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聲和季九晞拍完合照就離開了餐廳,逛了一處景點後,趕在太陽落山前回到家中。
途中,季九晞還接到了自家哥哥的電話。
某人開口第一句就是:
“你和湛聲相處得怎麼樣?”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奇怪啊。
“挺好的。”
“他是個對生活有要求,活得細緻又講究的人,你們如今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你一定要照顧好他,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
“他現在來咱們家,爸媽都把他當座上賓招呼,你說你,要是以身相許,把他收入囊中,咱們成爲一家人,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小九啊,因爲你的事,哥哥真是操碎了心啊。”
“……”
季九晞生怕與哥哥的通話被開車的陸湛聲聽到。。
氣得不能用膠帶粘住他哥這張破嘴。
“對了,森森今天哭了。”她立即轉移話題。
“爲什麼?”
“你自己去問他啊。”
當季驍接到兒子時,大概是之前哭得太慘烈,他眼眶還泛着紅,小傢伙不停和他比劃着,說自己被沙包撞翻在地,有多麼丟人。
結果,
自己親爹笑得比誰都大聲,甚至把眼淚都差點笑出來。
小傢伙瞬間抑鬱了。
怎麼辦?
他想離家出走。
——
煙火起,牛羊歸。
陸湛聲將車停好,步行入院門時,季九晞還在和他說草原上發生過的趣事。
直至有人喊她, 纔打斷兩人的交流。
“季醫生——”
陸湛聲循聲看過去, 就瞧見一個身着少數民族服飾的姑娘朝他們走來,簡單豎着馬尾,長期處於紫外線強烈地帶,皮膚偏棕, 兩頰曬出高原紅。
“央金。”季九晞也和她打招呼。
央金的目光落在陸湛聲身上, 眼底劃過一抹驚豔之色,最終卻還是看向了季九晞, “季醫生, 聽說你要回燕京?”
“是啊。”
“那過兩天的射箭比賽,你來嗎?”
“我……”
季九晞這技術, 哪兒能參加什麼比賽啊。
就是去了,也是丟人現眼。
“你都來幾年了, 射箭還是一點都沒進步?我早就說了, 你配不上他。怎麼?今年就連參加比賽的勇氣都沒有?”
他?
陸湛聲挑眉, 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央金繼續說道:“果然是大城市來的小姐,就是嬌氣些。”
“我沒說不參加。”季九晞說道。
“那我們比賽時見。”
她說完, 笑着離開。
那副表情, 似乎已鎖定勝局, 就等着看季九晞出醜。
陸湛聲看了眼季九晞,“你要參加射箭比賽?”
她點了下頭。
“你們是情敵?”
“尼瑪。”
“……”
陸湛聲愣了, 他上次聽到被人罵髒字,還是秦縱打遊戲匹配到了一個豬隊友, 他一邊敲鍵盤,嘴裡還一直嘟囔着傻逼。
父親直接把他那屋的電源關了,又對他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如今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內心有些複雜, “女孩子, 最好不要罵髒話。”
“那個男生的名字叫索朗尼瑪。”
陸湛聲:“……”
這名字,
挺特別!
不過他在這裡多待幾天後, 才知道,叫這個名字的還不止一個。
шωш⊕Tтká n⊕¢ O “我跟她壓根不算情敵,只是央金喜歡尼瑪,尼瑪喜歡我, 我又不喜歡他。”
“那你喜歡誰?”
季九晞有些詫異他會問這種話, 下意識偏頭看他,目光對視,他眼底盛着夕陽的金光,搖曳多情。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 在她心上輕輕颳了下。
心口收緊,她轉過頭,說道:
“我沒有喜歡的人。”
“是嗎?”
他說話時,嘴角有笑。
有風吹來,風中似乎也摻了笑,季九晞卻已快步進屋。
程老太太已經把晚飯準備好,四人圍桌吃飯,程老就提起了央金,看向季九晞,“……她今天上午來找過你,問你參不參加射箭比賽,我說你要回京,幫你回絕了。”
“我又答應她了。”
程老一愣,看向她,“你又要去丟人了?”
季九晞無奈,“師傅,您怎麼就知道我會丟人?”
“你自己的射箭技術怎麼樣?心裡沒點數嗎?”
“……”
“你說你,明知道自己比不過她,幹嘛每年都要答應?你是真的喜歡尼瑪那小子?”
“我不喜歡他。”
“那你怎麼還偏要參加比賽?”
“我已經明確拒絕過尼瑪,這點央金也知道,而他也拒絕了央金,她就覺得自己被拒,都是因爲我,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種囂張的勁兒。”
“再說了,怯而不戰,也不是我的風格,比賽不到最後,誰會知道發生什麼。”
季九晞解釋着。
“而且之前師母跟我說,是郎尕大叔邀請我去,我也已經答應了。”
陸湛聲算是聽明白了。
小姑娘爭得就是一口氣。
“比賽不到最後,確實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沒比賽,我已經知道,以你的射箭技術,肯定會輸。”
程老不是不支持徒弟,但她的實力擺在那兒。
“師傅,您能說點祝福鼓勵的話嗎?”
“希望你今年比賽,別脫靶。”
“……”
在這裡,比賽常有,當地人熱情、坦蕩、大方,輸了比賽不打緊,畏戰纔會讓人瞧不起,若不然,也不會明知季九晞技術很菜,郎尕大叔還特意邀請她參加。
射箭比賽,娛樂比競技目的更多。
程老輕哂:“那今年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了。”
“爲什麼啊?”季九晞皺眉。
“你每年都是老樣子,一點進步都沒有,偏偏還每年都參加,我老頭子臉皮子薄,丟不起這個人。”
季九晞抿了抿嘴,低頭繼續喝着酥油茶,餘光卻落在了陸湛聲身上。
然後,
入夜時分,她敲開了陸湛聲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