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這位是於小姐,你的外套就是她男朋友的。”姚聞婧拉着林淺介紹道。
於紫煙非常熱情的伸出手,笑着說:“我是於紫煙,XX雜誌社的副刊編輯。林大編劇,我對您仰慕已久。”
“你好,林淺,情深緣淺的淺。”林淺自我介紹道,淡靜的容顏,平靜的語調。
她說完後,把搭在肩上的西裝拿下來,遞過去。“謝謝於小姐的好意。”
林淺的西裝遞出去,於紫煙並沒有急着伸手去接。而陸逸航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那件西裝外套,以及拿着外套的那隻白皙纖細的手臂。
他幽沉的眸子裡看不見波瀾,聲音也極爲平靜清冷。
“不必了。”他說。
林淺的手臂僵在半空,一時的無措。
“林小姐,你別介意啊,我未婚夫就是這樣,別人穿過的衣服,他是不會再要的。”於紫煙笑着說道,她的手纏在陸逸航的手臂上,姿態十分的親暱。
林淺垂下手,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直到他們離開,林淺拎起外套,漂亮的眼眸深深的斂着。
外套的牌子是範思哲,奢侈的品牌,低調的款式。釦子都是特製的,刻有LYH的字母縮寫。
熟悉的牌子,熟悉的款式,熟悉的氣息和味道,讓林淺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整整三年,時過境遷。人沒變,變的是人心。
“那位於小姐看着各方面都不出衆,居然找了一個帥的人神共憤的未婚夫,還是有錢人啊,有錢人!”姚聞婧咧着嘴巴感慨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各方面都不出衆?看人不要只看外表,膚淺。”林淺說了她一句,“還有,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像沒見過男人似的。”
“沒見過這麼帥的啊。”姚聞婧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還真有點兒溼。
她走上前挽住林淺的手臂,繼續八卦道,“你還別不信,我看人眼光最毒了。那個於紫煙,臉蛋好,但沒氣質。是夠清純的,但少了那麼一點驕傲。一看就是普通家庭養出來的,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白瞎了那一套香奈兒春裝啊。
你說現在的有錢人是不是都好小清新這口啊!哦,也說不定,也許看着清純,在牀上風騷呢,沒有點過人之處怎麼釣凱子,牀上功夫好也是本事……”
“姚聞婧!”林淺突然停下腳步,臉色陰沉的瞪着她,“你現在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淺,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說葡萄不好,我是在和你討論吃葡萄的人。”姚聞婧一本正經的說。
林淺:“……”
“多好的葡萄啊,怎麼就沒落進咱們的嘴裡呢。”姚聞婧仍在感慨。
“你也不怕無福消受。”林淺頗爲無奈的回了她一句。
……
另一面,陸逸航的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於紫煙坐在他身邊,正低着頭,認真的翻看着那本簽名小說。
“看得這麼認真,很好看?”陸逸航突然出聲詢問道。
於紫煙頗爲意外的擡頭看向他,只見陸逸航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很閒事的姿態,側臉的輪廓深邃立體。
男人很英俊,英俊的讓人只要看着他就忍不住臉紅。
“書裡都講了什麼?”陸勵陽又問。
“哦,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一個女孩愛上了一個男孩,但男孩爲了出國拋棄了她。”
“就這樣?”陸逸航聽完,冷揚起脣角,“爲什麼不是女的甩了男的。女人總是喜歡扮演弱者,把過錯推到男人的身上。”
“纔不是呢。 女孩被拋棄後,過了一段很痛苦絕望的日子……後來……”
“你回雜誌社還是回家?”陸逸航突然出聲打斷她,沒有讓她繼續後來下去。
他的脣角一直冷冷的彎着,甚至帶着幾分諷刺。
那個女人也會痛苦嗎?他一直以爲她是沒有心的。
“先送我回家吧。”於紫煙說。
車子持續前行,於紫煙放下書,手託着腮幫看着他,問道,“逸航,我們都訂婚了,什麼時候安排雙方父母見一面,把我們的事情正式的定下來。”
沒有見過父母,她總覺得這婚訂的有些兒戲。
“着急嫁給我嗎?”陸逸航問,平平的語調,沒有太多的情緒。似乎結婚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人生必須經歷的事,和其他的任何事似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於紫煙還是忍不住臉紅,好像她在逼婚一樣。
而陸逸航本打算在成悠的婚禮上把她介紹給自己的父母,但於紫煙不能陪同他出席婚禮,只能再找其他的機會,或者,乾脆把她帶回家。
於紫煙說的沒錯,正式見過家長後,他們之間的事就等於是訂了下來。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他既然向她求婚了,就不該再讓自己存着不該有的心思。
“我會盡快安排的。”他對她說,算是承諾。
車子在於紫煙家的樓下停下來。
這是一片老舊的小區,沒有物業,環境比較嘈雜。她在這裡租了一個單間,因爲距離單位較近,上班十分的方便。
於紫煙下車之前,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陸逸航淡淡的勾起脣角,笑的很淺淡。
與紫煙卻高興的下了車,衝着他揮了揮手。看着他的車子開走之後,才走進樓內。
她住在三樓的中間戶,正拿着鑰匙開門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人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了起來。
“回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兩個小時。”
於紫煙回頭,當看到男人的臉上,驚慌的連手中的鑰匙都拿不穩,直接掉在了地上。
“程思宇,你,你怎麼來了?”
程思宇沒回答她,而是彎下腰,把鑰匙從地上撿起來,插進了鑰匙孔裡。打開了她家的房門。
程思宇邁開長腿走進去,下意識的在房間裡打量一圈。
於紫煙住的房子很簡單,一室一廳,面積不大,也只適合單身獨居,連容納兩個人都顯得擁擠。裝修更是十分的簡單,但好在十分的乾淨。
“堂堂陸家的少東,就讓他女人住這樣的鬼地方?”他的聲音中夾雜着諷刺。
“他說過要我搬去他那裡的,是我拒絕了。”於紫煙慌忙解釋。
程思宇回頭,眯着眼睛看她,突然笑了,“我可不可以認爲,你拒絕和他同居,是因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