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變,王恭沒想到憐柔會拒絕的這麼幹脆,絲毫不給自己面子,更不給自己的城主父親面子,眼中陰沉之色一閃而過,他冷冷望了方牧一眼,語氣盡量平靜問道:“難道是因爲他?”
“與他無關。”因爲方牧先前的表現,憐柔對他也是失望至極。她現在只想趕走王恭然後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據我所知,憐柔小姐可是從不肯帶人回家的,尤其是男人,既然都帶回家了,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憐柔的話讓王恭深受打擊,心中暗罵不過是個小郎中,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居然敢拒絕我?!
“王少爺這是說的哪裡話,呵呵,不瞞你說,我也是來提親的。”見王恭臉色,方牧心道時機已到,走上前來笑着說道。
“就憑你?”聞言王恭和憐柔皆是一驚,憐柔沒有開口,可王恭卻終於忍不住了,冷眼看着方牧,眼中盡是鄙夷之色:“靠我一個月給你的五十兩銀子當聘禮?”
聽到少爺的諷刺,他身後的僕從立馬應景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小子也真不知好歹,竟然敢跟城主少爺搶女人?
“王少爺說笑了,在下也是攢了些銀子來的呢。”一點都沒有生氣,方牧溫聲笑着,反問道:“不知王少爺可帶了聘禮來?”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冷哼一聲,王恭心中暗罵,仰頭道:“今日我只是來找神醫的,並非正式提親,不過我爹已經答應,若是憐柔姑娘答應嫁給我,就拿出十萬兩銀子作爲聘禮!”
說罷,他一臉得意地瞥了方牧一眼,又看向憐柔。
十萬兩,要知道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整個嵐谷城中,能拿出這麼多銀子當聘禮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
這小子竟然還想跟自己搶?隨便拿出十萬兩銀子的一角就能把你砸死!
等待着方牧知難而退,王恭再好好勸勸憐柔,他就不信,自己憑藉着如此家世,還打動不了她。
誰知聞聽此言,方牧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嘖嘖兩聲,搖了搖頭:“王少既然是城主之子,怎麼只拿出這麼點銀子當聘禮?你這樣憐柔姑娘怎麼肯答應?”
說着,他把手伸到腰後,在腰間摸索了半天,才掏出幾張髒兮兮的銀票來,遞給憐柔:“嘿嘿,憐柔姑娘,按照我們那的習俗,正式提親之前還有小相,這點銀子就當是見面禮,下次來提親,我的聘禮一定比這次多十倍。”
生怕憐柔不接,他
背對着王恭,使勁衝她打了幾下眼色。
不知方牧這是在演什麼戲,憐柔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銀票。強忍着銀票上的一股汗臭味,她定眼一看,眉頭驟然微蹙起來。
二百萬兩銀子!
“這……”憐柔沒想到方牧居然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心中一愣,繼而想推送回去。可是看到方牧還是在不斷給自己眼色,她不由僵在了那裡。
王恭聽方牧竟然敢說自己拿十萬兩還少,心中差點氣炸了肺,如今見他掏出兩張髒的都快認不出來的銀票,他不由冷笑,就憑你還能拿出多少銀子來?
“方公子既然嫌少,難道你的聘禮能出到一百萬兩?”語氣極盡諷刺之能是,王恭上前一步,瞅了那銀票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當他認清銀票上面的數字後,臉色頓時漲紅起來。
二百萬兩?!這混蛋居然有二百萬兩?還只是當見面禮!
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王恭一把奪過銀票,仔細辨別一番,待發現這確實是真的銀票之後,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望着方牧,許久纔回過神來。
“方公子果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
“好說好說。”學着他先前那副模樣,方牧微微拱了拱手:“錢財乃身外之物,在下倒是不在乎,呵呵,還是王少爺厲害啊,若是來提親,定然是城主大人親至吧?”
本來心中震驚,王恭已經受到打擊,若是一般人恐怕就奪路而逃,羞憤離開了,可是聽到此話,他立馬又恢復了過來。
是啊,這小子不過是有些銀子而已,怎能比得上自己的城主父親?
冷笑起來,他嘴角翹起來,望着方牧道:“不但是我父親,城中達官貴族我都可以請來主婚,到時候我一定能辦一場震驚全城的婚禮!”
“呵呵,王少爺果然大手筆,唉,相比起來我就差遠了,家在外地,提親只能自己來。”說着方牧一副沮喪的樣子,不過待他發現王恭又得意起來後,語氣一轉,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來:“呵呵,不過憐柔你放心,若是你跟我去了郢都,裕親王答應會給咱們主婚的。”
王恭本以爲自己又壓過了方牧一頭,心中正在暗喜,他身後的僕從見主子模樣,立馬會意地拿過一杯茶遞了上去。可是當他聽到方牧的話後,忍不住一口茶猛然噴了出來。愣了愣,不禁跳腳大罵道:“混蛋!就憑你這破爛打扮,別說裕親王,就是裕親王家裡的奴才都比你好
吧!”
沒有生氣,方牧拿起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王少爺如果不傻,應該認得這玉佩吧,這東西若能作假,你就可以拉我進天牢了。”
仔細看着眼前的玉佩,周邊一龍一鳳,上書大名府三個字。王恭心中咯噔漏跳一拍,認出這就是帝都那個著名的煉藥世家,傳說中與裕親王有着莫大關係的大名府信物。
“你……你……”指着方牧的鼻子,王恭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到現在才明白,這個傢伙居然一直在假裝拍自己馬屁,實際上是打了戲弄自己的主意!
“我們走!”良久,他狠狠地一甩手,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方牧裝了這麼久,怎麼能只讓他生一場氣就罷了?喊一聲慢着,見王恭頓住腳步,他笑嘻嘻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件事情還沒跟王少爺說,可能要麻煩一下你呢。”
“不用說了!”心中恨不得立刻將這個王八蛋給宰了,王恭一把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外走。
“嘿嘿,這可不能隨着你來。”嘿笑一聲,方牧輕輕拍了拍手:“烈炎,放狗!”
“吼!”這次烈炎倒是十分配合,幾步竄到王恭身前,對着他就是一聲巨吼。王恭沒想到一條老土狗還有這麼強的氣勢,心神一怔,腳步立時停頓下來。
“我們家裡一向有個傳統,若是有人搶親,那就比武決定。王少爺,既然你也想娶憐柔姑娘,那咱們就比試一場吧?”望着王恭,方牧心中輕笑,似是無奈道。
他早看出來,這紈絝子弟到現在都沒有五品玄氣。
…………
砰!
隨着大門在巨響聲中關上,方牧笑着拍了拍手,轉過身去,對憐柔擠了擠眼睛:“搞定!”
烈炎望了望王恭逃離的身影,半晌才從狗嘴裡蹦出一句:“老大,你也太狠了吧?”
“我有麼?”聳了聳肩,方牧一臉無辜道:“我不過是不小心燒了他身上的毛髮而已,又沒傷到他。”
“呃……”一陣無語,烈炎心道你還不如傷到他呢,那傢伙估計沒有十天半月是不敢出門見人了,就算出門,也肯定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嘿嘿,扮豬吃老虎的招數果然爽利啊。”很快就不再去想那個可憐的傢伙,烈炎嘿然笑着,也覺得頗有成就感。
“這纔不是扮豬吃老虎。”冷哼一聲,方牧望了一眼關上的大門:“那小子頂多算是隻老鼠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