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時間,燕京城真是風捲雲涌。
就連遠在海外的陸定山都歸國了,關於陸時淵已死,他回來奔喪的消息愈演愈烈,只是他的出現,終究打亂了何耀對付謝氏的計劃。
但這些對何耀來說,都不打緊。
如今,他一門心思都在已籌備多時的何氏重啓發佈會上。
京圈,但凡有頭有臉的,都收到了邀請函。
包括,謝陸兩家。
何耀從未做過生意,加之近段時間到處挖人,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人,許多人收到邀請函,卻沒打算前往。。
都是抱着吃瓜看戲的態度。
想看看,一個門外漢,能如何在燕京攪動風雲!
“你們聽說了麼?陸定山和集森老總確定出席了。”
“臥槽,我也要去!”
“據說,陸總,小許少爺那羣人也都要去,估計是看在何家與謝家舊有的那層姻親關係上。”
……
一聽說這麼多人要來,發佈會當天,何文濤就分外緊張。
看向兒子,“阿耀,我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會發生。”
何耀剛換好西裝,用餘光瞥了眼父親,目光冷然。
“你能盼着我點兒好嗎?自己沒用,做事還畏首畏尾!”
“他們都要來,你就不怕……”
“我又沒做什麼, 我怕什麼?”
何耀緊盯着他, 何文濤幾欲說出口的話,又被生生嚥了回去。
他有種預感,陸時淵的事和他有關,何耀卻只冷冷道:“我看, 你是被他們嚇破膽了。”
今日的何氏大樓外面已豎起了高大的LED顯示屏, 正在播放何氏的創建歷程以及近些年曆經的大小事情。
【涅槃重生,重鑄輝煌】
八個大字, 熠熠生輝。
大批媒體記者已到。
得到允許的媒體, 可以進入發佈會內場各自佔領最佳機位,而沒有通行證的, 也只能在外面拍些嘉賓入場的畫面。
發佈會下午三點開始。
今日陽光和煦,微風吹來, 已帶着股暖意。
有媒體發佈第一批視頻。
“在這和風送暖的日子, 何氏迎來了新生……”
何耀顯然是下了血本, 沿街路牌,地鐵廣告, 幾乎隨處可見何氏重啓發佈會的報道。
“噯, 是小許少爺的車!”
有眼尖的記者瞧見許陽州的車, 隨即興奮道。
車子停在紅毯前,車門打開, 許陽州下車,難得的, 一身黑。
不是一般的黑,而是從頭到腳的黑。
從外套,到裡面的內搭,全是黑色的。
與他同行的, 還有白楮墨和池烈, 同樣一身黑,後面還有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人, 壓低着帽檐,根本看不清臉。
許陽州的肆意張揚,白楮墨的氣質絕然,池烈的冷峻剛毅, 還有……
一個戴帽垂頭, 畏畏縮縮的人。
當一行人被拍到,畫面傳到網上時。
那個戴着帽子,佝僂着身子的人,就被人認了出來:
【臥槽, 這不是秦爺嗎?】
【秦爺不是說去閉關錄歌了,居然跑過來湊熱鬧。】
【我只想問,他們爲什麼都穿了一身黑。】
【可能,這樣顯得比較有氣場吧。】
……
秦縱進入發佈會內場,纔將帽檐往上頂了頂,打量着會場。
“看來,今天會很熱鬧啊。”
“涅槃重生?”許陽州拿出放置在座位上的宣傳單,“真把自己當鳳凰了?”
“鳳凰?他最多就是隻烏鴉?”
“什麼烏鴉,他都不算個鳥兒!”
白楮墨和池烈互看一眼。
這兩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
其實秦縱至今都不知道何耀的事,大概是小動物天生的第六感,覺得今天會出事,就想來湊個熱鬧。
他原本是想和父親一起來的。
陸定山的突然歸國,打得他措手不及!
當時,
他正在家一個人唱K,茶几上,擺着外賣,果盤,還有飲料。
沙發,地毯上,也是一團亂。
當聽到門鈴響起,還以爲是自己點的珍珠奶茶到了,一蹦三尺高。
結果,
打開門的瞬間。
傻了眼。
“爸、爸?”
然後,他就在父親的指揮下,像個小男僕一樣,趴在地上清掃。
我可是個偶像啊!
哪有讓偶像跪着擦地的。
陸定山打量着客廳,一臉嫌棄,“你住的,這是豬窩嗎?”
秦縱在心裡嘀咕着:
我若是豬,那也是您生的豬。
“爸,聽說您要去何氏的發佈會,帶上我吧?”
“你去幹嘛?”
“您去幹嘛,我就去做什麼?”
“不帶。”
“爲什麼?”
“我不想讓人知道,你是我兒子,覺得丟人。”
“……”
秦縱覺得很受傷,連夜創作出了一首名爲【爸爸不愛我】的歌,原本真的是去錄音棚錄歌的,後來知道許陽州他們也要去,就跟過來湊熱鬧。
很快,又有車子到了。
率先下車的是陸識微。
一身黑色西裝,長髮盤起,脣不點兒紅,強大的氣場,瞬時壓住了在場的大部分男人,就像是傲視衆生的女王。
緊隨下車的是蘇羨意,黑色高腰長裙,輕束在腰部上方,遮住了已微隆的腹部。
美目盼兮,巧笑生輝。
與兩人同行的,便是——
陸定山!
雖已過知命之年,衝着兩人微笑,端着一副和善可親的模樣,但舉手投足,卻仍藏不住浸淫商場多年的殺伐之氣。
左邊是侄女,右邊是侄媳婦。
說真的,陸定山覺得自己很幸福。
當初自己生的,要是兩個閨女該多好啊。
爲什麼自己會生了兩個討債鬼?
他當時生秦縱的時候,原打算生個小姑娘的,結果……
還是個臭小子!
衆人在會場齊聚,位置也安排在了一處,只是會場內張燈結綵,一派喜色,偏生這羣人都是一身黑,變現的格外惹眼。
說真的……
不像來道賀。
倒像是:
來奔喪的!
“噯,肖哥今天不來嗎?”秦縱詢問。
“老肖今天有手術。”許陽州聳肩。
若不然,有這種熱鬧,他怎麼可能不來啊。
“小樓今天也沒來?”蘇羨意說道。
至於周小樓,如今真是瘋了。
她和宇哥等人,正在錄音棚等着某位藝人,說好今天來錄歌的,結果人沒等到,卻看到他上了新聞熱搜。
宇哥差點崩潰了。
就沒見過如此不讓人省心的藝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蘇琳也沒出現,因爲厲老知道蘇永誠夫妻倆到京,邀請他們到家中吃飯。
同行的,還有蘇呈。
“汪汪——”
小巴瞧見蘇琳過來,正纏着她,讓她帶自己出去。
“那我帶小巴出去轉一圈。”蘇琳笑着摸了摸它的頭。
“好,去吧,注意安全啊。”厲老太太叮囑。
“那我和姐姐一起去。”蘇呈說道。
小巴一聽這話,跑到一邊,叼起自己的狗繩,就扔到了蘇琳面前,然後衝着她不停搖着尾巴。
“成蒼這幾日也不知在忙什麼,他說今晚儘量回家吃飯。”厲老笑道。
“他是警察,能理解。”蘇永誠笑道。
“如果他不回來,今晚我們就自己吃飯。”
厲成蒼近來也不知在忙什麼,總是聯繫不上人。
厲老爺子如今退休賦閒,聽說陸老爺子出事,去醫院瞧了幾次,至於燕京城的波雲詭譎,他是沒心力干預,也就不願管,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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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機場
從LS飛回燕京的航班,在三點一刻抵達。
剛下飛機,就看到了何氏涅槃重生的巨幅廣告,如今,整個燕京城的焦點都集中在何氏這場發佈會上,而且下飛機的,還有幾個穿着便衣的民警,走了機場的綠色通道,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今天的天氣不錯。”謝馭看向天空。
下午三點的燕京,陽光暖城。
陸時淵點頭:
“嗯,適合春遊野炊。”
所有人:“……”
便衣警察:這都什麼時候了,您居然還想着春遊?
自從他搶了“殺手”的包和裝備,把人家弄哭後,又憑一己之力將一堆人打傷打殘,他們覺得,這位陸二少可牛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