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俊文也不敢把罩在頭上的衣服拿下來,他實在是太怕陽光了,身上一被陽光照射就會起一層的水泡,先是癢得不行,一抓破立刻就是鑽心的疼,他實在是怕了。
蘇弘文也沒讓他把罩在頭上的衣服拿下來,實在是手術車裡的設備太超前了,他怕車俊文看了後在給傳出去,要是這樣的話鬧不好就得爲他帶來麻煩,蘇弘文一向是個很怕麻煩的人,所以他對於防範麻煩是很上心的。
拉着車俊文來到車尾的六角星下邊,讓他站在這裡別動,蘇弘文說完退到一邊,這次先是銀色的光罩把車俊文籠罩在裡邊,眨眼的功夫綠色的氣體就充斥在光罩中讓蘇弘文在看不清楚車俊文的身影。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這樣綠色的氣體逐漸消散,車俊文此時已經赤身裸體的躺在身下的藍色光幕上,他已經被麻醉了,綠色的氣體等同於麻醉藥品,左側的金屬牆壁上彈出兩個小圓球,它們一個飛到車俊文的頭頂,一個飛到他的下體。
兩個白色的圓球上裂開一個橫着的小口子,從裡邊投射出藍色的光線,光線所到之處車俊文的毛髮就跟雪遇到滾燙的開水一般眨眼間就不見了,這是備皮。
備皮的同時藍色的光幕下探出兩根細細的銀色管子,一根刺入車俊文的左側手臂上的靜脈,另一根刺入右手上的靜脈,蘇弘文可以看到銀色管子上閃現出一抹血色的光澤,隨即已經跟他角膜融合到一起的生命體徵探測儀上出現了車俊文的生命體徵。
這些數據中不光有他的體溫、心跳還有他的血常規、凝血四項、肝功等輔助檢查的數據,非常全面,根據這些數據蘇弘文可以輕易的判斷出車俊文的身體狀況。
蘇弘文這時道:“手術開始。”他話音一落車俊文身下的藍色光幕就託着他進入到手術室中。經過藍色光幕的時候他的頭以及上半身變成了淺藍色,這是消毒。
蘇弘文跟着往裡邊走,跟剛纔一樣他穿過藍色光幕後身上再次出現了由光線組成的藍色手術衣,此時的蘇弘文連眼睛都被籠罩住了,雙眼的位置現在成了一條紅色類似玻璃一樣的東西。此時他真的很像美國那些超級英雄。
車俊文到達手術的位置後藍色的光幕上出現了銀色的光環把他的雙手、雙腳釦死,頭部下邊微微凸起,隨即一個銀色的光環扣在了他的額部。
肢體固定成功後一個白色的圓球飛過來投射出一道銀色的光線在車俊文的頭部緩緩移動,很快旁邊就出現了一個3d立體的大腦圖案,這就是車俊文的大腦模擬圖。
一些銀色的字標註這大腦上的各個位置,很快大腦開始一塊塊的分解。最終露出蘇弘文要做手術的位置——糾纏在一起的布爾塔光源敏感神經與頂上回路神經。
這個位置此時不在是藍色,而是成了紅色,並且一閃一閃的。
蘇弘文看到這一伸手,他的手掌上立刻出現了一把散發這森冷銀色光澤的手術刀,手術刀的外形跟普通手術刀一樣。但這把手術刀卻是由銀色的光線實體化形成的。
在這一刻藍色開始籠罩車俊文的身體,就如手術單一般把除了術野區外的地方全部籠蓋住,藍色光線組成的手術單開始向上凸起,一根管子如靈蛇一般遊走到車俊文的嘴上,隨即就鑽了進去。
冰冷的機械女聲傳來:“患者生命體徵平穩,可以手術。”
蘇弘文站在車俊文的旁邊突然左手輕輕揮動了一下,只見車俊文豎了起來,隨即他的腳下出現一卷卷的漣漪。就彷彿他的腳下是水一般,車俊文的身體開始下沉,一直到他的頭部到達蘇弘文腰部位置時才停下。
六個白色的小圓球投射出潔白而柔和的光芒照在車俊文的頭頂上。蘇弘文握着手術刀在車俊文頭頂部中間的位置切開了一個長約一公分的切口,他手中的手術刀在切割皮膚的過程中不斷閃爍着銀色的光芒,切口中一點血都沒有出。
這把手術刀就是萬能手術刀,蘇弘文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但在今天他才頭一次使用。
皮膚切開後手術刀上立刻投射出六條光線,三條光線爲一組把切口兩邊的皮膚牽拉開。充分的暴漏出術野。
一般的開顱手術在這時候要遊離下皮膚,增大手術空間以便打開顱骨。但蘇弘文並沒這麼做,他手中的手術刀此時變成了筆的形狀。蘇弘文把“筆尖”對準了矢狀縫微微一用力,“筆”尖就刺入進去一些。
蘇弘文鬆開手,那根銀色的怪筆左右晃動兩下便開始如煙霧般消散,一縷縷銀色光線再次聚集在蘇弘文的手中,矢狀縫的上邊此時已經沒有了怪筆,有的是三縷細細的銀色光線,而在蘇弘文手裡則出現了兩把類似內窺鏡用的止血鉗。
藍色的投影光幕上出現了車俊文大腦內部的情況,從屏幕上可以看到顱內的三縷細細的銀色光線,一道光線就是內窺鏡的鏡頭可以幫助蘇弘文看清楚大腦內部的情況,但這個“鏡頭”更先進,根本就不用蘇弘文控制,它會根據手術的步驟自動放大術野與跟進。
另外兩縷銀色的光線就是蘇弘文手裡的兩把止血鉗,當他手動了一下後,手中的止血鉗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把由銀色光線組成的止血鉗的鉗柄。
蘇弘文仰起頭看着投影屏幕的圖像控制着兩把只有鉗柄的止血鉗開始手術,在這時候那兩縷銀色的光線已經幻化成了止血鉗的樣子,根據蘇弘文手上的動作而動着。
這臺手術說白了就是遊離開粘連在一起的布爾塔光源敏感神經與頂上回路神經,說起來似乎很容易,但實際做起來難度卻是相當大的,首先這兩條神經非常細,並且躲在大腦左側迴路的深部,要想找到它們對於人類現有的醫學科技來說是不可能的,現在的人類根本就製作不出小到如蘇弘文手中控制的那種超小型止血鉗,在有探查兩條神經的過程極容易損傷到大腦,大腦實在是太過脆弱了,稍微一個劃痕都可能導致術後患者出現各種後遺症,輕則癱瘓,重則成爲植物人,甚至死去。
光是遊離、探查的過程難度就相當大,根本就沒人能做到在不傷到大腦的情況下還能找到兩條神經,實在是當今的科技製造不出趁手的器械來。
就算有了器械,在不傷到大腦的情況下找到了兩條神經,但遊離也是個難點,兩條神經太細,還緊緊粘連在一起,一個不小心就會導致神經斷掉,這兩條神經雖然很細、很細,但作用卻是相當大的,一旦斷掉患者的皮膚將在不會受大腦控制,皮溫會忽高忽低,最終導致全身皮膚壞死,還有內分泌系統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導致各種臟器因爲得不到有效激素的調節出現衰竭,可以說只要這兩條神經斷掉一條人就必死無疑了。
最難的還是固定上,兩條神經分離開後如果不做固定它們還會糾纏到一起引發卟啉症,所以就需要固定,常規的固定都是縫上一針把固定物固定在旁邊的組織上,可大腦你怎麼固定?一個劃痕都會造成腦損傷導致各種後遺症,如果在大腦上縫一針的話後果會更嚴重。
所以卟啉症以當代的醫療科技是根本就沒辦法治癒的,但這些對於蘇弘文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在致遠星這些高科技的設備輔助下他可以完美的完成這臺手術。
此時他正控制真兩把止血鉗進入到大腦左側的迴路上,三縷細細的光線一進入到大腦中便跟麪條一般的柔軟,根據大腦組織上的凹凸不平出現了各種彎曲,正因爲這種彎曲它們纔不會傷到大腦一分一毫。
很快蘇弘文找到了兩條神經,從顯示器上來看這兩條神經纏繞得相當緊密,根本就分不清楚那條是那條來,跟亂麻一樣。
面對這種情況普通醫生肯定會慌了,因爲它們粘連得亂七八糟的想遊離都不知道該從那裡入手,但這個情況對於蘇弘文來說難度爲零,他手裡有黏連鬆解劑,這種藥品不但能鬆解腹腔內臟器的粘連,對於神經的粘連依舊有很好效果。
和塞爾在把艾斯達爾傳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上邊配備了很多藥品,蘇弘文想用的話說一句艾斯達爾就會爲他準備好。
“1毫升黏連鬆解劑以噴霧狀注入。”隨着蘇弘文的一句話,那縷被當鏡頭使用的光線中立刻噴灑出一股淡淡的藍雨。
藍雨落到兩條糾纏在一起的神經後,就看到這兩條神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逐漸分離,五秒後蘇弘文用止血鉗輕輕一挑兩條神經就徹底分開了。
蘇弘文用芥子機器人爲這兩條神經從新修補好被卟啉酶腐蝕的神經壁後便要進行最重要的一步了——神經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