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們,來領你們的獎賞吧。”鶴老胖胖的身體站了起來,拿着四塊萬金金牌遞向原野。
甘霖搶先一步從鶴老手中搶過金牌,不滿地說道:“老爺子,不是四萬四麼?您收得評判費也太高了。”
“還有剛纔那個光頭和鮑七的呢。”鶴老永遠都是那副和藹可親的笑容。
“那也太高了。”甘霖爭辯道。
“臭小子,沒有我鎮着,你們兩個小傢伙能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安安心心比試一場嗎?”從鶴老的神態中看得出來,他也是個守財奴。
“嘿嘿,走啦走啦!”原野無所謂地說道。
“對,走走,喝酒去。”拓拔戩揹着個粗銅柱子,跳下黑白鬥武場,下面的人羣急忙讓開一條道。他個頭雖矮,但走起路來倒是頗顯威風。
“之前你可是說過,我勝了就給我買衣服和靴子。”原野跟在拓拔戩身後跳下鬥武場,轉臉看着甘霖說道。
“你不是對裝備衣服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麼?”金牌揣到甘霖懷中,他就不想拿出來了。
“那怎麼行?”狩替原野了句公道話:“我們三個都穿得還算體面,就他一個人穿得破破爛爛的,虧他還是一個厲害的武士呢。”
……………………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沾染在窗外綿延的龍山山脊上。微風和煦的藏月大沙漠,一派祥和。
一家古樸高大的酒樓鶴立雞羣般矗立在山崖下,周圍殘破的建築將它映襯得格外大氣。
大酒樓的三樓一間裝飾講究的雅間內,原野,甘霖,狩,拓拔戩,四人圍坐在菜餚豐盛的酒桌旁。
“買身衣服花了九千金幣,穿在你身上真是浪費。”甘霖還在爲剛纔原野大手大腳而耿耿於懷。
原野開心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天蠶錦衣,和腳下的紅色赤金戰靴,顯得格外神氣,也懶得搭理甘霖。
“不是還有一萬多在你那嘛。”狩說道。
“我這是替他保管。”甘霖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將面具拿下來?”
“呃。”原野擡起頭看看了狩與拓拔戩。
“在你和鮑七比試的時候,甘霖已經說了你的情況。”狩說道。
“對,拿下來吧,我也想看看被邪靈附體之後是什麼樣子。”拓拔戩說道。
原野猶豫着拿下鐵面具,露出左面半張長滿暗金色鱗片的臉。雖然狩與拓拔戩早有心理準備,但還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拓拔戩沉默片刻,略帶鼻音,翁聲翁氣地說道:“都是江家那羣混蛋害的!世道不公,逼人成妖。”
“雖然我體內有邪靈,但我絕不會變成妖。”原野勉強笑了一下。
“不說那些了。”狩打破尷尬的氣氛,轉移話題說道:“我們還是詳細介紹一下吧……我叫狩,土目族人,今年十五歲,親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爺爺,至於我的夢想嘛,嘿嘿,超越我爺爺,取代他老人家的鶴之名,然後去尋找土目族七大靈弓,成爲天底下最強大的神射手!”
“我叫拓拔戩,鐵手族人,今年十四歲,說到親人……”拓拔戩毫不忌諱地從腰間取下,被他縮成拳頭大小的雙親頭顱。
“那——”原野看着那略顯猙獰的雙顆風乾頭顱,被嚇了一跳。
“那是他們鐵手族傳統,將去世至親的頭顱用秘術縮小,帶在身上,永遠悼念。”狩笑着解釋,“不必吃驚,也別覺得不妥,在他們看來,這麼做是對逝去的親人最大的孝敬。”
“噢。”原野這才稍稍釋然。
“我還沒有說完呢——我的夢想是,激發出我體內的黃金巨人血脈,然後創建一個國家,專門給鐵手族土目族沙族還有長青族人居住!”拓拔戩豪氣衝地說道。
“呵呵,好大的口氣。”甘霖笑着問道:“傳聞你們鐵手族每個人體內都隱藏着黃金巨人血脈,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不會是謠傳吧?”
“有!”拓拔戩篤定地說道:“雖然我也沒有見過,但我爹說有,那就一定有!”
“好吧。”甘霖點頭說道,他當然希望黃金巨人血脈是真的,畢竟鐵手族也是四大下賤種族之一,“我還用介紹嗎?你們都認識我。”
“當然了,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的夢想是什麼?”狩催促道:“可別說你沒有夢想,沒有夢想的人活着多沒有意思,我也不會結交沒有夢想的人?”
“那好吧。我叫甘霖,比你們都大,馬上快十六歲了,長青族人,我的唯一親人便是我義父……我的夢想是——”甘霖停頓一下,認真地說道:“永遠追隨義父的腳步。”
“何掌櫃?”狩有點難以置信。
“對。”甘霖點頭道。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覺得這不是你的最終夢想。”拓拔戩搖頭說道。
“最終夢想,當然也和你一樣,建立一個國家,保護族人,讓他們永遠不受凌辱。”甘霖說道。
“我也是,哈哈,成爲最強大的神射手之後,幫你們一起建立國家!”狩興奮地說道。
“你呢,原野?”拓拔戩轉臉問道。
“我叫原野,比你們都小,今年才十三歲。早就沒有親人了,但是有一個對我非常好的伯伯。我的夢想是,覺醒魂印,將體內的邪靈淨化成真靈,成爲一名強大的靈武者。我還答應了何叔,要助他報仇。”原野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跟你們一樣,也希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
“好!哈哈!”狩拿起酒杯,站了起來,豪邁地說道:“等我們各自達成夢想,就攜手在這片廣袤的藏月大沙漠上,建立一個國家,名字就叫,叫——叫做四相國!”
“嗯!”原野被他們的豪氣激發得熱血沸騰,端起酒杯與甘霖拓拔戩一同站了起來。
突然,一聲巨響在門口炸開,兩扇檀木門被人用腳踹飛!
原野迅速拿起鐵面具帶到臉上,其餘三人也紛紛放下酒杯,轉頭怒視門口。
雅間門口,一名身高八尺,體態健壯偉岸,樣貌英俊,滿頭金髮的男人,領着兩名隨從,單肩扛着一柄兩米長的寶劍,睨視着原野等人,哂笑道:“建國?四個小賤種,也敢在這裡大放撅詞!?”
“王五!”狩怒罵道:“就知道你這個卑鄙的混蛋不會善罷甘休!”
“那個小混蛋將我家二頭目打成重傷,我若善罷甘休,豈不被全城人恥笑?”王五盯着帶着面具原野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甘霖沉聲問道。
“當然是讓他回到黑白鬥武場,與我戰一場!”
“虧你好意思說,你已經體質大成,爲滿月武者,難道想以強凌弱?”狩質問道。他心裡很清楚,原野的實力雖然不俗,但還遠沒有達到與王五交戰的水平。
“那又怎樣?”王五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獰笑。
“你要想比試,我陪你!”甘霖從腰間抽出碧綠色笛子,平靜地說道:“多少賭注,隨你下。”
“不用。”原野伸手擋住了甘霖。雖然他沒見過甘霖出手,但他跟了何川這麼久,肯定像何川一樣,隱藏着強大的實力。原野伸出一根手指,說道:“給我一年時間,一年之後,就在此地,我帶上金幣來挑戰你?”
“一年?”甘霖大吃一驚,小聲對原野說道:“他可是體質大成武士,你一年時間能練出滿月體質?”
“不能。”原野搖頭說道:“但只要讓我窺探到《千流刀法》第三式——金之奧義,我就有與他一戰的資格。”
甘霖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若換在之前,他定然覺得原野太過魯莽,但見到原野的今天的表現,他選擇相信他。
“一年,到時誰知道你們會跑到哪裡去!?”王五掏了掏耳朵說道。對於鮑七的傷,他一點都不在乎,至於顏面那也是假的,既然選擇做沙匪,誰會把顏面當回事?他在意的是鮑七輸掉的金幣。金幣,纔是他最關心的東西!
“王五,我以我爺爺的名譽擔保,一年後的今天,他一定會來這裡,挑戰你!”狩也選擇相信原野,雖然他們纔剛剛認識。
“哈哈,狩,雖然你年輕,但實力也是這城中僅次於我,排名第六的人物,你爺爺更是城中的執法者。如果一年後他不出現,你爺爺可就聲名掃地了。”王五說道扭頭看着原野,說道:“小鬼,記住我的條件。賭注是十萬金幣,黑戰!”
“好!”原野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什麼?”狩大吃一驚,都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原野點頭了。
“你知道黑戰是什麼嗎?”甘霖也急了。
拓拔戩見原野回答不出,便開口解釋道:“黑戰就是死戰,一旦答應,就必須得有一個人死在黑白鬥武場上。律碑上清清楚楚寫着,白戰不死,黑戰不活,違者殺。”
王五也懶得聽他們爭執,大笑着領着身後兩名隨從,揚長而去。
“只要我學會第三招金域修羅,就有機會打敗他。”原野雖然覺得剛纔答應有些魯莽,但還是對自己抱有很大希望。
“要是沒有學會呢?”狩反問道。
“沒有學會他也不會輸。”甘霖心頭怒氣逐漸消退,想到了原野體內還隱藏着邪靈。
其他人也很快想到了這一點,不禁鬆了口氣。
原野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但他心中早有自己的信條:對於沒有靈力的人,他絕不會使用邪靈。如果長期依仗它,他終會有一天被它腐蝕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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