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鮑七突然狂笑,似乎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語,引得鬥武場下所有人都跟着哂笑起來。笑畢,他大聲喝道:“小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多少年沒有人敢和老子叫板了,沒想到你這個十來歲的小毛孩也敢來挑戰老子?”
“鮑爺,鮑爺,一萬二千金幣,從王五爺那借來了。”這時跑得滿頭大汗的獐頭鼠目男,領着兩個揹着上萬金幣的身材魁梧的大漢擠進人羣中,卻發現比武已經結束了。
“既然你有兩萬四千金幣,那我們就賭兩萬好了。”說着甘霖躍上臺,從懷中掏出兩塊印有大武樓圖案的萬字金牌,走到鶴老面前,先是鞠了一躬,然後將金牌放到紅木大桌上,說道:“拜見鶴老。”
“小傢伙,好久沒見你家掌櫃了。”鶴老微微笑道。
“義父最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甘霖曾與何川多次來過此地,何川與鶴老頗有交情,故熟人見面難免寒暄。
“呵呵,你帶來的這個小傢伙體格不錯。”鶴老一眼就看出了原野的體質。
“甘霖!”懸崖正上方斜長着一株蒼勁的古樹,一名十三四歲的土目少年揹着長弓騎在樹椏間,興奮地衝甘霖揮手呼喊。
甘霖仰頭,向那少年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對鮑七說道:“喂,金幣我已經放這了,想要就打敗他吧。”
“咦,小鬼?”鮑七狐疑一下,覺得甘霖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鶴老提醒道:“鮑子,這位是陲陽城中人稱‘百事通’何川何掌櫃的義子,至於那位,應該也與何掌櫃有些關係,現在金子送上門來了,你要是不要?”
“嘿嘿,原來這兩小鬼與那位財大氣粗的何掌櫃有關係。”鮑七撓了撓滿頭亂糟糟的赤發,笑道:“兩萬金幣,那我就卻之不恭啦!”
“好,那就白戰吧。”鶴老宣佈道。
“快數八千金幣放鶴老那。”獐頭鼠目男指揮身後兩個揹着金幣的大漢道。
“不用,全擡上去,這小鬼要是勝了,可以全拿走!”鮑七大手一揮道。
“鮑子,你可別小看這小傢伙,他可是上弦武者體質。”鶴老說道。
“噢?”鮑七打量原野一番,心中小有欣賞,因爲十三四歲的年紀能練成上弦體質,已然是世間難得,不由詢問道:“小鬼,你叫什麼?”
“原野。”原野回答道。
“嗯,開始吧!”鮑七點頭說道。
剛聽見鮑七說開始,兩名揹着金幣的大漢急忙把金幣放到鶴老面前,然後撒腿就從兩邊跑下。
原野也不含糊,鮑七的話剛落音,就彈步躍起,揮刀給鮑七來了一記迎頭重斬!
“鏘!”鮑七急忙擡劍,被打得措手不及,向後連退三步,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小鬼,老子喜歡你這性格,以前都是我先砍別人,今天竟然讓你先動了手!”
“我可不是剛纔那位,比力量是不會遜於你的!”原野提醒道。
“好!”鮑七不再廢話,提劍疾跨數步,瞬間逼到原野面前,一通揮劍亂砍!
“乒!鏘!”之聲頓時四起。臺下衆人見那看來路不名的少年竟然能和鮑七打得風生水起,不由發出陣陣驚呼!
甘霖見武鬥已經開始,一時半會不會有勝負,便擡起步子,如瞬移幻影般,奔跑在幾乎垂直的懸崖上,其瀟灑身影一時間蓋過了臺上武鬥兩人,引得圍觀的人嘖嘖稱奇!須臾間,他便攀上了那位土目族少年坐的古樹椏上。
“狩,好久不見了!”甘霖向自己最好的朋友打了個招呼。
名叫狩的少年,長相有些醜陋,尖嘴猴腮,一雙明黃色泛着金光的眼睛,還有兩顆略顯突出的門牙。他身上穿着不修邊副,一頭稍長黑髮,用布條束在腦後,“你有一年沒來了吧,我都快想死你了。”
“是啊,一年不見,你跟鶴老學的箭術如何了?”甘霖詢問道。
鶴老是狩的爺爺。
“有機會你看看就知道了,我爺爺說我已經有他七成的本領了。”狩自信地笑道。
“你們有完沒完吶!”這時,與狩一同坐在樹椏上的另一名少年不耐煩說道。
甘霖這才留意起那名少年: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鐵手族人,粗大的手腳,個頭四尺,很矮,應該只到狩的肩膀,雖然鐵手族人天生毛髮旺盛,但他大概只有十三四歲,嘴邊僅長了一層黑黑的絨毛。最有代表性的是他腰間掛着的兩顆奇怪的人頭,已經風乾,僅有拳頭大小,樣子有些醜陋猙獰,但這是他們鐵手族的傳統,用縮頭術將死後的至親頭顱縮成拳頭大小,帶在身上,永遠悼念。
當甘霖看到他背後的武器,不由一驚!竟然是一根水桶粗,近四尺長的青銅柱子,其柱子兩邊是兩個便於手抓的半圓金環。甘霖完全想像不出來,他與人戰鬥時揮動這麼笨重的一根青銅柱會是什麼樣子?
“嘿嘿,看我一開心,竟然忘了給你們介紹。”狩兄弟般攬過粗壯結識的鐵手族少年的肩膀,介紹道:“拓跋戩,半年前將白家一個少爺夯成肉醬的傢伙,性情豪爽,不拘小節,而且天生神力武藝高強!”
“你就是那個拓跋戩?”甘霖驚喜道。他骨子就討厭那些大家族飛揚跋扈的子弟,很喜歡結交像拓跋戩這樣敢於反抗,又有天賦的人物,“半年前聽說白家少主,被一名煉器的家僕打死,沒想到竟然是你?”
“呵呵,那混蛋因爲我爹沒有及時給他打成武器,竟然將他老人家扔進了糞坑!不弄死他,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拓跋戩怒然說道。
“那你爹呢?”甘霖問道。
“爲了保護逃跑他,被白家的家衛打死了。喏,掛在他腰間的那個,另一個是他母親。”狩指着拓跋戩腰間的兩顆頭顱,黯然說道。
“嗨,不提這事了。”拓跋戩揮了揮手,不願再想起當初,便轉移了話題,指着下面正在戰鬥的原野說道:“帶面具那傢伙是誰?身手可以啊!”
“他是我義父看中的小子,是沙族人,名叫原野,教了半年多了,今天帶出來練練。”甘霖看着下面的和鮑七亂砍一通的原野,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們兩人竟然都沒有使用武技,純粹地亂砍亂打?
“我覺那小子應該也能和我們成爲朋友。”雖然是初次見面,但狩看得出來,原野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呵呵,我們四大下等人種聚齊了。”
“我們哪點不如那些人了?他們只不過是有自己的國家罷了。”拓跋戩不滿說道:“老子遲早要建立一個國家,專門留給我們這四大族人居住!”
甘霖與狩相視一眼,不禁感動,他們心中又何曾沒有這樣的想法?
“乒!!!”
黑白鬥武場上,原野與鮑七再次激戰後,短暫退開。
“小子,你不會武技麼?”鮑七氣喘吁吁說道。
“你不用武技,我幹然要用!”原野倔強回道。
“好!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大哥自創的寸勁劍法!”說着鮑七揚起已經被他砍得豁豁牙牙的大劍,四肢蠻力陡然迸發,雙臂倏地粗壯了一圈,褲子也被雙腿虯起的肌肉漲出道道裂痕。
接着,鮑七雙腿彎曲蓄力,奮力踏步彈起,魁梧的身軀猶如一塊雷霆萬鈞巨石,極速撞向原野!
原野見狀,雙腳運用,穩踩地面,舉刀迎接瞬間抵達的攻擊。
“鏘!!!!!!”一聲劍刀驚鳴響起,原野彷彿受到瘋狂的野牛撞擊般,迅速滑行倒退!心中暗驚不止,他遠遠沒有想到,鮑七的闊劍在與他刀接觸的瞬間,竟然爆發出數倍重力,直接將他震飛出去。
鮑七的攻擊還沒有結束。見原野被擊退,他腳步剛剛踏地,便再次彈起,對準還在滑行中的原野又是一劍!
“鏘!!!!!!”一團火花暴射在空氣中,原野整個身體直接劃過黑白鬥武場邊緣,掉了下去!
臺下觀衆一陣驚呼,就連甘霖也嚇得差點從樹椏上掉了下去,訓練成果都沒有展示出來就敗了?對他來說,最關鍵的還是兩萬金幣!
“完了麼?”鶴老笑眯眯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尖銳地發現鬥武場邊緣,三個死死扣住石邊的指頭,呵呵笑道:“小傢伙要使出全力了!”
“混蛋,風流斬,風流斬啊!!”甘霖也發現了原野還沒有輸,憤怒地大叫起來。
鮑七也看見了那三個指頭,只要不掉到鬥武場下,就不算輸。他擡步走了過去,說道:“走運的小鬼,老子這就踹你下去!”
就在鮑七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原野手臂猛地用力,身體如箭矢般彈射到空中。只見他橫刀於胸前,雙目緊盯鮑七,一聲大喝:“風流斬!”
鏽跡斑斑的三尺直刀上,一道凌厲的寒光閃過,接着飛斬出去,猶如一道銀白色的殘月刀刃,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跡,彷彿斬斷了空氣!
“什麼!”鮑七大驚,忙擡劍,欲砍飛那道刀氣!
“嘭!”地一聲風靈破音炸響,鮑七直接被刀氣震倒在地,重重的身體快速向後滑行,樣子雖然狼狽,卻艱難地撿回一條性命。
被鮑七擋飛的那道刀氣餘威不減,直接飛斬向遠處坐在懸崖下的鶴老,圍觀的人羣瞠目結舌地轉頭望向鶴老,就連原野也嚇了一跳。
然而,鶴老卻淡然地從桌子上拿起一枚金幣,輕輕往上一彈。
“叮!”金幣精準無比地打到飛至來而的殘月形刀氣下端,那道刀氣軌跡瞬間改變,擦着鶴老的發稍飛了過去,接着重重斬擊到鶴老背後的巖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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