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沿着一條曲折的青石小道,一直向前奔去,沿途遇到穿着各國靈武聖地服飾的靈武者,他們紛紛向他投去奇怪的目光,畢竟一個奴隸出現在這樣神聖的地方,太過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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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但也不敢再抱着小仙奔跑,不然一些人會以爲他搶了誰的孩子,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將小仙放下,牽着她的小手,故作鎮定地向遠處那排掩映在花藤古木間的雅緻的房屋走去。
從這些路過的人可以看出,他們都沒有達到真靈級別。那排房屋就是水閣雅間,就供這些他國聖地真靈武者以下靈武居住的地方。
原野領着小仙走上通往水閣雅間的主道,遠遠可以看見兩名手持戰戟、身穿銀色戰甲的武者,站立在水閣雅間前的高大的門樓下,他不由擔心一下。
果不其然,當他帶着小仙走到門樓下,立刻就被那兩名持戰戟的侍衛攔住了。
“令牌!”一名微胖侍衛說道。
“什麼令牌?”原野問道。
“入住水閣雅間都會發的令牌。”另一瘦高侍衛說道。
小仙看着來來去去的靈武者們,他們沒有一個都阻攔,不由氣呼呼地說道:“怎麼不檢查他們,偏偏把我們攔住了?”
微胖的侍衛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原野,沒有回答小仙的問題,冷漠地問道:“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仙看了看原野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赤腳、裸露上身,只穿一件獸皮短褲,還有左手上纏着一條粗布條,這就是他全身的行頭,偷笑道:“黑木頭,以後你得穿得體面一點,不然會處處受阻呢。”
“還不是你強行把我帶來?”原野反駁道:“根本就沒有給我回去取戰袍的時間。”
“呵,一個奴隸,你穿什麼都沒有用。”微胖的侍衛冷笑道。
“你少看不起人!”小仙指着那名侍衛,傲慢地說道:“黑木頭,打他!”
“別添亂。”原野皺一下眉頭,繼而對請求道:“請兩位通融一下,我的摯友住在裡面,聽說她們被人打傷了,我想去看看她們。”
“這裡會有你這種人的摯友?”高瘦的侍衛哂笑道。
“沒有令牌,就給老子滾遠點!”微胖的侍衛眼看着一些喜歡湊熱鬧的靈武者圍攏過來,覺得和一個奴隸糾纏有失顏面,便不耐煩地說道:“不管你是誰帶進來的,如果敢不遵守規矩,我們一樣可以將你斬殺。”
原野無奈地搖了搖頭,沙族人是奴隸這個念頭已經在所有人腦中根深蒂固了,在這裡他才與人接觸幾次,就到處受到鄙夷與刁難。他伸出手,對小仙說道:“把刀給我。”
小仙一怔,繼而露出唯恐天下不亂的壞笑,將抱在懷中的刀交給原野。
兩名侍衛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奴隸敢動武,不禁握着戰戟,目露兇光。
原野握住被灰布條裹住的刀,橫舉到兩名侍衛眼前,說道:“兩位,我們是蛇婆大人請來的,這是她送的布條,請你們看在蛇婆大人的面子上,通融一下。”
“哈哈……”圍攏的人羣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兩名侍衛也跟着笑了起來。
“蛇婆大人?你還真敢吹!”微胖的侍衛怒斥道:“蛇婆大人守護在天山上千年,無親無故,會與你這種人有交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裹住刀的灰色布條如靈蛇般,自主鬆開一段,化爲一縷灰色靈煙,在兩名侍衛面前形成一張極其年邁的臉,怪誕地笑道:“灑灑,老身孤獨千年,不能結交一兩位小友嗎?”
“蛇婆大人!”
兩名侍衛雙目頓時圓睜,驚恐地看着蛇婆的臉,面色不禁蠟黃,急忙單膝跪下,說道:“小人有眼無珠,請蛇婆大人諒宥!”
原野看了他們一眼,將刀交給小仙,然後抱起她,擡步快速走進高大的門樓。凝聚成蛇婆臉的灰靈化爲一縷輕煙,飄飛向原野,變回布條纏繞到刀柄上。
片刻後,兩名侍衛從地上站了起來,噓了口氣,抹去頭上的冷汗,與其它圍觀的人一樣,忌憚且匪夷所思地看着,向水閣雅間跑去的光着上身的奴隸。
水閣雅間共有三排,每排都有三層,每層各有數十間房,分別以靈武者等級劃分安排。原野尋找近一個時辰後,終於在第二排第一層最左面的房間,看到掛着“樓”字金牌的雅間。
這一個時辰的尋找,惹來衆人的指指點點,就好像一隻老鼠穿梭在天鵝羣之間,引得他人議論紛紛,鄙夷呵斥的言語無數,令他頗爲鬱悶,心中對復國的想法愈加強烈。
看着眼前用檀木雕刻的房門,原野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敲了幾下。
少頃,穿着繡有“樓”字錦衣的樓飛燕,疑惑地打開房門,當見到是原野,美麗的雙眸不由大睜,臉上的哀傷一掃而光,驚喜地說道:“原野?!”
“你身體怎麼樣?受傷重不重?”原野勉強一笑,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姐姐她……”飛燕一陣委屈,晶瑩的雙目頓時凝聚起一層水霧,說道:“你進來看吧。”
裝飾雅緻的房間裡,一張精美的圓桌上,放着一盞幽然嫋煙的香爐,和幾盤精心準備的佳餚,都已經涼了,卻沒有被動過。原野走到一道雕花木屏後,檀木牀上淡藍色羅帳被分開束起,一臉憔悴的伏蝶躺在一張薄薄的天青色錦被下。
見原野到來,樓伏蝶蒼白的雙頰露出一抹微紅,掙扎着想從牀上坐起來,卻被原野阻止了。
“躺着別動,也別說話。”原野放下小仙,拿過牀邊的黑檀曲腿凳坐下。當伏蝶溫潤柔軟的手被他拿起時,她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一下。他並沒有在意,只是將一縷土靈輕輕注入她的身體中,仔細地探查她的傷勢。
伏蝶左腿骨骼全部粉碎斷裂,身上八成筋脈受損,雙臂骨骼斷裂,肋骨也斷了三根,心肺等內臟也嚴重損傷。雖然她已經是幻靈初紋,但本源之靈異常虛弱,像是被抽乾一樣,短時間裡很難再使用任何靈力。若非她體質與靈力頗好,很有可能就傷及性命了。但饒是如此,沒有一年時間,她的身體也不可能痊癒。
“下的是死手!”原野收回靈力,放下伏蝶的手,雙目燃燒起不可遏制的怒火,沉聲說道:“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