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從牀上坐起來,下意識的打了個打噴嚏。
陸逸航聽到聲音走過來,關切的詢問了句,“冷嗎?是不是被子薄?”
林淺搖了搖頭,心想:她都捂出汗了,要是被子再厚一點,都能壓得她喘不過氣。
“大概最近得罪的人多了,也不知道誰在罵我。”林淺伸手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
陸逸航笑了笑,他可不信這個邪。
“晚上想吃什麼?”他看了眼腕錶,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隨便。”林淺拖着腮幫,有氣無力的回了句。
“我怎麼不知道哪家餐廳有‘隨便’這道菜。”陸逸航溫聲問道。
林淺擡眸瞪了他一眼,“餐廳沒有你可以做給我吃啊。”
“可以,不過,我做什麼,你就要吃什麼,不許挑剔。”陸逸航難得來了心情,拎起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居然真的準備回家去燒菜。
他不在,林淺這邊還有專業護工照顧,所以,陸逸航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開車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新鮮的食材,買好食材後,才又開車回臨江公寓。公寓動火比較方便。
陸遺憾拎着購物袋上樓,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了站在房門口的於紫煙,手裡還拎着東西。
“紫煙,你怎麼過來了?”陸逸航頗有幾分詫異。
於紫煙淡淡的彎起脣角,想要向他走過去,但實在是站的太久,腿都有些酸了,居然沒挪動。
陸逸航似乎看出來了,拿鑰匙開門,然後請她進屋。
於紫煙在沙發上坐下來,陸逸航倒了杯水給她。於紫煙喝了多半杯溫水,才感覺舒服了許多。笑着開口,“本來是想給你送了禮物就走,沒想到你不在家。”
“我差點兒忘了,今天是我生日。”陸逸航搖頭笑了笑,又問,“怎麼不提前打電話給我?” ωωω• Tтká n• ¢O
於紫煙抿了抿脣,神情黯然。如果她打電話給他,陸逸航肯定會拒絕她的。
她這麼做,不過是先斬後奏了。
“林小姐不在嗎?我這麼冒昧的過來,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於紫煙淡聲說道。
以前,林淺是陸逸航的前女友,而現在,她們的身份徹底對調了。
以前,她一直介意林淺的存在,現在,卻不知道林淺會不會介意她?!大抵是不會的吧,林淺那麼美麗那麼驕傲,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裡。
果然,陸逸航也只是淡淡的抿了下脣,回道,“她沒那麼小心眼。”
於紫煙反倒有些不自在起來,頭微垂着,手掌無意識的抓着衣角,“逸航,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你是不是該承認,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林小姐?”
陸逸航坐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一雙長腿隨意的交疊着,神情淡淡的,但提起林淺的時候,目光卻變得溫柔,甚至浮起淡淡的笑意於暖意。
“她的確一直在我心裡。所以,我和你訂婚,但在感情方面,卻無法給你承諾。抱歉,紫煙,人心有時候很小,只裝的下一個人。”
於紫煙聽完,苦笑着搖了搖頭,“你不用說抱歉,你也從沒有欺騙過我。”
“我和你訂婚的時候,的確從未想過和林淺還會有未來。”陸逸航淡淡的說。
那時,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也不敢去想的。
於紫煙的眼圈兒微微發紅,聲音不控制的夾帶着幾分哽咽,“逸航,如果我沒有動搖過,如果,我對你多一點的信心,我們是不是也能走到最後……”
“紫煙,這世上的事是沒有如果的。”陸逸航及時的出聲打斷了她,如果接着這個話題聊下去,那就變了味道了。
他現在充其量只能把於紫煙當成朋友。
於紫煙點了點頭,強忍着沒讓眼淚落下來。是啊,已經發生的事,誰也不能回頭了。怪只怪,她當初浮躁,也太輕浮。
陸逸航雖然不愛她,卻從沒有騙過她,也很尊重她,關心她。
程思宇雖然愛她,但越是相愛,反而計較的越多。還有他的家庭,幾乎就成了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溝壑。他們之間每次的爭吵,他家裡的事情都是導火索。
這樣的日子,於紫煙被折磨的憔悴不堪。她想過結束,可她每次提分手,程思宇不是歇斯底里,就是苦苦哀求。她的父母更是堅決不允許,他們覺得她和程思宇睡過,就不值錢了,一定要她賴定程家。
這段感情,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如同雞肋,食之無味,卻又棄之可惜。
於紫瑤搖了搖頭,揮掉這些不好的情緒,面前的擠出一絲笑容。把拎着的禮物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我挑選了一天的禮物,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如果不喜歡,權當個物件放着吧。”
陸逸航雖然一時猜不出她送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看了眼包裝袋上的商標,是他平時常用的男裝奢侈品牌,價錢對於於紫煙這種工薪階層來說並不便宜。
“讓你破費了。”陸逸航溫聲說道。
如果他直接拒絕反而會傷了於紫煙的自尊心和熱情,倒不如坦然的接受,以後再找機會還這個人情。
於紫煙放下了禮物後,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理由,站起身準備離開。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了放在牆角的購物袋,超市的購物袋是半透明的,不難看出裡面裝着的食材。
“今晚林小姐要下廚嗎?”於紫煙隨口問了句。
“不是淺淺,是我下廚給她燒菜。”陸逸航笑着說道,眉宇間都是暖意。
於紫煙愣了一下, 心裡突然涌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命不好,在陸逸航的身邊得不到愛情。她努力的去追求真愛,可程思宇口口聲聲說愛她,但仔細的想想,他卻真正不曾爲她做過什麼。
陸逸航送走於紫煙後,開始動手收拾食材,做了幾道拿手的菜,然後,用食盒打包,拎去了醫院。
他剛靠近病房,就聽到了病房裡傳出的說話聲。
林淺說:“你怎麼曬成這樣了?如果走在大街上,我肯定認不得你。”
“我老子把我丟進軍營裡,軍隊訓練,整天在外面風吹日曬的,小爺能不黑嗎。”秦瀟哀怨的說道。
他從小就散漫慣了,這些年也是四處的晃盪。沒有正經的工作,也沒有正經的交往對象,秦少揚和林菲爲此都十分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