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中,極南寒冰大陸,正處於嚴冬,一眼望着盡是雪白。{首發}
身穿一件白色靈袍的甘霖,逆着朔風飛掠到,那座傲然聳立的冰崖上。其上,有一道冰穴,裡面隱藏着的,便是半晝門。待他飛掠到冰穴中,發現那頭鴻蒙刀猿,正將自己的重刀,放置在一邊,盤腿坐下,擦拭着額頭上的傷口。
見甘霖到來,它也沒有站起來,而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心中憋着一股怒氣。
“拓拔修煉得如何了?”原野詢問道。
鴻蒙刀猿指着自己額頭上鮮血淋淋的傷口,道:“這是他打的。現在,他已經是五階黃金巨人的巔峰,只差一顆主神果,就可以突破了。”
自從道甲死後,這五頭擁有初等主神實力的鴻蒙魔猿,就是僅次於無丙的、人界第二階層的強者。如今,拓拔戩能將它打傷,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如此說來,拓拔戩必然成爲了巔峰大神王。只是,沒有主神果,他將永遠被卡在這個階段。
甘霖莞爾一笑,道:“守鶴呢?”
“他還沒有修煉到頂。”鴻蒙刀猿說道:“他的鶴眼,已開啓了第七重清明世界,仍在不停地通過逆鶴眼,參悟鶴眼瞳術的奧義。不過,他也是巔峰大神王修爲,沒有主神果,他的實力也提升不上去。估計,這對他領悟瞳術,也有一定的制約。如今,他修煉起來,已經異常緩慢。”
“當高度提升到這個階段,就只能將希望,放在原野身上了。”甘霖開口說道。
他一直在尋找前往月宮的辦法,經過閱覽無數神史,以及不停地打探傳說或是軼聞。他得知,月宮上還有一位被稱爲不死老人的神秘角色,那位老者一旦發現,三界之中出現有機會晉升爲帝的巔峰主神,便會通過月光,傳送下來一隻時空隧道器皿。也就是當初,把原野強行送到月宮上的那東西,然後助其前往月宮悟道。
除了這個辦法,似乎再沒有別的途徑可以前往月宮。
“你的修爲,爲何提升的這麼快?”鴻蒙刀猿詫異地盯着甘霖。從他身上散逸出來的氣息,它可以輕易地探查到,他已是六級小神王級別了。當然,這種程度對於它來說,還是不值得一提。可是,甘霖在多年前,還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二級神靈。
“我利用混沌靈氣,改善了一下造神術。”甘霖說着,便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其上有幾塊黑色斑點,道:“不過,還是沒有成功。實力雖然提升了,但這靈斑卻無法消除,一旦我使用靈力,就會異常疼痛,似乎也在不斷的燃燒着我的壽命。”
聞聲,鴻蒙刀猿眼中掠過一絲同情。對它而言,小神王不算什麼,卻要以疼痛與壽命作爲代價,這有點得不償失了。
“對了,這半晝門已損壞,是不是要換一道新的?”鴻蒙刀猿詢問道。
甘霖搖了搖頭,道:“不用。守鶴與拓拔,已差不多修煉到頂了,沒有主神果,再這樣耗下去,也沒有多大作用。”
倏地,一道黑色身影,幽然出現在冰穴前。來者便是宗煜。
他懸立在冰穴前,恭敬地低下頭。
甘霖好奇地轉過身,道:“何事?”
“江姑娘出關了。”宗煜說道。江舞雲在原野被強行送到月宮之後,便尋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獨自閉關去了。
“噢?”甘霖微微一驚,心中掠過一抹喜悅。
“不僅如此,老大的第二個孩子,也即將誕生了。”宗煜擡起頭,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第二個孩子?”甘霖一怔,然後興奮大笑起來,道:“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早在三十多年前,甘霖就敏銳地發現,被原野接回來的江舞雲,與伏蝶走得非常近。她們兩人經常在一起搗鼓一些,刺繡之類的東西,他當時好奇地問過一句,隱隱覺得那應該是給嬰兒用的東西。但是,卻沒有得到答覆,他便逐漸忘記了。
“快,快!”甘霖指着冰穴深處的半晝門,對鴻蒙刀猿說道:“把拓拔與守鶴都叫出來,哈哈!”
繼而,他與宗煜,便火速飛往四相國的方向。
一路上他不停地重複着一句話:“沒想到,真沒有想到,雲姑娘怎麼將此事隱藏的這麼深!?”
“是這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太多,令大家都忽略她。”宗煜解釋到。
“三十多年吶,必然是一名神子!”甘霖越想越亢奮。自打原野消失後,這些年他就沒有一次真正地開心過。沒想到,江舞雲竟然在這個時候,給大家帶來如此大的驚喜。
“爲何如此肯定?”宗煜詢問道。此時,他也被甘霖的喜悅之情感染了。
“雙親都是神靈,生出嬰兒卻不一定是神子。”甘霖說道:“神子孕育,一般不會低於十年。低於這個時間的,不可能有機會是仙嬰,更不可能是神子。這一切,取決於小傢伙在孃胎裡孕育的時間,時間越久,成爲神子的機會就越大!三十年,真不簡單吶,誕生一定是神子……他爹在少年時,或許打死都不會相信,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出生及爲神靈吧?哈哈!”
待甘霖飛回到四相國時,這裡已是一片混亂,充滿喜慶的混亂。
冰火皇宮的頂層內,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小仙、江楓、何川、大禹等等,他們齊聚殿堂內,在焦急中又不免喜上眉梢。
甘霖回來之後,見所有人都在,便被何川劈頭蓋臉地指責道:“你這個當大伯的,太不盡職了。怎麼孩子都快誕生了,你都沒有察覺到?”
“神子孕育又不是尋常胎兒,雲姑娘不說,我也不會注意到啊。”甘霖笑着反駁道。
繼而,他轉臉看着樓伏蝶,道:“蝶姑娘一定知道,可你爲什麼不說?”
伏蝶莞爾一笑,道:“雲妹妹想給大家一個驚喜。”
“哈哈!這個驚喜太大了!”突然,一道猶如雷鳴般的笑聲,從殿堂外傳了出來。
只見,身材極其魁梧的拓拔戩,揹着一根已經殘破不堪的暗金神柱,與守鶴一同笑着走了進來。
此時,拓拔戩身體上佈滿了新傷舊疤,只穿着一條髒兮兮的獸皮短褲,濃密的鬍鬚被紮成兩條粗辮子,一直拖到胸口,頭髮蓬亂得猶如獅子鬃毛,一路飛來,隱藏在他頭髮裡的沙子,灑落了一地。
守鶴身上的靈袍,也已陳舊不堪。雖然,他沒有拓拔戩那麼狼狽,但他的顯露出一種,彷彿被隱藏在地底萬年,剛挖出的古樸、陳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