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丙聞聲,毫不由於地飛衝向前,極速閃爍在主道上。(首發)
隨着,他們不顧一切地飛竄在主道上,身後的通道亦快速地碎裂,然後紛紛墜落。
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通道,在無丙眼中並不算長,它爆發出全部實力後,只需要十餘息的時間,便飛衝到頭。
前方,那扇孤零零懸浮着的卍字金門,正被一圈動盪時間碎漩籠罩住。見此一幕,它旋即動用本源之靈,沉聲喝道:“輪迴掌!”
“嘭!!!!”一道巨大寒鐵般的黑色魔掌,登時撞擊到那古門上。
在將古門擊打出,一道一丈長的手掌印之後,周圍那圈黑色時間漩渦,亦被兇猛地震碎。
接着,它首當其衝地竄入那掌印窟窿中,順利逃到上古陰樓的第三層內。
繼而,緊隨其後的白衣清風,亦跟着它的身影,艱難地衝了出來。
可是,負責殿後的原野,因懷抱着江舞雲,動作不如他們兩者那麼利落。更令他震驚的是,那古門中被擊打出掌印後,周圍破碎的黑色時間碎流,竟然幽然地形成一圈黑色漩渦,逐漸將那掌印窟窿擋了起來。
上古陰樓的第三層內,白衣清風、無丙驚駭地盯着,已經開始熊熊燃燒的、掛在牆壁上的須彌靈畫,上面雖然有一道掌印窟窿,卻裡面卻幽然凝聚着一圈黑流,只剩下拳頭大小的窟窿,幾乎將出口給封死。
“不好!”無丙見狀,不由驚慌,它剛想衝進去救原野,卻被白衣清風一把拽住。
“他有辦法!”白衣清風的話,剛說出口,一道閃電般凜冽的刀影,陡地從那逼仄的須彌靈畫出口中,飛射出來。
霎時間,妖刀飛停在大第三層大殿的門口,原野赫然顯形,抓住了妖刀,臉上是一陣驚險後,遺留下的倉皇。
緊緊地抱着他的江舞雲,也被嚇得臉色蒼白,但是她的手中,依然死死地抓住那柄饕餮神劍。
原野飛逃出來的瞬間,須彌靈畫上出口,便被徹底封死了。
一條條裂縫,出現在須彌靈畫上,並噴射出一縷縷血色火焰。其輻射出來的熾熱,颳得人面頰灼痛。同時,由古木構造的這陰樓,在這種詭異的血色烈焰撩燒下,迅速焚燒起一道道亂竄的赤色火蛇。
“出去吧。”白衣清風沉聲說道。
外面,正值黎明時分,東方天際有一抹尚未遺落的血色彎月。陰冷的寒風,將下面荒蕪的枯草,颳得沙沙作響。
原野四人屹立在天空中,轉身遙望着懸崖上,被血色烈焰吞噬的上古陰樓。
如果,以時間化分,萬母、老神帝、射姑晟與賈鴻天,無疑是上古或是遠古初期,三界中最爲傑出的一代巔峰強者。隨着,這座上古陰樓,被血色烈焰焚燒、吞噬,屬於他們的神史與輝煌,喜怒和悲傷,算是至此終結了。
中生代最爲強大的巔峰——北冥,卻在這烈焰的徵兆下,不可制止地將走出神史傳說。可以想象到,他必然會繼續去完成,屬於他的榮辱與使命。
當然,最新生代的翹楚人物——原野。卻因一把妖刀,與北冥結下了宿命的對峙。
這一切,也是不可逆轉的。
望着熊熊烈焰下,走向毀滅的上古陰樓。白衣清風似乎從這火光中,看到了未來的血影刀光。既然,銀髮意圖拖出黑翼,想把剩下的征途,留給原野獨自行進。未來的三界,必然是圍繞着,原野與北冥的對峙而展開。同時,他也意識到,如果銀髮不出手干涉,以原野如今的勢力,仍舊很難與北冥對抗。
眼下,僅憑射姑飛雪掌控的勢力,還遠遠敵不過原野,這點誰都清楚。只是,隱藏在射姑飛雪手中的勢力,究竟還有沒有,又是什麼?這誰都不知道了。
不過,天意難定,萬事難料。誰又能擁有十成把握,去完成一件史詩般的壯舉呢?
孤寂時間,無聲的流逝着。
就在血色彎月即將落山時,原野俯視着下面陰森、荒蕪的莊園,道:“心中想着當初入園時的情景,從這裡躍下去,便可順利逃出,這近水藏天咒。”
少頃,他們四者,相繼飛落下去,懸立於山崖上那泉池上。
時空在剎那間,輕微地恍惚一下,一切又重回正常。
眨眼之後,他們輕易地從那玄妙的藏天咒中出來。周圍的一切,仍舊與他們之前看見的,是一片雜草瘋長的、荒莽景象。此時,黑夜已經結束,一抹溼漉漉的晨光,揮灑在黯淡的遺孤莊園內。
當他們再次仰頭,向崖頂望去時,那裡只有一片殘破的古樓根基,陰森的古樓已然消失。不過,山崖上空那水涼般的天穹中,卻飄蕩着一抹猶如鮮血般的、殷紅的雲霞,隨着無端的輕風,幽然舒捲。
良久,一道新麗的陽光,揮灑在野草瘋長的荒園中,江舞雲感激地望着原野,然後毫不顧及白衣清風與無丙在場,猛地將原野抱住,吶吶說道:“謝謝你,原野。”
原野一陣錯愕,尷尬地搖了搖頭,反將她抱住,微笑道:“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做。”
“你已經爲我做了很多了。”江舞雲感動地說道。
面對這卿卿我我的場面,白衣清風與無丙。尷尬地轉過臉,無奈地等待着他們溫存結束。
就在這時,一道令原野與江舞雲,熟悉至極的聲音,傳了出來,道:“你們兩個不害臊的傢伙,就不知道避一下嗎?”
江舞雲一怔,迅速鬆開手臂,看着手中的饕餮神劍。
一道黑色魂煙,從饕餮神劍中飄逸出來,在空氣中凝聚成,江楓那瀟灑的魂影。
他面帶一抹微笑,着看原野與江舞雲,道:“經歷過這麼多磨難,你們走算去到一起了。”
“三哥,你甦醒了……”江舞雲看着江楓這熟悉的身影,一向倔強的她,淚水不由的再一次溢了出來。
江楓關愛地伸出手,撫摸着她的臉頰,一股源於他靈魂中的暖意,暗自融入江舞雲的身體中。雖然,他現在只是一道魂體,頗爲狼狽,但是他還是故裝作懶散的樣子,笑道:“總算,讓我再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