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顥即便醉了,也還有一絲理智,喝酒的動作頓住,扭頭看向身側的人。
這才發現,此人並非服務生。
而且戴着墨鏡,根本看不清模樣。
一臉警惕:“你是誰?”
那人沒說話,只是放下酒杯,從口袋摸出煙,拆開,點燃,嘬了口……
菸草味瞬間充斥着整個包廂。
只是這煙味很特別,裡面夾雜着說不出的氣味。
“抽一根?”
那人說着,把煙遞了過去。
崔顥酒精上腦,哆哆嗦嗦的,竟從那人手裡把煙接了過去,眼看着菸絲燃盡,也放在脣邊吸了口。
都說酒能消愁,煙也是如此。
尤其是這個男人的煙。
格外好抽。
“想不想得到蘇羨意?”
崔顥手指顫抖,打量着眼前的人。
包廂很暗,他的身子浸沒在黑暗裡,就好似暗夜中滋生出的毒蔓。
危險,致命!
崔顥渾身一凜: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訴我,想不想得到她。”
“整個燕京,誰不想?”崔顥輕笑。
“我能幫你。”
“……”
“你應該清楚,以你現在的情況,無論是蘇家還是謝家,沒人看得上你。”那人繼續說道。
“居然連想不想得到她都敢說。”
“難怪謝哥兒瞧不上你!”
崔顥低頭不語,酒精催動着渾身血液,渾身都變得又熱又燥。
謝馭的話,反覆在他耳邊迴盪:
他不配!
“那你要怎麼幫我?”崔顥直言,“難道,你還能左右他們的想法?”
“你就沒想過,用點特殊手段?”
崔顥瞳孔震顫。
“如今社會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追求蘇羨意,也用了些法子,你應該知道,正常的追求手段對她沒用。”
男人的話,就好似魔音灌耳,蠶食着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我不僅能幫你得到蘇羨意,還能讓她乖乖聽你的話。”
崔顥喝了太多酒,瞳孔渙散。
但眼底的野心卻藏不住。
——
待那人離開包廂,從酒吧後巷上了車,駕駛位上的男人才轉身詢問,“您爲什麼會選他?”
“怎麼了?”
“他就是個蠢貨。”
“若是不蠢,又怎麼能輕易被煽動,爲我所用?”
“他真的會乖乖聽話?”
“吃了那東西的人,有人能逃脫我的控制?厲成蒼那邊情況怎麼樣?”
“他近期不是接送他妹妹,就是去菜市場,或者是去陸家,似乎是去調理身體的,沒去過警局,倒是有幾個警察曾去他家探望,沒有復職的消息傳出。”
“繼續盯着他。”
“是。”
駕駛位的男人,猶豫着,似乎還有話要說。
“有話就說。”
“若是動了蘇羨意,動靜會不會太大?”
“蟄伏這麼久,也該弄出點動靜了……”車子行駛在路上,很快就到聖誕元旦,街頭已出現各種節日元素,披紅掛綠,好不熱鬧。
“他們也笑得夠久了。”
“謝陸兩家有喜事,我也該給他們送份大禮了!”
菸酒這玩意兒。
容易上癮。
許多人戒了一輩子都戒不掉。
況且,是吸了他的煙……
**
崔顥的事,在圈內議論了幾天後,很快就被其他消息所取代。
大家討論更多的,還是謝陸兩家即將舉行的婚禮,無非是在說,會邀請誰,亦或者,會是如何的聲勢浩大。
往後幾天,風平浪靜。
蘇羨意近期都在陪蘇永誠,在他即將回康城的前兩天,她與蘇琳又一起去售樓處處理了一下房子的事。
蘇琳的條件,暫時無購房資格,所以處理得都是蘇羨意的事。
她被工作人員帶着,簽了許多合同。
一堆紙質材料擱在面前,看得她眼花。
尤其是剛從打印機裡出來的紙張,油墨味兒很重。
買房又不是小事,條款還是得看仔細看清楚了,當她翻看合同時,一股油墨味兒撲面而來,薰得她胃部不適。
噁心反胃。
“不舒服?”蘇琳也在看合同。
“有點兒,你繼續看合同,我出去透口氣。”
蘇羨意走出售樓處。
這是在京郊,周圍沒什麼高樓大廈,環境很好,售樓處前面有花園假山噴泉,室外溫度雖低,吸了口涼氣,身上倒是舒爽許多。
“蘇小姐,您要是不舒服?我們可以送你去醫院。”
售樓處有個工作人員一直跟着她。
畢竟,這種別墅,一幢就是八位數的價格,她還是全款,可不得當祖宗供着。
“不用,謝謝。”
“那您等一下,我去給您弄點熱水,喝着能舒服些。”
蘇羨意點頭應着。
待她離開,從暗處才露出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