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長孫無忌的挑撥
公元626年六月初四,“不祥”的太白金星兩次劃過了白晝的天空。長孫無忌隨李世民伏兵玄武門,長孫王妃親自慰勉將士,舅舅高士廉堅守在李世民王府……整個家族生死與共。
“我有天下,多賴無忌之力”,玄武門血跡未乾,李世民已當着衆人的面,高聲宣佈,無忌就是他的姜子牙、管仲。
然而,長孫無忌的官運,沉沉浮浮,打天下的時候,李世民立功,他就跟着水漲船高,從小文書,到比部郎中、上黨縣公。
得天下了,長孫無忌是“玄武門之變”的第一功臣,吏部尚書和右僕射的要職,自然而然交給了他。他在人事部長和國務總理的位置上只呆了一年,就大刀闊斧辦完了三件事:精簡機構,確定朝廷定員643人;削弱宗室,把李家遠親從“郡王”隊伍中降級;調整外交,國力沒有恢復之前要對突厥服軟。
一年下來,得罪人無數。外戚的身份立刻敏感起來,謙和的長孫皇后深感不安,屢屢要求哥哥辭官遠禍。兄妹倆今天一個辭職、明天一個不妥,把李世民弄得頭大如鬥。他乾脆寫了篇《威鳳賦》,傳諸朝野,說當年奪嫡之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無忌哪有今天、他就是我最親的人以後誰也不要羅嗦云云,親自堵大家的嘴。
從此,長孫無忌就掛了一堆榮譽頭銜:開府儀同三司、司空、司徒……不掌實權,只做顧問,更不屑於交結羣臣,不過沒有那個有抱負的男人喜歡現在的這種狀態,所以他只能道光養晦,無薪嘗膽,以待再次一飛沖天,只是這兩年房玄齡所做的事情,讓他有些忍不住了。可知他依舊無法親自出手。
東宮,在太子李承乾的不斷努力下,終於有個側妃懷孕了,李世民還特意讓人送了賞賜過了。喜得李承乾在接待長孫無忌時也遮不住臉上的笑意。
“舅舅,您來了。”李承乾雖然討厭長孫無忌對他的嚴格,不近人情,但他打心底還是很敬畏這位舅舅的,更不敢當着他的面放肆,沒辦法,他親爹孃都對這個舅舅敬重三分,他那裡敢逾越。
“嗯,臣聽說了,不過太子殿下雖然子嗣重要。但朝堂上的事情也不能忽略,今日臣來便是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交託給你。”長孫無忌雖然不看好李承乾做皇帝,但這並不影響自己利用他。
本來占城稻李世民是交由房玄齡派人去尋找,安排種植的,不過他由弄出個水泥要修路。還要遷移難民,李世民便由將佔城稻的事情交由長孫無忌了,而長孫無忌在心裡轉個圈,又說要將製作馬蹄鐵的事情交由太子負責,本來這就不是什麼難事,李世民便準了。
“是!承乾明白,還請舅舅吩咐。”忍着心中的不悅。李承乾一本正經的表態道,不愧是當了太子這麼多年的人,演戲如火純情,長孫無忌都沒發現有何不妥。
長孫無忌先是與李承乾說了馬蹄鐵的用處以及好處,在李承乾興奮時又加了一句,“哎。如果房玄齡能早點將此提出了,用於你上次的奏摺,用於這次戰爭就更好了。”
“舅舅您是說,房玄齡早就有了此想法,不過是故意拖延不想讓我拾了便宜。所以纔跟父皇說的?”說着‘無心’,聽者有意,李承乾一下子就高興不起來了。
“哎,也不怪他,玄齡那個人我瞭解,就是做事太過求穩,他一定是左右研究後,覺得完全可行,才與陛下說的。”長孫無忌看似在幫房玄齡解釋,卻更印證了李承乾的話。
“這次多謝舅舅了,承乾一定不負厚望,將此事做到完美,一定儘快生產,將咱們大唐的戰馬都按上這種馬蹄鐵。”李承乾內心陰暗的那一面並沒有當着長孫無忌的面表現出來,不過他已經決定讓侯君集給房遺愛在戰爭中穿小鞋了。
長孫無忌不止瞭解房玄齡,更瞭解李承乾的小肚雞腸,點到爲止,他也沒過多說房家的壞話,而是打算回去把稻種的事情做好,順便看好戲。
另一邊房玄齡還不知有人對他這麼不滿想要打擊他,滿目愉悅的給凌筱筱報着好消息,“筱筱,你上次與我說的事情有眉目了,怎麼樣你那水泥能大量生出了嗎?”
“啊!水泥!”凌筱筱最近太忙,早把水泥的事情拋擲腦後了,不過她手下的人應該還在繼續吧。
“你們又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房夫人先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滿,然後又道:“筱筱今晚就在我這兒吃吧,我一會兒讓人接了陽陽他們過來,我也許久沒見他們了。”
房夫人這麼說着就離開了,是有意給他們到地方,讓他們說正經事,房夫人雖然醋意大,但在正經事方面卻是極力支持房玄齡的。
“對,就是你說過用來鋪路的水泥,皇上已經鬆口了,如果這次戰爭大勝,就會着手安排了,不過這大工程沒有兩年卻是下不來,所以新糧還是先挑不太好的地種着,也可以多留些種。”遷移,鋪路,大面積開荒,不比只找個物種,要斟酌的事情太多,房玄齡十分重視。
“有眉目了就好,水泥那邊義父不用擔心,再給筱筱些時間定沒問題。”凌筱筱也沒想一步登天,當初種新糧,她也是等了將近一年纔拿到了積分,這次積分也許比上次還要多,多等些日子也是值得的。
“對了,這次馬蹄鐵的事情,陛下本說要給你賞賜的,不過讓我給推了,這兩年太子和魏王競爭太激烈,你還是低調些好,免得被人注意。”房玄齡的擔憂不是無的放矢,凌筱筱哪兒法子多,還會賺錢,沒有哪個勢力不喜歡的,到時候即使有自己護着怕是也難以周全。
“嘿嘿,筱筱本就沒想要什麼賞賜,等戰事結束,我和隨雲還打算去洛陽那邊逛逛,皇上賞的莊子一定是不錯的,而且洛陽牡丹盛名已久,筱筱早就打算去看看了...”戰爭勝利是肯定的了,等回來就是各種搶功勞的時刻,她一個小人物躲的遠遠的,想來也不會惹人注意吧!
“嗯,如此也好!那你這段時間也別閒着,把遷移的計劃書在寫的詳細些,咱們趁着有時間都定下來,我好給皇上上書,也好早日在朝堂上討論。”出去避風頭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如給能避他也想去避,房玄齡這麼想着。
“保證完成任務!”凌筱筱笑的信心十足,到不是她對自己有把握信心,而是她準備回去就打算將此事交由江隨雲來做,反正他也都清楚,當初還沒少給意見。
回到凌府,安頓好孩子們,纔到了凌筱筱和江隨雲的二人世界,兩人先是討論了工作事情,江隨雲表示無壓力後,才又聊起了八卦。
“喬青兒這樣的結果,也不知路遙他知道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無疑李泰不是好的爲夫人選,凌筱筱知道雖然路遙常躲着他這個師妹,但內心對其還是有感情的,是他想要保護的一個妹妹,如果讓他知道,他會怎麼做?
“他,怕是會內疚吧!”江隨雲想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他還是很瞭解那個男人的,也許不久後就能聽到他的消息了。
是啊!路遙會怎麼做?他比喬青兒的爹先到了一步,見到喬青兒時,她正坐在窗戶前發呆。
“你是自願的嗎?”路遙得到的消息有很多種,有說喬青兒是自願的,也有是被強迫留下的,他更相信後一種,所以她找來了。
“師兄...師兄...我...”喬青兒見到路遙一陣高興,一陣悲傷,高興的是她千辛萬苦找的人終於出現,還關心她,可是傷心的卻是她已經不乾淨了,她配不上師兄了。
“師叔他知道嗎?”路遙看着她的模樣,一時間也咬不準到底是那一種情況。
“師兄,我是下山來找你的,我聽說紫伊姐姐成婚了,想着也需你能來,可是沒想到你卻先走一步,我太傷心,所以喝多了酒...我...對不起,師兄...他說要去告訴我爹,師兄我好怕...”喬青兒邊說邊哭道。
路遙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皺了眉道:“那你爲何不離開?”他對李泰可完全沒有好印象,覺得喬青兒跟着他一定會受苦,不如回山上。
“我被下藥了,他怕我偷跑...他說等我爹來了纔會給我解開,師兄你幫我好不好,帶我離開!”喬青兒害怕,她怕她爹真的將她留下嫁給李泰,她不要,她只愛師兄,不想嫁給別人,哪怕終生孤老。
“師叔要來,我不好逾越,既然你沒有生命危險,我就先走了。”路遙來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受苦了,如果有便送她回山上,現在聽說她爹要來,便沒了要攙和的興趣,說着便打算離開。
“不要,我不讓你走!”喬青兒好不容易看到了路遙怎願這樣放他走,她現在不求嫁給他,不求身份,只要能在他身邊,天天看着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