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機場出站口已經開始熱鬧起來。
一個穿着灰白中山裝,一頭銀白長髮的老者在人羣之中異常的扎眼,他看上去得有至少七十多,但是眼睛炯炯有神,而且走路虎虎生風。
如若真要說這老者有什麼不同常人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左手,如鷹爪一般畸形,天生有殘。
“師父,您終於回來了。”範東昌開口說道。
“是啊,回來了。整整二十三年了,我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啊。如今我回來了。”老者開口望着前方,哈哈大笑着,隨後目光變得冰冷起來,“劉靜齋,你我之間的恩怨,是時候做個了斷了。當年,你用毒殺我孫兒,害我漂泊海外,現如今,這筆賬我都要算到你頭上。”
老者拳頭緊握,提到劉靜齋這個名字便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此人挫骨揚灰了。
“師父,可能有些事情您還不知道。”
“東昌,怎麼了?”
“這裡人多眼雜,咱們路上說。徒兒已經備好了酒席,就等師父回來,給您老人家接風洗塵。”範東昌一伸手,恭敬之極。
“先回老宅吧,很久沒有去了。”老者開口說道。
孫府。
這裡是那位老者的老宅,在經濟高速發展的富人區如此四合院可要顯得極度眨眼。在此院落的南邊是著名的香江花園別墅區,在北邊可是東城國際碧水山莊。
此地的周圍的地產業都是範東昌的產業,而這四合院也被他買了下來,一直都派人小心打掃着。
回到老宅,對於老者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樹還是那樹,屋還是那屋,唯一變了的是此處早已人去樓空,要蒼涼的多,一切都已不在。
前面的荷花塘,在老者的記憶之中,那是他孫子經常戲耍的地方。
中堂。
這裡祭拜着老者的祖上的地方,放着一個個令牌。
上香,叩頭,在完成一系列禮拜以後,老者來到靈位前,拿過一個放在最底下的令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一行字,孫遠洋之靈。
“遠洋,你知道嗎?藥王大賽快要舉行了,如若你還活着,以你的資質定然會在大賽之中大放光彩。是爺爺無能,這麼多年,也沒能替你報仇。不過你放心,這一次爺爺回來一定會將劉家的那些人斬草除根,將他們的項上人頭拿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老者用手擦拭着令牌,唉的長嘆一聲,隨後將令牌放回原位。
“師父,人死不能復生,您要節哀啊。”範東昌在一旁說道。
“東昌,你在機場外說有事跟我說,是什麼事?”老者開口問。
範東昌說道:“師父,可能有些事情您還不瞭解。二十年前,劉靜齋就已經在青州消失了,聽說是去了國外。”
“什麼?”一聽這話,老者動容,這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大仇無法得報了,“查清楚那老鬼去了哪了嗎?”
“師父,您聽我把話說完啊。固然那老賊已經跑路,但是他的孫子在不久前回到了青州,而且跟您的徒孫有些恩怨。本來,我是想親自出手將那小賊給抓到,然後將他的人頭獻給師父您老人家,可是我又一想,如若我真這麼做的話,師父您老人家肯定會不高興。如此仇人,您一定會親手血人。”
老者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劉靜齋,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別怪我了。對了,那小鬼現在在什麼地方?”
“就在劉家老宅。不過那小子鬼靈得很,想要輕易抓到他並不是一
件容易的事情。”說到這裡,範東昌頓了一下,看着老者的眼色,沒有再說。
“說下去。”
在得到了老者的命令以後,範東昌這才說道:“我們完全可以這樣……”
……
中南大藥房。
“茶來了。”
于敏端着茶從後房走了進來,特意望了一眼劉芒,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將一杯茶放在劉芒的面前:“你的茶。別涼了,趁熱喝啊。”
奇了怪了。
這丫頭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跟韓雪一個類型的女人,會有這般殷勤、客氣?
劉芒望着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頓時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茶色淡青,呈現幾縷微黃,水面呈霧,好似剛剛是被沸水衝過。
可是奇怪的是,茶杯並不是很燙。
按理說,這瓷杯就算導熱性不是很強,也不應該如此柔和纔對。
“劉先生,請。”王媛客氣的說。
“這茶水不會有毒吧。”
敢這麼直白說出如此之話的人,劉芒絕對算得上是頭一個。王媛還好點,于敏也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咋的,噗的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更要命的是她這一口茶全噴到劉芒的臉上。
“你什麼意思?”于敏頓時生氣了。
換做是誰,碰到這事也平靜不了。
而更爲要命的是,劉芒用手蘸了一下臉上的茶水,仔細看了看不說,還在鼻子下嗅了嗅。
“幹什麼?”于敏不借的問。
“看看你有沒有口疾。”劉芒說的很直接。
聽到這話,于敏殺人的心都有了。
只不過還沒等她發火,劉芒又說了一句:“我建議你最近不要喝茶,最好用檸檬片泡些驅火的茶來喝,這樣你口臭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于敏可是十八歲的大姑娘,正值花季。
拋卻性格不說,單單長相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坯子。別說跟她這般對着幹,多少人巴結她還來不及呢。
還口臭?
有這麼跟女孩子說話的嗎?
“幹嘛這麼看着我,我說的可是真的!你不會是想給我錢吧,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不需要出診費的。”見於敏還沒有迴應,劉芒自顧自的猜想着,“難道你想要以身相許。”
“那就更不行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就在於敏快要發飆的時候,一人踉踉蹌蹌的從外走了進來,然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爺爺。”
“師父!”
看到這裡,王媛跟于敏趕忙跑了過去。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中南大藥房的第三代傳人於成華。
可是他怎麼會受傷了。
望着面部發黑的於成華,劉芒趕忙叫到:“別動他。他這是中毒了,快去取溫水過來。小丫頭片子,難道你想讓你爺爺死嗎?”
于敏固然看劉芒不順眼,可是此刻不是過問這個的時候。
王媛雖然得到了於成華的傳承,但是此刻對於於成華的現狀也是素手無策。
“好厲害。”
劉芒查看了一下於成華的狀況,不由得叫出聲來:“老爺子這是封住了自己的任督穴,不然,怕是撐不到現在,而且將毒壓制在自己的右臂,即便如此,還是擴散了。”
“這是什麼毒,這麼厲害?”王媛問。
“我也不
知道。”
劉芒望着端來溫水的于敏,從她手中接過蘸着溫水的毛巾,然後放在於成華的胸口上,最後問道:“有銀針嗎?”
“我這就去取。”王媛說着,趕緊行動。
“喂喂,裝腔作勢的傢伙,你到底是什麼人?”于敏望着劉芒問。
這廝擡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醫生,中醫的先驅者。”
如若是不久前的剛纔,于敏肯定會跟劉芒對着來。不過現在,可不是過問這些的時候,畢竟老爺子可是性命攸關。
“毒素居然已經攻入了心臟,這下可糟糕了。”
劉芒不斷查看着於老爺子的狀況,眉頭越皺越緊,然後取出一根最長的銀針,直接刺於成華的心臟假死穴之中,快速取出另外幾根銀針。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內心。
逆天八針據傳聞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當然,劉芒只是練到第三針而已。
老爺子此刻的狀況異常糟糕,而劉芒也是在賭。
只有用出第四針,怕是才能讓老爺子恢復過來。可是,他心裡真沒有把握。
“不管了,拼了。”
這樣說了一句,在用銀針封住於成華的身體命脈,在確定毒素不會進一步對於華成進行侵蝕以後,劉芒手持四根銀針。逆天八針講究的是同步的同時快準狠,而且此針法風險很大,因爲所要刺的穴位都是死穴,稍有不慎,別說救人,那就成了殺人了。
“我成功了。”
望着呼吸逐漸恢復均勻的於成華,劉芒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取出一枚自制的回神丹給老爺子服下,這才收功。剛剛,他真的快要虛脫了。
“我爺爺他沒事吧?”于敏問道。
這個時候知道求咱了?
劉芒望了她一眼,也沒跟這丫頭一般計較,說道:“沒事是沒事,不過要修養兩日。這樣,我開個方子,你們按時給他服藥,一日三次,不可怠慢,等到老爺子身體的毒素徹底消失才行。”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於成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爺爺,您醒了。”
望着哭哭啼啼的于敏,於成華替她將淚水擦掉:“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嘛。”
“師父,是這位劉芒先生救了你。”王媛在一旁說道。
於成華望着劉芒,奇怪的是並沒有第一時間感謝,反而說了這樣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叫劉芒,爺爺是劉靜齋。”
“你是靜齋兄的孫子,你……”老爺子欲言又止,望了一眼王媛,又看了一眼于敏,說道,“扶我去後房,賢孫,你跟我過來一下。”
後房。
見於成華打發走了王媛與于敏以後,精明的劉芒這纔開口問道:“老爺子,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段時間了。”劉芒不好意思的說。
他不知道老爺子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責怪自己沒有來拜見他吧。雖然劉芒聽過自家的那老爺子提過於成華這個人,但是可沒聽老爺子說跟他有什麼深交啊。
“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
劉芒有些聽不懂於成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老爺子,有什麼事情嗎?”劉芒問。
於成華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誰重傷了我?孫秋賀,他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