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七你幹什麼!”
同來的另外一個下屬同樣吼她。
“我……”白十七怔了一瞬。
她像是被吼懵在當場,僵直地站了一會兒,纔想到轉向南溟:“這是什麼?”她問得遲鈍,這畫面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怪異。
南溟輕嗤。
他沒給出任何回答,只是別有深意地掃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喬慕沒看到他最後的眼神。
她更不知道那個眼神的含義!
她還糾結着白十七手裡的那些藥——
“呃,”尷尬笑笑,喬慕主動打破僵局,“我有點感冒,這個應該是感冒藥……白十七?”她伸手去拿,白十七卻沒鬆開。
“哦,給你。”被提醒了一聲,白十七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走吧!”下屬接着開口,快速安排,“萬一這裡有K先生的埋伏就糟糕了!飛機隨時都能起飛,我們趕緊回A市!”
“好!”
喬慕點頭,有很多關於唐北堯的訊息,她只能到飛機上再問。
只是跟着下屬往前走了幾步,喬慕才發現,白十七沒跟上來,她還留在原地,望着南溟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白十七!”喬慕叫了她一聲,“怎麼了?”
“沒!”白十七連連搖頭,這回迅速地跑過來,扯出笑容,“剛纔不小心走神了……我們走吧?”
…………
機場外。
車子開出去一公里,南溟纔想起另一件事:“停車。”
“是,先生。”下屬立馬靠邊踩下剎車,把車停穩了轉過頭來,“有什麼事嗎?”
“把後備箱裡的兩個人扔出去。”南溟聲音冷冷淡淡的,他頭也不擡,說完便繼續看着平板電腦上的自動模擬數據。
“好的!”
下屬毫無疑慮地照做。
他跟着K先生做事,早已習慣生死,漠視生命。別說是扔兩個人出去,就是扔兩具屍體出去,他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只是,當他打開後備箱,看清裡面的人時——
“先生!”下屬又繞回來,奇怪地和他確定,“這不是您用來做實驗的嗎?”就像是實驗室裡的小白鼠,還沒解剖什麼的,就扔了?
“嗚嗚嗚……”
那一對男女還在拼命叫喚,可惜他們的嘴被堵住了,即使用盡了力氣,也只能發出支吾不清的聲音。
“嗯。”南溟淡定應聲。
“那實驗不做了?”下屬不解。
“我只是想換兩個試驗品。”南溟語速不變,終於擡起頭來,輕描淡寫的語氣,平靜說完,“這兩個人我不喜歡。扔了吧。”
“啊?”下屬沒敢繼續問,只是點頭,“……好的!”
奇怪!
先生什麼時候開始以“喜歡”、“不喜歡”來評判試驗品了?
…………
五分鐘後。
車子已絕塵而去,那一對男女,被扔在了路邊偏僻的樹影裡。下屬沒有痛下殺手,也沒有給他們鬆綁,就像丟垃圾一樣將他們丟棄……
對於南溟來說,同樣如此!
這種“副作用明顯”的試驗品,就是垃圾。
他不想看到!
他更不想被提醒!
所以,他選擇了丟棄,也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沒有可以求助的人,那對男女,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相互鬆綁。當他們看到一公里外的機場時,忍不住喜極而泣。
“我們安全了!”
“我們自由了?”
“嗚,我可以回家了……”
……
兩人相互扶持着走向機場,但卻在距離機場百步之遙,在能清晰看到往來的人羣時,兩人又很有默契地鬆了手。
作爲平凡的普通人,他們並不知道到底被做了什麼實驗,更不知道實驗對自己產生的影響?
他們更關注眼前的自由!
“你覺得……”女人猶豫着,率先開了口,“我們就算去報了警,那些人能被抓起來嗎?”
“挺難的。”男人回答。
兩人又沉默着往前走了幾步。
“昨天晚上,是我衝動了。我當時以爲我們都要死了……所以忍不住發泄。”這回是男人先開的口,他歉疚笑笑,又有些無可奈何,“男人嘛……”
他頓了頓,“我老家有女朋友的,都已經訂婚了,我是要和她結婚的。”
“我明白!”那個女人也是臉色尷尬,卻也坦誠,“我當時也是害怕到極點,所以忍不住想做。我也有男朋友的,這事我不能讓他知道。”
……
“那我們的事,就當……約了那什麼一次吧?”
“行!都別提了!我現在只想回家!”
“我也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被綁架了……”
……
兩人很快達成共識,在抵達機場後便分開,獨自去慶賀他們的劫後餘生。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能做出任何事情!他們都太害怕了,所以在那個實驗室裡,根本忘記了道德和理智,只求那片刻的歡愉。
露水姻緣而已!
至於感情……
他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談什麼感情?
…………
“先生。”潛水器沒入海平面的時候,下屬突然想起來詢問,“那再抓兩個實驗對象,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嗎?”
“照常。”南溟回答。
他沉默着,直到下屬應聲後好久,甚至,下屬都以爲已經結束了這個話題時,他又突然開口補充:“準備兩個屋子,實驗過程中,我希望他們隔離。”
“好的!”
潛水器降入海底,和海底實驗區平穩對接。
“先生!您有沒有覺得,來接喬慕小姐的那個女人,有點怪怪的?”他剛纔總覺得,那個叫白十七的,表現有些奇怪。
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南溟輕笑。
“她是正常的。”他回答,在艙門打開時,直接擡腳踏了出去。
他說的是實話!
在他眼裡,白十七是正常的。
…………
飛機上。
平穩升空後,白十七便急急地進了洗手間。
“唐北堯怎麼樣了?”喬慕只能詢問留下的下屬,“A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還好嗎?”距離昨天那個電話,已經整整一天了。
白十七一直在用表情寬慰她唐北堯沒事,但是又什麼細節都不肯說。
“唐門出了叛徒。”下屬義憤填膺,“齊遂死了以後,他們就急着起來瓜分地盤了!就連唐少那個位置也想坐……”
下屬彙報的,都是唐門的內部恩怨。
喬慕基本能聽懂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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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現在最關心的——
“唐北堯呢?”她只想知道他的現狀。
“唐少昨天失蹤了一天,今天唐門穩定了不少。”下屬如實彙報,“但具體唐少做了什麼,現在怎麼樣,我們不知道……我們權限不夠,你問問白十七?”
他們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喬慕這纔想起來,白十七去洗手間,也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