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的事情之後,夜染一直很不安。
三天左右的時間裡,唐笙沒有任何聯繫,夜染在忐忑中總是在想唐笙會不會對小慕不好。
慕修寧極力的安撫才叫夜染沒有衝動的直接上了唐笙的家門去找他。
“他不會把氣撒在孩子身上的,像他那樣的人不屑做這種事情。”慕修寧握着她的手一直安慰着夜染,自己的心裡卻也稍微有些忐忑。
之前兩個人在酒店裡,最後說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激化了他的憤怒,還是真的會稍微起一點讓他思考的作用。
慕修寧手裡握着一些底牌,他開始思考自己是否不能在等了,用逼的方式逼着唐笙再和自己談一次。
等了三天,慕修寧再也等不下去了,第三天的傍晚,慕修寧在唐笙的公司樓下等唐笙。
下班之後,唐笙從公司出來提車一眼就看到了慕修寧,唐笙那本來沒什麼情緒的臉又驟然變得更加的冰冷無情了。
唐笙打算無視慕修寧離開,被慕修寧搶上一步攔住了:“我們再談談。”
“我並不想和你談什麼,你所說的事情我一點也沒興趣。”
“這不是你沒有興趣就可以不聽的事情吧,請你聽我說話。”慕修寧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唐笙的手腕不讓他離開。
唐笙的手暗暗較勁兩個人都互不相讓,四周漸漸的有唐氏公司的人出來,看到這一幕都議論紛紛。
唐笙掃了一眼,惱火的把手扯了出來:“換個地方。”
這裡是他的公司,他可不希望明天有什麼奇怪的傳言傳出來。
慕修寧怕他甩掉自己,乾脆把自己的車子棄掉上了唐笙的車。
唐笙心情差極了,一路開車狂奔出去。在美國有很多的山行路,一望無垠的大路不少。
唐笙心情差開的很快,一路就奔到了無人的街道,慕修寧坐在副駕駛座完全沒有說過話,就算是速度快到車子幾乎要飄了,慕修寧也依然從容不迫的淡定坐着。
車子在公路上就那麼忽然停在了路邊,唐笙下了車,慕修寧緊接着跟着下了車,這裡沒有任何人經過,又是夕陽向晚,大太陽卻照的那麼刺眼。
唐笙靠在車上雙手插在口袋道:“我不想聽你再講你的故事了,你有什麼非要說的?”
“我還是那句話,我想要讓小慕回到我和夜染的身邊。”
“我會把他看作親生兒子對待,在我身邊他什麼也不缺,而且能快樂的長大。”唐笙淡淡的說道。
慕修寧看着他,肅然道:“他的父母都在,他應該有完整的家,我和夜染沒有拋棄他,爲什麼不能再次把他帶回來。我們感激你,我和夜染至今都是感激你的,所以希望可以補償你什麼,但你不能因爲霸佔着小慕。他是屬於我們的孩子。”
唐笙只是想到希爾會離開自己,心裡就一陣刺痛,他攥着手深吸一口氣道:“我可以放棄夜染,但不能沒有希爾。他是我的孩子,他根本不記得什麼真正的父母!在他眼裡,我就是他的父親,這幾年也是我一直在他身邊陪伴着他,從我撿到他的那天起,他就是我的孩子了!”
唐笙知道自己這樣說十分的偏激,可是他不管了。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即便是可以不去追求夜染,也是沒辦法放棄希爾的。
因爲在他寂寞的覺得人生毫無可取的時光中,是希爾帶給了他光明。而且這段時間裡,他們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唐總裁,你好像誤會了陪伴這件事,我們沒有拋棄小慕,我們不是不想陪伴在他身邊,而是這些年我們沒辦法陪在他身邊,這件事從本質上就是有區別的!”
如果可以,他們怎麼會不想陪着小慕,尤其是夜染,她怎麼會忍心和兒子分離。
要不是發生了那樣可怕的事情,他們不會分開的。
唐笙的身子不易覺察的顫了一下,他的心被猛然揪起。
這句話十分的耳熟,耳熟到他現在腦海裡馬上就浮現出了那個小小的孩子說這話的面容。
不是不想陪伴,而是沒辦法。
這是他教會希爾的一個詞語,這個詞語叫做“無可奈何”。
人生就是有這樣不管怎麼努力都無可奈何的事情,比如他和希爾不管再怎麼努力也不是有血脈的父子這件事,真的無可奈何。
慕修寧見唐笙不說話,嚴肅的看着唐笙道:“三天的事情,請你仔細的思考,三天之後我希望得到答案。我希望你告訴小慕真相,他有權利知道真相,也有權利和母親團聚。那麼三天之後,如果你還一意孤行,我真的沒辦法了,必定要動用手腕了,可以嗎?”
唐笙依然不說話,低頭沉默着,幾分鐘之後沉默的上了車,慕修寧因爲是被他帶過來的,就只得由他再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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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面無表情,臨下車之前慕修寧再次說道:“請你想通了之後聯繫我,之前承諾的東西我都會給你,甚至於我把我所能分給你的慕氏集團的股權也給你,只希望你能告訴小慕真相。”
“他不會接受真相。”唐笙掃了他一眼道:“在他眼裡認定我是他父親,這種真相他絕對不會相信。”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唐總裁你只要確認是否願意答應我向小慕揭露真相就好。”
唐笙想了下道:“我不一定會給你答覆。”唐笙說着開車走了。
慕修寧順勢就開着車也離開了,今天晚上他還有些事情,因爲自己現在玩的是心理戰術,還是要找方錦幫着分析,所以慕修寧沒有去夜染家。
所以慕修寧不知道,實際上就算他去,也見不到夜染。因爲夜染早已經出門了。
等唐笙回到家裡的時候,就聽到了希爾和女人銀鈴一般的笑聲。唐笙以爲是出了什麼幻覺,拖了鞋子馬上進去之後,就見夜染正在和希爾玩。
聽到唐笙的腳步聲,夜染回眸看到了他,急忙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道:“你、你辛苦了,冒昧來打擾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