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氣溫低,她下意識的伸手環抱住身體,,然後,程思宇走過來,伸出手臂摟抱住她。她被動的被他摟着,臉色一直不太好看。
陸逸航轉動方向盤,車子緩緩的從兩人身邊擦肩離去。
他直接開車回了公司,意外的是,顧依雪居然坐在他的辦公室裡。
“媽,你怎麼來了?”
“你一直在公司加班,擔心你的身體,過來看看。”顧依雪笑着向他走過來,指了指桌上的打包盒。“還沒吃早飯吧,我煲了湯給你。”
陸逸航低頭看了眼腕錶,時間還來得及,於是,脫掉了西裝外套,優雅的挽起襯衫的袖口,拿起湯勺喝湯。
顧依雪煲的湯一直都很美味,但陸逸航只喝了一小碗。
顧依雪看着兒子,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知子莫若母,她總覺得陸逸航看起來一副心事叢叢的樣子。
“逸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嗯?”陸逸航挑眉。
“是不是和紫煙吵架了?”顧依雪問。
“沒有。我們分手了。”陸逸航平淡的回答。
顧依雪差點兒驚掉了下巴,當初,陸逸航就是用這樣淡漠至極的語氣和她說,他和一個叫於紫煙的女孩訂婚了。現在,又是用同樣的語氣對她說,他們分手了。
顧依雪覺得他們談論的不像是婚姻大事,而是今天的天氣。
“怎麼突然就分手了?爲什麼?”顧依雪試探的問,語氣小心翼翼的。
“不太合適。”陸逸航只丟給她三個字。
顧依雪:“……”
陸逸航低頭收拾着打包盒,眸光些微的渙散着,似有所思般。他突然開口,淡淡的詢問了一句,“媽,你有沒有過無論怎麼樣都放不下的人?”
“當然有,你爸爸啊。”顧依雪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和你爸爸當年鬧得那麼兇,最後還是捨不得分開,就是因爲放不下。”
“放不下,就可以在一起嗎?”陸逸航呢喃。
“既然放不下,當然要試着去爭取,去挽回,這樣,將來纔不會後悔。如果我和你爸爸當初分開,現在也就沒有你這小冤家了。”顧依雪淡淡的笑着。
陸逸航聽完,沉默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晚上和成悠等人聚餐的時候,成悠突然提起了他和於紫煙分手的事。
“我聽說你和於紫煙那賤人分手了?真的假的?”
“你聽誰說的?”陸逸航左手拿着一隻高腳杯,輕輕的搖曳着,包房內昏黃的光落在他臉上,莫名的添了幾分邪魅。
他早上剛和於紫煙分手,晚上成悠就知道了,她的耳朵也夠長的。
“今天顧阿姨來家裡喝茶的時候,和我媽說起的。我就聽了幾句。”成悠老實的說道。
“嗯,分了。”陸逸航點了點頭。
“也是,都把程思宇和於紫煙捉姦在牀了,你如果還當烏龜,我以後就當沒認識你了。”成悠又說。
陸逸航聽完,墨眸隱隱的冷了幾分,“這事應該不是聽我媽和姚阿姨說的吧。”
“你別忘了,我老公是程思宇的堂哥。”成悠提醒道。
程思城和程思宇雖然不是親兄弟,感情卻很好,程思宇的爛事兒,程思城沒有不知道的,而程思城知道,就等於成悠知道了。
“以後,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陸逸航抿着剛毅的薄脣,說道。
成悠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男人被戴綠帽子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不好四處張揚。
“有個投資,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成悠又說。
“不感興趣。”陸逸航直接回道。
“喂,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啊。”成悠氣得跳腳,“我敢保證,這個投資,你肯定感興趣?”
“哦?”陸逸航輕挑起一側眉梢。
“是林淺的小說,想找投資拍影視劇,怎麼樣,感興趣吧?”成悠笑着詢問。
陸逸航眯眸看着她,眸色漆深,似笑非笑,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和林淺湊成對?”
“我是給你一個補償小淺的機會,到底成不成啊?”成悠催促道。
陸逸航眯着眸子沉思片刻,“她不會接受我的錢。”
林淺的性子他了解,固執的要命。
“這個不用你管,陸公子只管付錢就行。”成悠說。
陸逸航點了點頭,從錢夾中取出一張黑金卡遞給她。
“多少錢?”成悠問。
“沒有限額。”陸逸航淡淡的回答。
“這麼大方?不會還想打我們小淺的主意吧?”成悠半玩笑的說道。
“如果我說是呢?”陸逸航淡聲說。
成悠微愣了一下,靜靜的打量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他的俊顏平靜,脣角微微彎起的弧度,讓人有些耐人尋味。成悠一時間有些猜不透他究竟是認真還是玩笑。
“陸逸航,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陸逸航輕輕的抿着酒,沒回答。
成悠無奈的嘆了一聲,說:“如果你真的有這個心思,我只能告訴你,難。”
陸逸航繼續抿着酒,沒說話。只是給人的感覺陰沉了幾分。
……
林淺躺在病牀上,看着最新爆出的消息。
那個撰寫她的緋聞招搖生事的人居然站出來公開道歉,各大媒體相繼刊登出了道歉聲明,那些罵她的,罵她祖宗十八代的,那些恨不得把她扒出來遊街示衆的網友和水軍,都隨之消聲滅跡。
林淺覺得這幾天的感受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現在,遊戲終於結束了。
“行了,別玩兒手機了,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出院。”歐陽雙手都拎着她的行李包,伸出腳踢了踢她。
林淺把手機丟進了衣兜裡,拎起外套套在身上。和歐陽一起走出病房。
姚聞婧的車子已經等在了醫院的門口。
歐陽把行李箱丟進後備箱,和林淺一起坐在了車後座裡。
“對了,恭喜你啊,新書找到投資了, 編劇也是你,導演是陳大導,下個月開機進組。”歐陽從公文包裡翻出一本合同塞給林淺。
“這麼快!”林淺嘩啦啦的翻着合同,“哎呦,姐轉運了啊。”
“你手傷養好了,我就給你訂機票,開機後的幾場戲取景在雅典。”歐陽又說。
‘雅典’兩個字,讓林淺微微的變了臉色。她放下合同,目光淡漠的看向窗外,說了句:“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