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覺得懷孕真是個極好的擋箭牌,在新房的各項節目也是能省則省,不能省的,折騰的也是陸逸航。
陸家公子脾氣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但新婚當天,新郎官卻是出奇的配合。用伴郎團的話說,就是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林淺倒是比較淡定,還算配合,卻沒有過多的情緒。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婚姻裡,哦,更確切地說是兩個人的愛情裡,陸逸航明顯是付出的更多的那個。
林淺坐在大紅的婚牀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其實,她倒不是有什麼不滿,而是頭頂上的金子實在壓得她喘不過氣,脖子都要斷了。
看來,富貴榮華這種東西,真不是誰都能消瘦得起。
此時。陸逸航坐在她身旁,任由着衆人起鬨轟笑,卻一直都觀察着林淺的反應,生怕她有任何的不適。他靠近林淺,壓低聲問道,“不舒服嗎?”
“你帶幾斤金子在頭上,試試看會不會舒服!”林淺瞪他一眼說。
陸逸航聽完,無奈的失笑。中式禮服和全套的手勢都是他媽準備的,顧依雪不是一般的好面子,生怕別人以爲她對兒媳婦不闊綽,所有的首飾不僅要美觀,分量還要十足十。
“媽親自選的,摘了會掃她的面子,等到酒店換上婚紗就好了。”陸逸航說。
他都這麼說了,林淺還能說什麼,只能忍着。
“哎,新郎和新娘說什麼悄悄話呢,大點聲讓我們跟着一起聽聽。”其中一個伴郎笑着打趣道。
在外人眼中,小兩口就是在親親熱熱的交頭接耳。
“你確定要聽?耳朵長全了嗎?”陸逸航一挑眉,眸中幾分寒光,那人立即就閉嘴了。
“大喜的日子,新郎官脾氣別太大啊。”衆人又是一番轟笑。
這邊的小輩總算是鬧騰完了,緊接着,就是新媳婦拜見公公和婆婆了。
陸勵陽和顧依雪坐在沙發上,陸逸航和林淺一身大紅的喜服,就跪在兩個人的面前。
林淺端着茶杯,先給陸勵陽敬茶,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爸爸。”
“好,好。”陸勵陽平時那麼不苟言笑的一個人,居然難得的也笑了起來。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盞,把事先準備好的大紅包遞給她。林淺高高興興的接了,只是沒想到,東西有點兒沉,林淺差點兒沒把拿穩。
然後,林淺又端了杯茶敬顧依雪,嘴甜的喊了聲,“媽。”
然後,顧依雪照樣給了她一封厚厚的大紅包。林淺這次是真的發大財了。
陸逸航的心太野,現在總算是肯好好的成親了,陸勵陽和顧依雪喝了這杯媳婦查,心也踏實了。
“淺淺,快起來。”顧依雪喝完了茶,連忙把林淺從墊子上浮起來,“別累着了。”
“謝謝媽。”林淺站起身,還習慣性的伸手捂了一下肚子。
屋子裡的人都知道陸逸航當了新郎官就要當爸爸了。一時間,很多人的眼睛都落在了林淺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哎呦,新娘子是帶着‘嫁妝’來的啊。難怪依雪笑的都合不攏嘴了。原來是馬上要抱孫子了啊。”一旁相熟的夫人都跟着起鬨。
“孫子孫女都一樣,反正是馬上要當奶奶了。”顧依雪可是絲毫不客氣的炫耀起來。以前她可是經常被人打趣,說她兒子性子太野,她想當奶奶,可能要等到七老八十的。
林淺一直乖乖的站在一旁,陪着笑,臉上帶着羞澀的笑容,典型的羞澀小媳婦。
拜完了父母,一行人啓程去海濱酒店,她到目前爲止還沒去過婚禮現場,也不知道被佈置成什麼樣子了,希望是靖西,因爲她對陸逸航的欣賞觀實在是不敢恭維。
以前,陸逸航給她買的衣服,無一例外的粉紅色公主系,林淺根本不敢穿出去。
車子停在了海濱酒店門口,陸逸航十分紳士的牽着她下車。
“我先去前廳招待客人,你先去化妝間換裝。”陸逸航牽着她走進酒店,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林淺點了點頭,她都已經迫不及待要換掉這一身了。
林淺被一羣人化妝師和錄像師簇擁着,走進化妝間。林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 不等化妝師動手,直接把腦袋上的金簪和金步搖全部拔下來。
“你你你,過來幫我揉揉脖子。”林淺伸手指着化妝師。
化妝師已經打開了化妝箱,聞言愣了一下,她是化妝師,可 不是按摩師。
林淺見她沒動,也沒理會。一邊扭着脖子,一邊搖着頭。一頭的青絲都揉散了。
化妝師還愣在哪裡,其他的人在身後推了一下。“你聾啊,那可是陸太太,咱們可得罪不起。別說讓你按摩,就是讓你提鞋,你也得過去啊。”
化妝師挪了過去,林淺從鏡子裡看她,壓根忘了剛剛自己剛剛隨口讓化妝師幫她按脖子的事兒了。
“開始補妝嗎?先換衣服,還是做頭髮?”林淺問道。
化妝師愣了一下之後,才磕磕絆絆的回答:“我先幫你弄頭髮。”
婚紗穿着比秀禾也沒輕多少,胸口和裙襬上鑲嵌的都是寶石,還好頭上沒有太多的裝飾,腦袋和脖子總算是解放了。
林淺剛換好婚紗,化妝間的門就被人從外敲響了。
“新郎官這麼迫不及待啦。”化妝師陪着笑說,她現在特別的後悔剛剛沒替陸太太按摩脖子。生怕被秋後算賬,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笑。
林淺拖着長尾婚紗不太方便,化妝師去開門。
門開了,化妝師臉上的笑容卻突然定格了。門外站着的可不是新郎官,而是一個打扮漂亮而時髦的女人。
“請問你?”
“你先出去,我要和林淺談談。”女人的聲音略帶着幾分尖利。
“抱歉,小姐,這裡是化妝間,不能隨便進入。如果您有其他的需要,請找工作人員。”化妝師擋着門說。
“走開,並當着我的路,你聾了是不是!”女人突然尖叫道,伸手蠻橫的把化妝師推到了一邊。
林淺聽到了門口的聲音,拖着婚紗走過來,看到門外站着的人,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席愛媛,怎麼是你。”
“怎麼,不歡迎嗎。我是特意來恭喜你的,怎麼說,我們也是‘姐妹’吧!”席愛媛刻意的咬重姐妹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