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邪的房間中。
帝千邪將鳳無邪拉進來,順手佈下了一道隔音結界。
然後,他便回過身,雙手環胸看着鳳無邪。
“說吧。”帝千邪面色嚴正,漆黑的眸子中卻是帶着一抹意味深長。
鳳無邪被他的神態語言弄得一愣。
“你這女人,我還不瞭解?若不是心中有了判斷,豈會就這麼被我拉走。”
鳳無邪忽而一笑:“我自然是已經有了判斷,難道你又真的猜不到會是什麼?”
帝千邪看着眼前女子絕世的容顏,一擡手捏住了她的下頜:
“本教主——不喜歡猜謎!不過這一次——謎底過於簡單了。”
“哦,那你說說看。”
“又是邪力,又是死者復生成怪物——”
帝千邪手指輕輕一搓,放開了她:
“聖門的教義:死而復生,生而永生。想必,這太荒古院,就是聖門利用納魂所製造的第一個試驗場地!只不過,復活失敗,他們所造出來的,只是外貌酷似死者的怪物而已。”
鳳無邪點點頭,帝千邪所想,與她不謀而合,她接口說道:
“水靈獸的情況,明顯是在一種邪惡的意志影響下,產生了心魔。這種事,連烏魘都做不到,也只有納魂至邪的力量才能影響到純淨至極的水靈獸!”
“所以,這齣戲,該收場了。”
鳳無邪想到了什麼,語氣帶着一絲低沉:“宮夫人與聖門的關係……師尊他……想必已經知道。”
她想起蕭紫每每提到那個女人時複雜難明的神色,有些嘆息。
還有帝千邪,面對宮清商這個冷血之極的母親……他一定也很難受。
鳳無邪神思涌動,卻沒有注意到一邊帝千邪越來越幽深的目光……
她繼續說着:
“帝靈教與聖門早已勢成水火,到時候若是戰事爆發,那師尊也不知該……啊!”
她話沒說完,冷不防帝千邪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
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是一陣大力襲來!
鳳無邪本能地驚叫了一聲,跌坐在帝千邪的懷中……
“喂!你……”她擡起頭,剛想說些什麼。
帝千邪攬住她的那隻手臂一緊,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托住她的後頸,頭低了下來……
屋子裡一時安靜,唯餘暗香流動。
良久,帝千邪才鬆開被自己盡情吻過一番的雙脣。
他擡起頭,滿意地看着鳳無邪略帶失神的眼睛,聆聽着她有些急促地喘息,欣賞着她微微紅腫的脣瓣。
“竟然在本教主面前如此關心那個討厭的傢伙——該罰。”帝千邪好整以暇地開口。
他的聲音如此低沉,帶着一種魔魅般的磁性。
鳳無邪緩過神來狠狠在帝千邪胸口拍了一下:“帝大教主,你能不能剋制一下,別隨時隨地沒預兆地就發情?”
說正事呢,誰能想到他會突然吻上來?
“發情?”他又將懷中人抱得緊了些,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意:“呵,我看你是在外面野的日子太久了!”
就這麼吻兩下,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她管這叫發情?!
帝千邪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至於要幹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
“喂,帝千邪,天還沒黑,你別鬧了!”鳳無邪試圖勸阻他。
“你才別鬧了!”他把臉湊近她的耳邊:“我現在就教教你,什麼樣子才能被稱爲‘發情’……”
鳳無邪無語了。
合着她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嗎……
牀帳之下,一片春光……
……
第二日。
鳳無邪又是骨頭散架似的爬了起來。
這個帝千邪,自從命格恢復之後,真是體力兇猛更勝從前!
帝千邪坐在牀邊,戲謔看着鳳無邪。
鳳無邪低低垂了下眼,霞光掠過腮頰,隨後板正了表情,催促道:“走走走,辦正事。”
帝千邪一本正經:“本教主的正事,就是和你春宵一刻值千金。”
“……”
敗給他了……
午後。
當鳳無邪和帝千邪來到北尊閣之時,卻發現這裡除了蕭紫之外還有三個身穿尊主袍服之人。
看到他們進來,這三人似乎並不意外,一臉沉靜。
“師尊。”鳳無邪開口打了個招呼,然後目光看向那三個人:“這幾位是……”
坐在首座的蕭紫擡眼從二人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情緒。
“他們,是其他三院的尊主。”他等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回答。
“不敢,尊主之名只是矇蔽外界愚人而已,在這裡,我等不敢用此稱號。”那三人中間的那個聞言躬身一禮,語氣極爲正經地說道。
彷彿是感覺到了鳳無邪看向了他,此人轉過身一絲不苟地行禮:“肖卿書,有禮了。”
這是一個頗有儒士之風的中年人。
不過鳳無邪更關注的是他言語中透露出的意思。
她用詢問的目光望向蕭紫——這幾個人似乎知道他的身份?
而蕭紫則是點了點頭:“太荒古院,唯有他們三人知曉毒脈之事。”
“所以他們是毒脈之人。”鳳無邪瞭然。
但一旁的帝千邪卻是打量了三人一番,看向了蕭紫:“毒脈?未必。”
他此言一出,那三個人齊齊露出了戒備之色。
蕭紫則是目光一閃,卻沒有接話。
“你雖然藏得小心,但是行事方式終究與毒脈不同,瞞不住我。”帝千邪語氣平淡,卻透出一股不容置疑!
“呵……我若想瞞你,你以爲會露出這般破綻?”蕭紫不屑冷笑。
“不鳴蟬,你這個名字,倒是起得用心。”帝千邪也毫無笑意地輕笑迴應。
鳳無邪微微一怔。
古書有記載:冥淵有蟬,以至陰邪毒爲食,終生不鳴,但若是一旦出聲,必然會引動天地大災!
帝千邪的意思很明顯,他已經發現了蕭紫自己在毒脈之外又創立了一個叫不鳴蟬的組織。
而蕭紫以此爲名,正是暗含了他以毒脈爲養料發展屬於他自己的勢力,並且終有一天將會讓天下震驚的野望!
感覺到她的目光,蕭紫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毒脈那些守舊愚蠢之人,根本成不了大事。”
……所以你就用毒脈資源自己設立了一個組織……
如此行事,倒是他的風格,鳳無邪心中暗道。
“真是無聊。”帝千邪卻是嗤之以鼻。
不鳴蟬這個組織,能被他記住,自然說明很有實力。
但要他說一句蕭紫的好話,卻是千難萬難絕不可能……
蕭紫不理他,自顧自對鳳無邪說道:“無邪,你既然已經執掌毒脈,那不鳴蟬你也一併拿去玩吧。”
他話剛說完,帝千邪便是臉色一黑:“蕭紫,我的女人可不稀罕你那些破爛!”
“可我就偏要給,你待如何?”蕭紫悠然反問,絲毫不在意他的威脅。
“停……”鳳無邪擡手按着眉心,無力地阻止兩人。
“現在,是扯這些的時候麼!”她狠狠地看看帝千邪,又看看蕭紫:“能不能先解決完太荒古院鎮海法陣的事再說其他的!”
兩個人齊齊一哼,不說話了。
眼見屋內安靜下來,肖卿書想了想一拱手:“這位是鳳姑娘吧,尊主已經把水靈獸之事交代給我們,並且要求我們接下來配合你行事。”
“無邪,四隻水靈獸的情況需要你來確認。”蕭紫接着開口,直接地安排到。
帝千邪很是不悅地眯起了眼睛。
——誰允許你支使本教主的女人了。
他的目光中清晰地流露出這個意思。
蕭紫則是似笑非笑地迴應着他。
——身爲師尊,難道不能讓自己的弟子做事麼。
兩個人礙於鳳無邪,卻是沒有言語交鋒,可目光相對間也是電閃雷鳴!
鳳無邪當然注意到,只是他們倆不吵,自己也懶得管。
“若是幾隻水靈獸都已經產生了心魔呢?”
她徑自問道。
“反正我只需要這些水靈獸‘活着’鎮壓在此而已。”
蕭紫聞言,露出了一個柔和迷人地微笑:
“至於它們的意識——抹去就是了。”
他輕描淡寫地做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