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坐下後,蘇羨意便緊跟着坐到了她的身側。
姐妹倆,齊齊盯着代斌。
看得他心頭直打顫。
“我弟弟沒成年,他的事情由我負責。”
“你剛纔說他偷了你的手錶,麻煩你把手錶是何模樣,什麼牌子,在哪個地方丟的,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物品丟失,詳細說出來。”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代斌給幹懵了。
“你丟東西,有人能證明麼?”
代斌忽然看向自己女友,女生垂着頭,不願搭理這智障。
“你又有什麼證據說我弟弟偷了你的手錶?”
“……”
代斌本就是隨口攀咬。
就連手錶都是杜撰的,更不可能有證據。
“如果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說我弟弟偷竊,對我弟弟的名譽造成損害。”
“還可能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你不能看他年紀小,好欺負,就隨意污衊誹謗他,我完全可以告你!”
代斌被她這話說得臉上青紅交織。
就他懟人那架勢,究竟哪裡好欺負了?
就算護着弟弟,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衆人看向蘇呈時,他還一臉天真。
滿臉寫着兩個字:
弱小。
蘇羨意接着開口說道:
“就算預設你真的丟了東西,你也沒有權利進入別人的房間搜查。”
“我的朋友還沒有完全退租,她對房子仍舊有合法的使用權,而你的行爲,已經構成了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罪。”
“加上組織聚衆鬥毆,尋釁滋事。”蘇琳補充道。
蘇羨意繼續說:“還有人持有利器,足以看出主觀惡意。”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配合得倒是非常默契。
“我們還沒追究你的事,你居然敢反咬一口,說我弟弟偷東西?”
“要不我們就先來聊聊你私闖民宅,僱人惡意行兇。”
“我們會聘請最好的律師,定會還我弟弟一個清白。”
“我們耗得起,就是你……”
“恐怕耗不起!”
蘇羨意和蘇琳,根本不給代斌說話思考的時間。
“對了,警方做筆錄,提供虛假證言,謊報案情,影響行政執法機關辦案,也是要擔責的。”
兩人氣勢起來,說得每個字都誅心!
代斌這腦子,污衊蘇呈已耗費了諸多腦細胞。
面對這兩人的輪番攻勢,早已敗下陣來,臉上忽青忽白。
支支吾吾,張着嘴,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爲她們的質疑提問太密。
密到他還沒來得及思考上個問題,下個問題已經朝他拋來。
砸得他暈頭轉向!
這情形,
簡直是智商上的降維打擊。
周小樓托腮,認真聽着,就差給兩人鼓掌了:
精彩!
圍在蘇呈邊上的民警,低聲說:“弟弟,你可真幸福,有這麼護着你的兩個姐姐。”
“單方面碾壓。”
“那小子剛纔還理直氣壯的,現在怎麼慫了?”
“本就無憑無據,也得虧你兩個姐姐厲害。”一個民警說着還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子,可以啊,在家一定是團寵吧。”
“幸福,我也想要兩個這樣的姐姐。”
“你特麼都快四十了,你好意思說這種話?”
蘇呈嘴角一抽:
團寵?
你們是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被姐姐欺負的。
不過兩個姐姐這麼護着自己,他還是很高興的。
嘴巴一咧,傻笑起來!
代斌本就是攀誣,被問得啞口無言,做筆錄的民警詢問些細節,他前言不搭後語,支支吾吾,扯謊無異。
再厲聲些,說他現在犯的事,如果周小樓追究,他可能會坐牢。
代斌身子一顫,整個人就慌了。
眼睛一紅,居然哭了。
周小樓:“……”
我一個被你欺負的小姑娘都沒哭,你好端端的哭什麼。
就連大劉那個小混混都懵了。
大老爺們兒,你特麼……
哭個屁啊!
太丟人了!
然後他就開始哭訴:
說與女朋友感情不好,又說來燕京生活不易,做個北漂有多難,因爲是外鄉人,到處遭人白眼,又扯到什麼燕京本地人有優越感……
莫名其妙的扯到了地域黑上。
惹得不少民警嗤之以鼻。
他們很多不是燕京本地人,都是從全國各地考過來的,聽他這般描述,燕京這地方,就根本容不下外地人。
好像他做出這些錯事,都是有原因的,不怪他。
一個大男人,在周小樓面前痛哭流涕。
說自己錯了,一定會補償她,讓她放自己一馬。
“周小姐,這事兒您準備怎麼處理?”民警看向她。
周小樓抿了抿嘴:“聽他這麼說,好像也挺可憐……”
代斌心下一喜。
下一秒,
就被狠狠打了臉。
“既然他這麼可憐,千萬不要放過他,我可以不要任何補償,只要法律給我一個公道!”
代斌懵逼了:
這臭丫頭,怎麼油鹽不進!
倒是肖冬憶忍不住笑出聲,惹得厲成蒼多看他幾眼:“笑什麼?”
“你不覺得她特別有趣的?”
“不覺得。”
“……”肖冬憶被一噎,“只怕在你眼裡,沒有一個人有趣?”
“有。”
“誰?”
這麼倒黴。
“蘇呈!”
肖冬憶皺眉:
這小子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
另一邊,周小樓此話一出,代斌就開始痛哭乾嚎。
已是下班時間,公安局裡人不多,本就極爲安靜。
可此時,
整棟樓都能聽到他的叫聲。
吵得所有人腦殼疼。
其餘幾個混混,有的被口頭教育,罰了錢,有的則被拘留了幾日,都是老油條了,對派出所的一套流程都很熟,表現得特別淡定。
倒是代斌的女朋友,恨不能趕緊和男友撇清關係,做完筆錄就走了。
警方說可以交錢將他暫時保釋。
對方卻連連搖頭。
大難臨頭各自飛,在這對情侶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