是他帶過的那個實習生小李,這幾年藉着劉宏明的東風,她現在已經是在編的住院醫了。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劉宏明套上藍色無菌服,快步的向手術室內走,一邊詢問着病人的狀況。
小李把病人目前的狀況細緻的說了一遍後,兩個人進入手術室。
手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總的來說還算順利,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因爲孩子早產,被轉入了保溫箱繼續觀察。
劉宏明有些疲憊的回到辦公室,脫下白大褂,正準備回家,此時,辦公室的門卻響了起來。
“請進。”他說道。
隨後,門開了,小李走了進來。“劉老師。”
“坐吧。有什麼事兒嗎?”劉宏明看了她一眼,隨手指了一下大班桌旁邊的小沙發。
“就幾句話,我站着說就行。”小李規規矩矩的站在劉宏明面前,“劉老師,我聽說這次評中級職稱只有兩個名額,應該會有我吧。”
劉宏明聽完,皺眉瞥了她一眼,不溫不火的回答,“沒有。你的資歷不夠。”
“我已經在住院醫生的位置上呆了兩年了。”小李略帶着幾分不滿的說。
“你們科室有多少人當了五年的住院醫都還沒升到主治醫生,你難道不知道?”劉宏明說完,端起桌上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我和他們能一樣嗎!”小李直接回了一句。
“你和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劉宏明的聲音冷了幾分,“你是有突出貢獻,還是技術拔尖?或者是有強硬的背影?!我實話告訴你,這次的兩個名額,一個是院長的女婿,另一個是衛生局副局長的侄女,你覺得我拿掉哪個合適?”
劉宏明現在競選院長最關鍵的時候,自然不會隨便的得罪人。更不可能爲了小李這麼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得罪人。
“拿掉哪個是您的事兒,反正我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小李坦率的說道,顯然對這次的評職稱覬覦已久,並且志在必得。
“劉老師,我知道我各方面都不突出。但我不是有您這個靠山嗎,我當初幫您辦了那麼重要的事情,現在您幫我評個職稱,也不爲過吧。哦,等您當上了院長,我評副高,評正高都要仰仗您呢。只要有您在,將來大婦產科的主任,肯定也會是我吧。”
“你……”劉宏明被她的話氣的臉色鐵青。
這兩年間,小李已經不止一次的用當年的事情威脅他。他屢屢就範,也養肥了她的胃口。
當初那麼簡單的一個小姑娘,能夠轉正留在醫院,就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可近兩年,她的野心卻越來越大,現在居然還敢妄想婦產科主任的位置。簡直是自不量力。
“你想說就出去說,別以爲我真的怕你。當年的事,你也是幫兇,把我拉下水,你又能得什麼好,不想當醫生了,想和我一起去坐牢?行啊,我劉宏明奉陪到底。”
……
窗外的天空濛蒙發亮,劉宏明整整一夜沒有回家,不知不覺間,竟然站在了左伊的病房門外。
他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便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屋內,左伊躺在牀上熟睡,沉靜美麗的容顏,臉色泛着淡淡的淺白,肌膚幾近透明。
劉宏明坐在病牀邊,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微微顫抖着撫摸她的臉。
左伊睡得不沉,一下子就驚醒了,忍不住驚叫一聲,“誰!”
“是我,別怕。”劉宏明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以免她把值班的醫護人員叫來。
左伊看清他之後,情緒才平靜下來。把他的手掌從臉上扯開。“學長,你怎麼過來了?”
“心情不好,所以想來看看你。”劉宏明說。
“發生什麼事了嗎?是不是你升院長的事情不順利?”左伊善解人意的問道。
劉宏明搖了搖頭,重嘆一聲說,“那個女人又威脅我了。”
“很難辦嗎?”左伊問。
“有點棘手。”劉宏明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手掌緊握着拳頭,幾乎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她的胃口越來越大了,住院醫才當了兩年,就想做主治醫生。你說,醫院裡每天都送來那麼多意外事故的人,怎麼就沒有她呢。”
劉宏明第一次在左伊麪前流露出這種陰鬱負面的情緒,左伊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學長,是我讓你爲難了。”
她的聲音低低柔柔的,貝齒輕咬着紅脣,眼中有溼潤的流光盈盈而動,完全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甚至讓人忽略了,她纔是那個禍端。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劉宏明握住她一直柔弱無骨的小手,順勢把她扯進了懷裡。“左伊,爲了你,我付出所有也是值得的。”
他說完,抱着左伊,順勢倒向牀上,把她按倒在身下。
左伊幾乎是下意識的蹙眉,本能的想要推開他。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咬牙閉上了眼睛。
窄小的病牀上,兩具身體很快纏在了一起,然而,他們並不清楚,他們所有的行爲都被人看了現場直播。
席城早已經不知不覺的讓人在左伊的病房裡安裝了隱形攝像頭,並且二十四小時監控着。
當席城看到畫面裡左伊被劉宏明弄的亂叫時,一口水差點兒沒噴出去。
一個一隻腳埋進棺材的女人,還叫的那麼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