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淵拿着針管,看着他。
“成蒼這事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表情,就好似在說:
你的回答,如果讓我不滿意,我就給你扎一針!
“有一段時間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而且,我直接跟你說了,你會信嗎?”
“不信。”
“而且,你一直很聰明,我就想着,即便不用我說,你自己也能發現吧,我也沒想到,你自從談戀愛,智商衰退成這樣。”
“你說什麼?”陸時淵挑眉。
“二哥,你自己沒發現,如今東窗事發,你不能把過錯都算在我們頭上啊,我多無辜啊,又不是我讓厲大哥去挖你牆角的。”
秦縱說着,還扯着面紙擤鼻涕,“二哥,我現在可是病秧子,你要是碰我,我就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等我哥回來,他肯定饒不了你。”
“你覺得,大哥會護着你?”
秦縱擤鼻子的動作一停,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不過他哥接人的時間也太長了吧,那個廣場距離他家不算遠啊,怎麼還沒接到人。
——
綏安廣場
雖是隆冬時節,但今日天清無雲,豔陽高照,加之放了寒假,廣場上有不少帶孩子出來玩的家長,還有售賣糖葫蘆,彩色氫氣球,以及各種小食的商販。
車子停在東側停車場,他就發了條信息過去。
【廣場東停車場,車牌京A……】
當程老這小徒弟抵達停車場時,就傻了眼。
車山車海,這讓她怎麼找?
按照發信息的號碼,打電話過去時,對方顯示一直在通話中,這讓她有些無奈,專車司機怎麼如此不稱職?
秦縱壓根沒跟他說,來接她的是誰?
只說給她找了專車!
她只能一排一排的尋找車子。
車子不難找。
因爲車牌很牛逼,而且是黑白牌照,她走近車子,由於車玻璃貼着深色的膜,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是否有人,她走到駕駛位一側,擡手敲了敲車窗。
似乎,沒反應。
她抿了抿嘴,微微彎腰,試圖看清裡面是否有人。
駕駛位有人,只是接了個越洋的商務電話,需要緊急處理一些事情,並未及時把車窗打開,當他準備降下車窗時,一個小姑娘的臉就靠近了玻璃。
白色,毛茸茸的衣領,簇擁着一張小臉。
戴着一副淺粉色的毛絨耳罩,冷風下,她披散的頭髮正肆意招搖,陽光在髮梢跳動,將她整個人都襯拖得靈則生動。
皮膚很白,素着臉,鼻子被寒風吹得有些紅。
只有脣上抹了點脣膏。
亮晶晶的,看起來……
很潤!
她深吸一口氣,剛準備直起身,車窗就降了下來。
目光相遇,她愣了下。
有些人的氣質,你無法形容,但她很清楚。
這個男人,惹不起!
冷風從車窗灌入,將她披散的頭髮也隨之捲了進去……
似乎,蹭到了他的臉。
恣意,招搖。
她隨即伸手將頭髮攏到耳後,客氣道:“陸先生。”
他與秦縱雖是親兄弟,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性,倒是不太一樣。
他點頭,推門下車,替她拉開了後側車門。
“謝謝。”
坐到車裡,裡面暖氣充足,她同樣拎了小藥箱,要藥箱放好,搓了搓手指,“我沒想到是您來接我,不好意思,讓您等這麼久。”
確實,
等了一段時間。
“沒關係。”
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她坐在後排,打量着車子,這車子是許多年前的老款,有些年頭了,不過裡面卻養護得很好,看得出來,開它的人,平時是很愛護車子的。
“秦縱身體怎麼樣?”
“二十分鐘前,他給我發信息,說他快死了。”
“……”
她微皺着眉,有這麼嚴重嗎?
秦縱推拿拔罐時,就喜歡鬼哭狼嚎,一個大老爺們兒,倒是嬌氣,什麼事都喜歡往誇張了說,她料想秦縱病得不嚴重。
若是真的病得很嚴重,肯定早就送醫院了,哪兒能拖這麼多天,巴巴兒等着她。
相比較秦縱,她對他哥倒是有些好奇。
強大到了極致,整個人就顯得很溫和。
若是見了,大概很難忘記。
最關鍵的是,還有兔耳朵和蕾絲裙……
最近厲成蒼和蘇琳的事引爆了整個京圈,沒人想過他們會在一起,都以爲依着厲家這位大佬的性子,應該會找個溫柔小意的姑娘,卻沒想到,找了個氣質冷清的。
所以大家紛紛感慨:
大佬的品位都很獨特。
所以眼前這位……
大概品位也很特別吧,她甚至開始幻想,若是他戴着兔耳朵,會是種什麼模樣。
想着,
低頭,強忍着,讓自己不要笑出聲。
而駕駛位的大哥,驅車離開前,給秦縱發了信息:
【人已接到。】
秦縱:【她怎麼樣?沒有被你嚇着吧。】
【她笑得很開心。】
【……】
秦縱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