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航的臉色陰沉的難看,墨色的眸子裡都是擔憂和急切。他的手掌覆蓋在林淺的額頭上,溫度滾燙。
“淺淺,你發燒了。”他沉聲說。
“是嗎?難怪感覺有點兒暈。”林淺下意識的伸手摸頭,可她渾身都是滾燙的,根本摸不出手和額頭的溫度有什麼區別。
她掙扎着下牀,她記得牀頭櫃裡放着退燒藥。“沒事兒,吃片藥就好了。”
林淺有些吃力的挪到牀邊,雙腳剛着地,就被陸逸航整個抱了起來。“還吃什麼藥,去醫院。”
他直接把林淺抱去了醫院。
林淺燒了一天一夜,人都有點兒半糊塗了,到醫院一檢查,已經燒成肺炎了。
醫生沉着臉說落了陸逸航幾句,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丈夫,妻子都燒成肺炎了才送到醫院。
陸逸航替林淺辦理了住院手續,掛上輸液後,林淺一直在昏睡,溫度並沒有降下來。
顧依雪知道林淺入院,也匆匆的趕了過來。她看着雪白的病牀上,林淺沒什麼生氣的躺在那裡,渾身燒的像被煮熟了一樣,又是一陣長嘆。
“醫生怎麼說?”她問陸逸航。
“醫生說燒的太久,燒成肺炎了,需要在醫院住幾天。”陸逸航回答。
顧依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夫妻間置氣也掌握好分寸,林淺身體本來就嬌弱,萬一燒壞了怎麼辦。”
陸逸航垂着頭不說話,他已經後悔的不得了。
“你和程家的那個姑娘是怎麼回事兒?”顧依雪板着臉又問。
陸逸航的俊臉上滿上憔悴和無奈。他聽到林淺在電話裡哭,放下手頭的工作,連夜趕航班回來,回來後就發現林淺發高燒,匆匆的趕來了醫院,他幾乎兩天沒閤眼,不憔悴纔怪,此時,還要面對母親的質問。
“媽,您也覺得我會婚內出軌?”他疲憊的說。
顧依雪當然不相信了,她的兒子執拗着呢,在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固執的把林淺放在心裡這麼多年,又苦苦的追求了那麼久,才把心上人娶進門。這結婚還沒幾年,就膩了,變心了,顧依雪還真是不相信。
“我和程鈺是在國外偶然遇見的,吃飯的時候程伯伯也在。程伯伯有其他的應酬,請我把程鈺送回酒店,我總不能這點面子都不給長輩吧。”陸逸航無力的解釋完,又補了一句:“我也沒想到會有記者。”
那位程家的姑娘現在正當紅,有八卦記者跟着也不奇怪。陸逸航忙於公事,自然不瞭解這些。
只是,事情出來之後,陸逸航不僅不澄清,甚至都沒有和林淺解釋,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和林淺,最近是不是鬧不愉快了?”顧依雪試探的問。
這一次,陸逸航乾脆沉默了。
他沒出面澄清緋聞,也沒打電話向林淺解釋,的確有負氣的成分在裡面。他出差半個月,林淺對他不聞不問,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好像有沒有他這個人,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後來,鬧出了緋聞事件,陸逸航故意冷處理,他一直等着林淺打電話質問他。他每天無數次的查看手機,就怕錯過一個未接來電。連助理都察覺到他看手機的次數過於頻繁了。
可過了那麼多天,林淺還是不聞不問,似乎就算他真的和別的女人混在一起,她也不在乎一樣。
陸逸航就真的有些動氣了,等手頭的工作忙完了,他覺得真該抽出時間好好的訓訓自家媳婦。
他這個想法剛冒頭,林淺的電話居然就打過來了,他心裡正得意,你看,終究還是在乎他的吧。
陸逸航連解釋的話都想好了,可林淺壓根沒給他機會說,她在電話的那端一直哭,哭的陸逸航心都亂了。
掛斷電話後,他也顧不得什麼工作,訂了航班立即回國,直到現在,國外還丟着一堆的爛攤子。
“媽,您不忙的話,給林淺燉點湯,她醒了估計會喝。”陸逸航淡淡的說道,卻一直沒接顧依雪的話。
顧依雪點了點頭,兒子不願意說的,她也沒有繼續追問。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哪對小夫妻不是吵吵鬧鬧過來的。
她身爲長輩,管的太寬也不見得是好事。
顧依雪回去後不久,林淺就醒了。
她雖然還在發燒,但人卻清醒了,自然,也不會給陸逸航什麼好臉色。
陸逸航的態度卻極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還難受嗎?餓不餓?”
“你高燒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試一試會不會難受,會不會餓!”林淺沒好氣的回答。
陸逸航牽着她的手親了又親,又是一陣的心疼。
林淺十分嫌棄的抽回自己的手,把手背在被子上蹭了蹭,“親什麼親,陸逸航,別噁心了行不行!”
陸逸航無奈的笑,語氣裡夾雜着一絲曖昧。“親一親就嫌棄我噁心,那我們還做過比這更親密的事兒呢,你在牀上怎麼不嫌我噁心,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林淺白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翻了個身,用後背對着他,一副生人勿進的冷漠。
陸逸航無奈的嘆着氣,伸出雙手環上她的腰。然後,連人都擠到她病牀上來了。
林淺氣的不清,想要甩開他,但無奈這男人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黏在她身上,怎麼甩都甩不掉。她如果繼續甩,都能把手臂上的輸液針甩出去了。
兩個人結婚三年,她覺得陸逸航這男人本事沒見長,臉皮還真是越來越厚了。
林淺被他摟在懷裡,僵着身體。她體溫本來就高,現在被陸逸航這樣抱着,出了不少的汗。
陸逸航伸手摸了下她額頭和領口,倒是安心了許多,醫生剛說過,出汗後體溫很容易降下來。
但林淺汗出的多,衣服都沾溼了,陸逸航怕她着涼,很習慣的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想要幫她換一件。
而林淺顯然是會錯了意,以爲他要在病牀上滾牀單,立即不安的反抗起來。
“陸逸航,你獸,性大發就去找別的女人,欺負一個病人,你好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