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鳳無邪略顯驚訝的目光，又聽到她說出的這句話……
“當然。”
帝千邪用一副你以爲你這點小事還能瞞過我嗎——這樣的傲嬌表情，望着鳳無邪。
然而，實際上他也就只知道這麼多了。
而且還是身負命運魂力的大星丞蒼離告訴他的。
“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鳳無邪好奇地問。
帝千邪臉不紅心不跳：“還知道你來這裡是爲了嫁給我當媳婦。”
鳳無邪：“……”
帝大教主奇葩邏輯總是讓她猝不及防。
還能不能嚴肅點了？
不過鳳無邪知道，在帝大教主面前，多問這個也無用。
鳳無邪剛剛參悟明劍劍訣，耗費了大量的魂力和體力，她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脣，走到桌案前，斟水自飲。
“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是誰讓你練這破劍訣的？！”帝千邪又問。
“我師尊推薦我學的這套明劍。”
“你哪個師尊？”
“北荒學院的鏡水師尊。”
“……沒聽過。新來的？亂教！誤人子弟！別聽他的了！”
“你也知道這套劍術？”鳳無邪問道。
帝千邪瞥了一眼正在喝水的鳳無邪，哼道：“這道劍術有名得很，想不知道都難！”
鳳無邪想，既然如此，那想來明劍劍術定然是天下揚名的絕世好劍術！
她得更加努力好好練纔是！
然而她剛剛下了這樣的決心——
“知道它爲什麼這麼有名嗎？”帝千邪好似在故意吊她胃口一樣……
“不知道！”鳳無邪搖搖頭：“因爲這劍術很厲害？反正我師尊是這麼說的。”
帝千邪皺起眉頭。
眼神閃過一絲不悅。
“哼。”
鳳無邪被他這一聲冷哼弄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誰又招惹他了？
“張嘴閉嘴就是師尊，他是男的？多大了？鏡水這名字怎麼這麼娘？他長得比我好看嗎？魂術比我厲害？你這麼信得過他？他讓你練你就練？！”
帝千邪臉上現出吃醋的殺氣。
鳳無邪徹底無語。
“帝大教主，咱們不是說明劍呢嗎？你怎麼又扯別的去了？”
“呵，你那個什麼師尊說這劍術很厲害？”
“也不是，他說，這劍術練起來很有意思。”不過自然也很厲害就是了，畢竟是昊天學府最頂尖的一套劍術了……
後面那句是鳳無邪心裡默唸的。
卻聽帝千邪又一臉嘲諷地進一步解釋：“呵，有意思倒是真的——這劍術，誰練誰死！確實有意思得很！”
“噗——”鳳無邪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瞧瞧他說的這是什麼話？
有必要這麼嫌棄明劍嗎？
人家那是因爲明劍對心智靈魂的要求太高，所以練這套劍法的成功率比較低而已。
練劍者克服不了自己的心魔，就會迷失，最終致死……
什麼叫誰練誰死……
總有練成的好嗎！
鳳無邪瞥他一眼：“這麼久沒來見我，你就是跑過來咒我死的嗎？帝大教主。”
帝千邪臉色一沉：“誰咒你死了？本教主是怕你玩火自焚！才先澆你一盆冷水。”
說完別過臉，一副彆扭的生氣樣：“還有，這套劍法你心魔已經突破了，以後要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別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
“…………誰是不三不四的男人？”鳳無邪實在想不到。
“除了我，所有男人都不三不四。知道了嗎？”帝千邪強調道：“包括你說的那個什麼師尊！”
鳳無邪被他這句話氣樂了。
他說鏡水不三不四？
那豈不就是二了？
鳳無邪抱懷笑道：
“所以，帝大教主，你說別人不三不四，難道你自己是又有三又有四了？”
“隨便你怎麼說！”
鳳無邪饒有興趣地問：
“那你告訴我，你是有三從四德，還是有三妻四妾？”
帝千邪的幻象此刻正直勾勾地瞪着她：
“你這張嘴怎麼就這麼厲害？每次跟我吵架都是伶牙俐齒的，讓我想親你。”
鳳無邪：“……”
面對如此厚顏無恥又傲嬌霸道的一個人。
——她還能再說什麼？
沉默是金。
然而——
“怎麼不說了？”
帝大教主問。
鳳無邪瞪他：“懶得和你說了。”
房間之中，一片沉靜。
兩個人互相瞪着。
終於還是帝千邪忍不住了：
“我很快就要閉關了，你不和我多說兩句話，我以後想你怎麼辦？難道你讓我每次想起你，腦子裡浮現出的都是你現在這副——嫌棄我的樣子？”
鳳無邪眉頭一皺：“你要閉關？做什麼？”
“和你一樣——修煉，突破。”帝千邪的臉龐在一身紅衣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皙俊美，眉宇間似乎又藏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他其實極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在鳳無邪的記憶中，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又冷又臭的臉色，雖然談不上凶神惡煞，但也差不多了……
他一旦溫柔起來，鳳無邪就覺得，他或許要瞞着她……去經歷什麼危險的事情一樣。
“你要閉關多久？修煉什麼？可有危險？”鳳無邪一連三問。
每一個問題，都是她心之所繫！
帝千邪成功看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一臉擔憂、關心的模樣，表情越來越邪魅得意了——
“怎麼，會想我吧？”
“當然會。”對於這一點，鳳無邪毫不遲疑，也毫不矯情。
她與他吵歸吵，鬧歸鬧，嫌棄也好，生氣也罷。
他如果真要閉關很長時間，她鐵定是會想他的。
她這個人，或許是因爲軍醫出身，以前總是和軍隊的那些戰友們混在一起。
跟男人們待得時間長了，搞得她自己性格也像個男子一般。
鳳無邪知道自己欠缺其他女子身上那種特有的溫柔，這一點是性格原因，恐怕很難改變了。
但是——
對待帝千邪，對待感情，她從不會矯情。
該嫌棄他高高在上的臭脾氣，她就是嫌棄。
該喜歡他強勢寵溺她的樣子，她就是喜歡。
帝千邪顯然對她這個回答滿意之極：“不錯，剛剛還說你這張嘴越來越刁鑽，你就學會賣乖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鳳無邪逼視着他，再一次重複問道：“閉關多久、修煉什麼、可有危險？！”
帝千邪也不隱瞞，照實回答道：
“閉關時間還不能確定，總之不會短，短則半年，長則兩三年。”
“臥槽！”
鳳無邪這一聲臥槽實在是沒忍住：“那麼長時間，帝千邪，你到底是閉關還是生孩子？！兩三年的時間……孩子都能生了好嗎，這麼久，你得練成個什麼樣的怪物？！”
“女人，我的魂力修爲，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會荒神之境了，你可知道？”
鳳無邪點點頭：“我知道，墨榮告訴我了。”
“嗯。”帝千邪微微頷首，自嘲一笑：“我已達荒神之境，可依然每日都在修煉，你可知道？”
“知道。”
魂術師嘛，總是渴望更加強大的力量的，只不過荒神之境已經是天下至高，在那境界之上，又是什麼，誰又能想到？
又有誰，能夠達到？
“我回到帝靈教之後，一直在暗查聖門的來歷。聖門那幫雜碎辦事隱秘之極，不過好在教內並非對他們一無所知。”
帝千邪神情中露出一絲自傲：“雖然因爲聖門之前並未對我們造成阻礙的緣故，教內對他們並沒有特別去針對，但作爲帝靈大陸的主宰，帝靈教還是對他們保持了一定的關注！”
“所以呢？”鳳無邪適時地露出一副“真厲害”的表情。
帝大教主對她的表情大爲受用：“所以，我回去之後沒花多少力氣便查出了那些傢伙的蹤跡，並且毀掉了他們的一個秘密據點。我從那裡……”
他正要說道關鍵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