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的這番說辭就連肥龍這個傻貨都忍不住上來踹他兩腳,這丫的是搞什麼鬼?簡直就是一個閃閃亮的寶石放在他腳跟前他都沒去撿!
瞎子一枚!
造孽啊造孽啊!摩豺拳頭握的死緊,豹眼圓凸,內心驚濤駭浪,往肥龍跟前靠近了半步,瞅準先機,若是有可能直接拎着這小子跟玄月攀關係!
若是魔界出了這麼一位高階的煉藥師,以後就不必再求於人類!而且還能整體拔高魔兵的實力!擊潰人類指日可待!
想想就激動不已!
但是摩豺尊者似乎忘了,肥龍體內別說火木並存了,就連火屬性罡元也沒得!
玄月定定的看着君無憂,一股壓抑的氣勢由內而外洶涌澎湃!整顆心臟顫抖着!腦海裡只有一句話如同奔雷一般炸響!
他玄月收徒被拒絕了!
氣氛越來越沉重,就連君濯額頭上都情不自禁滲出了些許微汗,緊緊盯着玄月一瞬不瞬,生怕這個藥界的龍頭一個怒氣上涌把自己的獨苗給拍死了!
君無憂雖然這時候腦子有些秀逗,不過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更何況這才初展獠牙,還未等待搏擊長空就被掐死在搖籃裡,這是他不願看到的。
搞得幾位大神爲一個毛頭小子緊張兮兮,罪魁禍首君無憂跪在地上跪了這麼久,早已失去了先前那般虔誠,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一會會撓撓屁股,一會抓抓癢癢。
君無憂跪的雙膝痠疼,心裡一個勁的倒苦水,這玄月怎麼回事?小爺剛纔還看他很順眼的說,怎麼現在就說了不拜他爲師他就成了這副模樣?
難不成心臟上有什麼隱疾,被他這麼一說給氣了出來?那這可是罪過啊,慌忙擡起頭,正好對上玄月陰鬱的視線,心裡一緊,乾笑一聲。
“呃,前輩,你……是不是哪裡有什麼隱疾啊?”
此話一出,立馬像是長龍劃破天際,剛纔鬱結的氣氛立馬開始消散,玄月雙眼微睜,手舞足蹈,“我那裡沒有什麼隱疾,不信你問你爹是吧!”
“我怎麼知道你那裡有沒有隱疾啊?幹嘛問我!”君濯被忽然拋過來的問題弄的手忙腳亂。
君無憂汗一個,這老傢伙剛纔到底在歪歪什麼?居然把他說的話意思給完全曲解,嘴巴咧開個笑容,指了指地面,“前輩,這下我可以起來了嗎?”
只要心誠,這跪下認錯不過就是個形式,他的膝蓋跟堅硬的地面磨合了這麼久,早都受不了了,已經打好了主意,就算這玄月不讓他起來,他也非起來不可。
父親的好友不可能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一會起來了立馬坐上黑金蟒大閃!管他什麼堂主不堂主,讓老爹去解決吧!
玄月一怔,沒想到剛纔竟消沉的在小輩面前失了風度,雙手虛扶,“起來吧,剛纔老夫想事情有些想的出神了。”
“玄月你!”君濯提着的心毫無預兆的落地,雙目複雜的疑惑的看着面帶笑容的玄月。
玄月雲淡風輕一笑,看向揉着膝蓋的君無憂,“敢問師承何處?”能讓君無憂放棄拜他爲師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玄月雙眼微眯,一道精光一閃而逝,捏着菸斗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不知道這位師傅到底有何神通!
君無憂不知道,眼前這位一代宗師,此刻心中竟跟小孩子一般升起了攀比之意,作爲堂堂清風堂堂主,竟然被別人給比了下去!
在玄月眼裡,這絕對不是君無憂口中的什麼做人不應該背信棄
義,而是誘惑力不夠!玄月在君無憂的眼裡並不算什麼!
君無憂揉了揉痠疼的膝蓋,聞言乍時站直,身子緊繃如劍,心裡不停的冒汗,這該怎麼跟這位大神說?說他師傅是玄天邪尊?
這麼一說,不出一下午,恐怕無極仙尊立馬帶人就殺了過來,不知道玄天邪尊這個老貨還有沒有其他的仇人?
就玄天邪尊那個邪勁,指不定樹敵無數,這個無極仙尊只是其中最爲棘手的一個,到時候整個君家都變成馬蜂窩。
但是不編個人名出來又不行,別說玄月了,君濯都會將他就地正法!君無憂急的抓耳撓腮,臉上卻依然是風雨不驚,眼珠子亂轉,想着後招。
玄月盯着君無憂的表情,瞳孔慢慢緊縮,原本微低的頭顱此刻揚起,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小子到底在猶豫什麼?
難不成他根本就沒有師父?剛纔的推脫只不過是瞧不起他?
不覺心裡一股邪火燒的天翻地覆,這君濯的兒子當真不凡!竟連他八星大煉藥師都不放在眼裡!
他倒要看看君無憂這小子怎麼下臺!
君濯察覺到君無憂臉上表情不對勁,伸手一抓,將君無憂拽到自己跟前,手上一下一下的用力,臉上卻是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拍着君無憂的腦袋。
“快點說啊,你師傅到底是誰?”君濯急的心裡直罵娘,再這麼下去,恐怕這玄月跟自己兄弟這麼多年都會翻臉了!
居然輸給了一個不存在的人!這玄月會怎麼想?鐵定是被君家這老貨小貨給耍了!
君無憂急的都快哭了,不是他不想說啊,是不能說啊,一句話就是君家上上下下近百條人命啊!
別說明天早上了,恐怕今晚不過無極仙尊那老不死的前來就會將他滅了!
仙尊!那可是仙尊級別的人物啊!談笑間灰飛煙滅!揮手間風雲突變!別說區區一個君家,就是整個鏡天城!就是整個大炎帝國!滅了都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更何況還有獨孤家那麼可怕的一條走狗!
看着玄月臉色越來越黑,君無憂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搓着手不好意思的看着玄月,“我是有師父,你別懷疑,只是名號怕是你沒聽過……”
玄月見君無憂開口,臉色這纔好看了些,裝作大氣的道,“說吧,不礙事,老夫好改日拜訪一下。”
君無憂渾身汗毛直立,還想要拜訪?嘿嘿一笑,“我師父雖然學藝不精,但是這脾氣卻極爲古怪,怕是……”
“別說那有的沒的,快說你師父是誰!”說實話,君濯也好奇的不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把君無憂調教成如今模樣?
“我師父叫做,尊邪!”
“尊邪?”玄月眉頭一皺,在腦海裡仔細翻找五湖四海有名的煉藥師,卻沒有翻找出來一個叫這名的,就連音似的都沒有。
沒想到自己輸給了這麼一個無名小卒,玄月心裡有點不爽,但轉念一想,這君無憂卻是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
手指一轉,菸斗跟着轉了個圈,“只聞令師大名,便覺此人不凡,無憂哇,你以後在煉藥上面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前來找我,若是我不在,憑此令牌還可找堂裡的其他人代替。”
君無憂伸出手,接過一塊金燦燦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個月字。
“玄月,君某替小兒多謝了!”君濯在江湖闖蕩了這麼久,自是識貨,一看這金燦燦的令牌,激動的內心震動,壓着君無憂的腦袋就謝了下去
。
“咱倆可算是莫逆之交,區區薄禮,何足掛齒?倒是你這個兒子,我中意的很吶!”玄月笑眯眯的看着君無憂,眼底有一絲遺憾之色。
轟轟轟!
正當幾人談話談的盡興,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聲音,似有上千人朝這邊急速靠近!步履整齊!該是皇家侍衛!
君無憂臉色一變,對君濯說道,“爹,摩豺尊者,你們快回客棧,這裡一切交給我和肥龍!”
君濯眸色微沉,剛毅的臉上佈滿戾氣,扭頭看着摩豺,“走吧,老豺,不想給你侄子添麻煩就趕緊走。”
雙臂一展,猶如蒼鷹掠食,遠遠地遁了去,摩豺哼哼兩聲,在肥龍腦門上一拍,低喝道,“這些人類若是敢欺負你,就叫黑金蟒挨個吞了去,出了事老子兜着!”
肥龍準備說他兩句,但是遠處步伐聲越來越大,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得連聲應好,將摩豺推了出去。
君無憂臉色漆黑如墨,但語氣仍然恭敬,“玄月前輩,您也請先回吧,這事牽扯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玄月倒也不推脫,現在還不是他跟皇室正面衝突的時候,朗笑一聲,飛身離去,聲音遠遠的飄來,“小子,令牌內有信號彈,有事只管叫老夫!”
君無憂見玄月還當真不假思索的離去,心裡正準備罵幾句,但遠遠的聽見玄月的話,心裡多了絲安慰,果然父親的故交就是不凡!
玄月前腳剛走,一抹鮮紅的身影騎在馬上,身後率領精兵鐵騎停在了君無憂面前,卻是鳳傾舞!
鳳傾舞眉眼間盡是乖張之色,手中長劍一指,龐大的隊伍立馬停下,看着君無憂,怒目而威。
“交出魔獸,饒你不死!”
君無憂笑了,吊兒郎當的抱着膀子看着鳳傾舞,腦海裡卻想的是的一場比賽時這丫頭看見自己時那心底的恐懼。
“臥槽!你說要魔獸就給你魔獸啊?你以爲你是我媳婦兒?”肥龍大肚子一挺,肥肉在肚皮上上下一顛,發出啪嗒的一聲響,噁心的君無憂退了一步。
鳳傾舞在皇宮裡正養傷,就聽宮人說凌越把鳳清椋給扛了回來,是被君無憂的魔獸打傷,憑着一腔怒火帶着上千精兵氣勢洶洶的趕來,如今見了君無憂心底卻無故泛起一陣膽怯。
好不容易鼓起十分勇氣喊出那句氣勢磅礴的話,以爲君無憂見了這陣勢會害怕退縮,誰想他卻笑了?
跟前又冒出來個胖子,那渾圓的一個大肉球都看不見腿,還大放厥詞,目露鄙夷,“等你瘦出五官,再跟本公主說話!”
君無憂噗嗤一笑,憐憫的看了鳳傾舞一眼,這丫的完了,誰都有逆鱗,肥龍也不例外,肥龍的逆鱗之一就是自己的體型!
不出君無憂所料,肥龍兩鼻子哼出一口氣,兩隻腳往地面一頓,地面立刻顫抖了幾下,旋即,撩起衣襬,一手伸進了褲襠!
君無憂頭頂像是炸響了一道晴空霹靂!目瞪口呆的看着肥龍的動作!這肥傢伙是想幹嘛?難不成是想小鳥一出嚇退百萬雄師?!
不知誰咕的嚥了一口口水,鳳傾舞這纔回過神來,立即粉臉漲成豬肝色,手中長劍呼的一聲直指肥龍,“給本公主殺了這無恥下流卑鄙骯髒之徒!”
一聲令下,身後鐵騎精兵立馬呼涌而上!馬蹄濺起灰塵,瞬間模糊了人的視線,馬背上鳳傾舞氣喘吁吁,氣的險些暈了過去,眼神如刀,幾乎將肥龍切成碎片!
普天之下竟然還有如此下流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