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世周遊列國是種什麼體驗?
葉澤表示,一個字,爽!
……
“大海啊,你全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
面對無邊無際的蔚藍海洋,靠在馬身上的葉澤彷彿不吐不快地吟詩了一首,邊吟還邊拍着馬背。
惹得一旁欣賞海景的魚輕裳白眼連連。
而葉澤,絲毫沒有自覺,釋放夠了情緒,他這才轉頭看了眼魚輕裳,呼喚一聲道:“小魚兒。”
“嗯?”
“這些日子過的還習慣嗎?”
“還好。”
“那就好,我還怕你過不慣這種漂泊不定的生活呢。”
“……還好。”魚輕裳重複道。
葉澤笑了笑,握住陪伴了他們走過萬水千山的馬兒的繮繩,轉身道:“走啦。免得又露宿山野。”
“嗯。”魚輕裳抱着貓,聽話地轉身跟着葉澤離開這景色宜人的海邊。
……
葉澤現在的位置,處於齊國境內,渤海海濱。
時值亂世,又天高地遠,這裡基本沒有什麼像樣子的城池或者鎮子。
大多都是一些貧困的小漁村,這樣的村子自然是不會有客棧留給遊客歇腳的,但如果願意掏出一些銅板,換來借宿一晚,基本也很少有人家會拒絕。
尤其是葉澤和魚輕裳又是這樣子世間罕見的俊俏,畢竟不管是什麼時代,顏控都是刻在人類DNA裡的嘛。
落日的餘暉播撒在大地上,一座看上去頗爲貧寒的村落,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抓着繮繩的葉澤側頭看向馬背上的魚輕裳,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今天就在這裡借宿,如何?”
“嗯。”魚輕裳也一如既往的話少。
這一次葉澤敲開的門,是一位老婦人的家。
當她開門看到牽着馬的葉澤和抱着貓的魚輕裳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好奇道:“這位公子與小娘子何故敲老婦家門啊?”
葉澤微微施了一禮:“我和我妹妹路過此地,眼見天色已晚,想來此借宿一宿。”說着,他從腰間摸出幾枚銅板遞過去:“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沒想到老嫗皺了皺眉頭,沒有收那銅板,反倒是問詢道:“兩位是哪裡人?”
“臨淄人。”葉澤不動聲色地信口胡謅。
而老嫗卻因爲這三個字,鬆開了眉頭,她將葉澤拿着銅板的手推了推:“兩位路途遙遠,老婦家中簡陋,二位不嫌棄就好,哪裡還能收錢呢。”
眼見對方拒絕,葉澤也不矯情,直接收起了銅錢,再次施禮:“多謝老人家。”
……
老嫗那句“家中簡陋”並非自謙,那是真的簡陋。
房間只有兩個,一個是婦人和她丈夫的,另一個則是她兒子的,目前丈夫和兒子都入伍了,如今家裡只剩婦人一個,自然便空出了一間房。
空出的房間是婦人兒子的,很狹小,除了一張牀之外,再無其他用具。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葉澤都會很自覺地在這戶人家外面找一棵合適的樹,在樹幹上度過這一夜。
不過今天比較幸運。
這戶人家雖然看起來窮得叮噹響,但是葉澤還真沒想到,老婦人竟然還能抱出第三牀被褥。
這也就讓葉澤有了打地鋪的機會。
因爲房間很小,所以葉澤的地鋪就緊挨在牀邊,這算是這麼久以來,葉澤第一次和魚輕裳同屋了。
吃了乾糧,借了水一番洗漱後,兩人便開始各自休息,畢竟太陽已經下山了。
夜漸深,寂靜的夜色裡,葉澤聽着牀上魚輕裳那彷彿帶着甜美氣息的呼吸聲,漸漸進入了夢鄉……
葉澤是被噼裡啪啦的雨聲吵醒的,當他睜眼的時候,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好在窗外夜空上不時劃過的閃電,微微照亮了外面的模樣。
雨下的很大,瓢潑一般,葉澤晃了晃腦袋,甩去睡意,起身披上裘衣穿了鞋就開門出去了。
葉澤也沒蠢到直接冒着大雨就闖進雨幕,體內魔能涌動瞬間就在身周撐起透明護盾,隔絕了外界惡劣天氣的影響,他這才一頭扎進夜色。
院子裡,那匹被葉澤取名大黑的戰馬正茫然地站在大雨中,似乎是被淋的懵逼了。
但這也是沒法子的,畢竟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馬廄的地方。
葉澤走到大黑身邊,將護盾範圍擴大了一點,將它也籠罩了進來,隔絕了雨幕,他又將手放到它的腦門上,驟然,黑炎升騰瞬間籠罩了大黑全身,這樣突然起來的一幕,讓它嚇了一跳,想要躍起前蹄,卻是被葉澤按着腦門跳不起來,大嘴裡嘶鳴連連。
不過好在黑炎只是一閃即逝,而大黑溼透的毛髮卻是重新變得乾爽起來。
葉澤拍了下它的脖子,沒好氣道:“憨樣,跟着哥混哥能害你?”
大黑打了個響鼻,大腦袋蹭了蹭葉澤的胸口。
“去去去,少套近乎。”葉澤推開大黑的腦袋,邊說,邊環顧四周。
院子裡除了些碎石和柴火外,就什麼都沒有了,葉澤想了想,直接一個翻身,騎上了馬背,葉澤拍了拍大黑的脖子:“走,去砍棵樹回來給你蓋個棚子。”
話落,葉澤身上魔能涌動,身下戰馬的四蹄上,卻皆燃起漆黑的火焰,馬身兩側也出現數道照明的光團,大黑興奮的嘶鳴一聲,四肢彎起,下一刻竟是直接躍出了院牆,燃着黑炎的蹄子砸入泥地,白霧滋升,而當它在葉澤的一聲“駕”中崩騰起來,每一個蹄印都留下一個灼熱漆黑的坑洞。
在深夜的大雨裡策馬奔騰是個什麼體驗?
葉澤表示,爽極了!
雨點在頭頂的護盾上濺起密密麻麻的漣漪,廣袤無垠的夜色籠罩下,這樣天下之大想去哪去哪的感覺實在是令人着迷。
繞着村子跑了幾圈,過足了“惡靈騎士”的癮,葉澤這才騎着大黑竄進了一片樹林,挑了幾棵合適的樹,用能力砍倒並處理成好,一揮手,一堆木頭便飄了起來,在返程的時候,它們就像是小孩子手裡的氣球一般跟在葉澤的頭頂……
清晨,魚輕裳醒來時的第一時間,就是側頭看看牀邊的地鋪,發覺本該在那裡的人不見了,她心裡下意識就是一慌,不過馬上就恢復了過來。
她平靜地起牀穿衣,打開房間的木門,撲面而來的,是那彷彿天漏了般的大雨,但透過雨簾,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多出來的一個小木棚。
木棚不大,裡面鋪着乾草,四面都用木板做了圍欄。
大黑愜意地窩在乾草上,葉澤愜意地靠在大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