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繁華的市中心坐落着一座全球連鎖的高檔酒店。
而此刻,象徵着這座酒店的最高規格,門牌號爲0001的總統套房內,一名長相陰柔的俊美青年,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客廳的桌子前。
他戴着潔白手套的右手正端着一隻晶瑩剔透的水晶高腳杯,杯中是色澤暗紅的葡萄酒。
忽然,房間的門響了,那是電子鎖解開的電子音。
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白人,一身西裝革履,而且還都是定製的高檔貨。
那中年白人看到坐在客廳的青年,當時就是一愣。
接着他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向後退去。
“先生,你的待客之道似乎有點問題?”坐在桌前背對着那名白人的青年用着純正且流利的英文出聲。
中年身體一顫,但很快調整好心態,聲音顯得中氣十足:“對於不速之人,我想我並不需要展示我的待客之道。”
抿了口杯中佳釀,青年輕笑:“在我的故鄉有句老話叫作:來者是客,不知道威斯曼先生您有沒有聽說過。”一邊說着,青年一邊動作優雅的轉身看向那位被稱爲威斯曼的白人。
男人……或者說威斯曼,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瞳孔有着明顯的收縮:“你有什麼目的?”
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說明對方確實是衝着自己來的,當即威斯曼便不再有任何僥倖。
“目的啊——”青年看着威斯曼,拉長了音調,似笑非笑:“這個可以待會再談,不過威斯曼先生不過來陪我喝兩杯嗎?酒這種東西,一個人喝可是很沒意思的。”
威斯曼神色一陣變換,他不想離這個青年太近,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現在最好是轉身打開門就跑,可是被對方盯着,他實在不敢輕舉妄動……萬一有槍的話,將後背交給對方是最愚蠢的做法。
權衡利弊之下,威斯曼決定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他想要得到什麼……
想着,威斯曼已經來到了桌前,動作小心的在青年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青年微笑依舊,擡手一口將自己杯中的酒飲盡,接着將高腳杯放到了桌子上,只是輕輕一彈,它便相當順滑的向威斯曼先生的方向滑去。
威斯曼下意識的接住酒杯,但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酒杯的一剎那,伴隨着一道清脆的“啪”聲,酒杯炸裂了。
碎片一塊不差的沒入威斯曼的身體,其中一塊更是準確的插在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處。
威斯曼從座位上滑落,一隻手捂着脖子,鮮紅的動脈血從指縫中流出,他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青年,眼球凸起:“你……”
在威斯曼生命的最後一秒,他看到的是青年俊美面龐上的一抹輕笑。
威斯曼先生倒在了血泊中,而青年則從容地在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臺終端,藍色的微光映射在他的臉頰上,讓他本就蒼白的面孔,此刻更顯妖異。
“下一個是……嘶——”看着終端上的信息,青年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訥訥的拿起旁邊的紅酒,對瓶吹了一口,接着直接將瓶子摔在了地板上,而他的臉上,則是露出一抹不爽:“有背景就是好啊。”
……
……
當葉澤從那張大的有些不像話的牀上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
他打着哈欠坐起身,隨手在牀邊圓柱狀的操作檯上點了一下,臥室內的落地窗重新恢復了玻璃本色,任由金色的陽光流淌進來。
那是一種科技玻璃,可以人爲調節透光度,平時葉澤睡覺的時候習慣將透光度調到零。
再次打了個哈欠,葉澤才把被子掀到一邊,穿着單薄的睡袍,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今天的氣溫很低,因爲葉澤的房子裡一年四季都很冷,他很喜歡那種冷冷的感覺,爲此他從守門人內網上專門買了相關設備。
拿起枕頭邊昨天剛買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零四分。
還有三個半小時上課。
說實話,葉澤對學校安排週末下午兩點半之前就要到校的操作表示很迷惑,好好的雙休日讓它休完不好嗎?非要佔用這半天,影響心情不說,還沒個卵用。
沒什麼幹勁的下牀洗漱,之後又在冰箱裡拿出兩片吐司,擠點果醬就着同樣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半盒牛奶,葉澤直接兩口乾掉,這算是早餐或是午餐都行。
直到換好校服,一切準備就緒,時間也不過剛剛十一點半。
時間還早,葉澤也沒有興趣提前到校,不興那一套。
從精緻的木質旋轉樓梯走到一樓,葉澤目標明確的來到客廳那臺佔了大半個牆壁的掛壁電視前,熟練地打開電視和PS5......
葉澤看着手機上那明晃晃的14:17,有些恍惚,他記得自己只是拿着手柄往沙發上一坐,再放下時,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就告訴他,已經過去近三個小時了?
動作迅速的來到玄關換上一雙運動鞋,葉澤撓着腦袋嘖嘖稱奇地向學校出發了,什麼,你說書包?開玩笑,週五那天下午沒放學他就被葉楓拉走和饕餮幹架去了,哪來的書包?
......
當葉澤從地鐵站走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三十四了,遲到是板上釘釘的,事已至此,葉澤反倒不慌了。
他一路優哉遊哉地走進魔大附中的大門,途中還淡定地和門衛大爺打了個招呼。
高三(4)班位於魔大附中啓明樓四層,此刻的四班教室內,安靜的針落可聞。
原因無他,只因爲現在班裡的看班老師是一向以嚴格出名的班主任李義東,雖然週末返校的第一節課一般都是自習,且李義東也正坐在講臺上低頭翻改着作業,但在他的威壓下,班裡愣是連個喘大氣的都沒有。
但凡事總有個例外。
此刻的葉澤正在自己班級的走廊外徘徊,不是爲了別的,單純就是爲了找準時機。
至於是什麼時機嘛——
葉澤悄咪地來到教室後面的窗戶旁,輕輕地敲了敲窗戶,那靠窗的女同學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下,一間外面那鬼鬼祟祟的葉澤,頓時忍不住笑了,但好在憋住了沒有出聲。
葉澤雙手握爪狀,在窗戶上比劃了兩下,示意對方把窗戶打開。
魔大附中是所重點高中,能在這所學校就讀,那女同學顯然也不是傻子,她立刻領會了葉澤的意思,小心翼翼的確認了李義東還在批改作業沒有看過來的意思,便動作很自然的拉開了窗戶。
聲響立刻吸引了李義東和班裡一些同學的注意,但葉澤何等雞賊,怎麼可能傻傻地待在原地,早在那女同學將手放到窗戶上時,他便蹲下了身。
所以沒發現什麼的李義東自然就認爲那女同學不過是在開窗通風而已,很快就低下頭繼續改作業了。
過了會,葉澤慢慢的起身,偷偷地瞄了眼室內,確定李義東沒在關注這邊之後,他動作輕盈到了極致地一撐一躍,翻過了窗戶。
但再如何輕盈,那落地也還是有點動靜的,所以說葉澤雞賊,在落地的一剎那,他就直接蹲在了原地,也就是那位幫他開窗戶的女同學的座位下面。
所以此刻只要李義東不挪窩,他再怎麼看,也看不到什麼,關鍵這位女同學還相當義氣地跺了下腳,聲響和葉澤剛剛落地時差不多,營造出一種剛剛也是她在跺腳的假象。
等李義東重新低下頭的時候,那女同學便低頭衝葉澤笑了笑,葉澤回以一個大拇指,接着矯健地,蹲着躥了出去。
當然,這一系列的操作,瞞得住李義東,卻瞞不住其他同學,剛剛老李擡頭視察的時候,一個個的裝的正襟危坐好好學生,現在老李一低頭,一個兩個男生搞怪,女生憋笑,看的葉澤一陣心驚,生怕哪個混蛋弄出聲音讓老李發現自己。
好在同班同學嘛,該講義氣的時候,還是很講義氣的,該讓路的讓路,該打掩護的打掩護,最後葉澤還是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自己那倒數第二排靠窗的座位。
在座位上坐好,作爲同桌的林燁早已幫他準備好了課本放在座位上。
葉澤一邊翻開,一邊舉起手,朝全班同學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