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此番來雲蒼山試煉的時間,屈指一數,竟然已有二十多日的時間。
眼看着再過十幾天時間,天玄武會就要召開,他必須要抓緊時間趕回去,早做安排,也好應對這個改變自己和整個君家命運的武會。
雲蒼山其大無垠,君無憂全力施展雲隱微步,身形如釋弦的箭矢般在密林中穿梭。
當君無憂又經過與血殺老二交手的地點,卻赫然發現了兩座新挖的墳。
而更令他想不到的,在兩座新墳中間,竟然多出一道大坑,血殺老大正仰面倒在坑中,雙瞳睜得老大,卻是早已氣絕多時。
這是怎麼回事,血殺老大怎麼會死在這裡?
君無憂滿面狐疑地走了過去,他目光掃過那兩座新墳,便立即明白過來,這必定是血殺老大爲他兩個兄弟所挖。
只是,他又爲何給自己也挖了個坑,並且死在其中?
難道他是自殺?
不,看他那滿面恐懼的樣子,絕對不會是自殺身亡!
君無憂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血殺老大的身體,發現他身上並沒有一絲致命傷。
再看周圍,也並不見一絲打鬥的痕跡?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君無憂心頭驚惑難解,當他的目光落到血殺老大的臉上,再度細看死者臨死之時的神情時,更是不禁嚇得渾身一顫。
看血殺老大的樣子,竟像是活活被嚇死的!
血殺老大是冷血殺手,殺人手法極度殘忍,可以說在他的字典裡,早已沒有‘恐懼’這個詞。
可是今天,他竟被活活嚇死在這裡。
難道是……
孽靈!
一道電念極速閃過君無憂的腦際,一切疑惑皆迎刃而解。
不錯,血殺老大一定是遇到了孽靈,纔會難逃此劫。
一想到漫山遍野都可能會有孽靈闖出來,君無憂暗忖此地不可久留,當下棄了血殺老大的屍身,加快了步伐,飛速向山下狂奔而去。
......
“三哥,都已經十幾天了,我們已接連派出幾拔人馬進山了,怎麼還沒見消息?難道,他們都被君無憂那小子給做了?”
在雲蒼山外圍的一個偏僻土坡處,正潛匿着一排十幾人。
當前兩人,分別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衣年輕人,和一個十七八歲的黑衣少年。
說話的,正是那個黑衣少年,他趴在土坡上,不住地伸頭向山上張望,面色十分焦急。
“不用着急,我們已經在這裡駐守了這麼多天了,眼看着天玄武會就要召開,那小子想要參加武會,就一定會下山的。”
青衣年輕人一動不動地趴在黑衣少年身側,一對厲眸緊緊地注視着山中,冷哼一聲道。
“可是,王六,王八他們都進去好幾天了,一直都沒什麼動靜,難道都被君無憂殺了嗎?這小子的實力怎麼提升得這樣快?”
黑衣少年苦着臉,頗爲擔憂地說道。
“王森,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我王天一就不信,這個君無憂能有多厲害,只要他出現,我必會殺他爲王劍報仇不可!”青衣年輕人王天一恨聲說道。
這王天一與王森兩人,正是王家的嫡系子弟,他們倚仗身份,性素狂傲,那夜君無憂大鬧王家之時,他們本想衝出去與之交手,沒成想歐雪亭卻將君無憂給放了,這讓他們惱恨不已。
事後,他們又得知王劍是被君無憂所殺,便在王慶祝面前主動請纓,想要在暗中殺死君無憂。
王慶祝心中對君無憂恨之入骨,正盼着要將君無憂除去,他兩人前來,王慶祝正求之不得,便瞞着王慶恩答應了他們。
兄弟兩人一直在暗中監視君家,卻正逢君無憂在閉最後的十日玄關,難以找到機會下手。
直到君無憂離開鏡天城,前往雲蒼山,兩人這才認爲機會來了,帶着一批好手一路追蹤過來。
這兄弟倆都是色厲內荏的貨色,知道雲蒼山內兇險無比,不敢尾隨君無憂進入雲
蒼山縱深,便守住外圍要道,並向山中派出幾次人手探查,準備在君無憂下山之時,再給他一個突然伏擊。
兄弟倆正小聲地說着話,突聽身旁有個把風的家丁報訊道:“三少爺,六少爺,君……君無憂下山了!”
王天一,王森兩人聞言,趕緊結束談話,擡眼向山上望去。
果然,只見茂密地山林之中,一道黑點正如飛火流星般急掠而來。
等到那個黑點漸行漸近,在他們的視線中慢慢變得清晰之時,兄弟都已看得真真切切,來人正是夜闖王家,殺害王劍的兇手君無憂。
君無憂歸心似箭,在茫茫雲蒼山中日夜兼程連續狂奔兩日,眼看着就要走出雲蒼山了。
而就在他踏入雲蒼山外圍之時,突然,一道不祥之兆,仿如閃電般掠過他的心頭。
殺氣!
他的神識所觸之處,明顯感覺到了一波很強烈地殺氣,從一處隱蔽的土坡後催逼而出。
嘎!
咻!
君無憂身形疾掠過那處高壘的土坡之處時,身形更是戛然剎止。
“都出來吧,偷偷摸摸地躲在那裡做什麼?”君無憂一對銳眸疾掃那處土坡,冷聲喝道。
隨着他話音剛落,果然便見從土坡之後,走出十幾個人來。
“君家小子,年紀不大,神識探知力倒是不弱啊!”
王天一陰沉着臉,揹着手走了出來。
“君無憂,今天你死定了。”
王森從王天一身後走了出來,故作兇狠地戟指君無憂道。
“又是王家的人,你們可真是陰魂不散,竟然跟到了這裡!”
君無憂皺了皺眉頭,神色大爲不爽,沉聲肅言道:“小爺要急着趕路,沒功夫和你們磨嘰。識相的都給我滾開!”
“好狂的小子!”
王天一冷笑一聲,不但不讓,反倒是向前逼近了兩步,形同鬼煞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小子,這裡山清水秀,作爲你的葬身之地,是再好不過的了。”
說罷,他衝着十幾個手下一招手,那些人便“呼啦”一聲,將君無憂團團圍住。
“我再說一遍,小爺我現在要趕路,快給我讓開!”
君無憂雙拳怒握,一道形如實質的火命魂罡元,似萬丈火芒般從他周身逼放而出。
“煉骨境?”
從君無憂體外所透出的赤紅罡元純度之上,王天一看出他的修爲,至少已達到了煉骨境一重,不禁發出一聲驚咦。
不過,王天一本身的實力已達到煉骨境第一重,也算是王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就算君無憂的實力已達到了煉骨境,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與自己同等級別之上。
況且,自己身邊還有王森及十幾個淬體境的家丁,以衆欺少,他們要佔絕對的優勢。
“看來,你這次進山試煉,修爲的確增進不少!”
王天一冷視着君無憂,脣角溢出一絲玩味地邪笑,又立即轉換成一種狠凜地語氣,森然道:“不過,今天你遇到了我們,你的進步也只能到此止步了。”
說罷,他疾聲怒喝一聲,手中青光一閃,一柄二星戰器“殘雲劍”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受死吧,無知的小子!”
王天一手持殘雲劍,雙腳登地,劍尖旋開一道悍烈無匹的青色風屬性命魂罡元,向君無憂飆擊而來。
同一時間,王森手中也多了一把二星戰器“斬浪劍”,逸動一道褐色的土屬性命魂罡元,呼嘯着向君無憂包抄而至。
至於那些包圍君無憂的嘍羅兵們,一看主人動手,一個個也拔出隨身武器,圍攻君無憂。
雖是身處重重圍困之中,但在這滿眼的刀風劍雨襲來之時,君無憂卻似如閒庭信步一般,毫無一絲懼色。
“找死!”
眸中厲色狠掃所有人一眼,君無憂喉中發出一聲怒嘯,同時,身形卻是如蒼翎搏兔般疾衝而去。
運轉雲隱微步,君無憂身似電光暴轉,手
中血靈劍逸出逼人血芒,連連點向圍攻衆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還之!
君無憂絕不會輕易招惹他人,但現在,王天一,王森這些人居然敢一路尾隨追殺而來,他就不介意將他們全都殺光!
君無憂身形如蝴蝶穿花,劍劍帶血,幾個起落之間,那些欲圖以多欺少圍攻他的王府家丁,全都伏屍地上。
最後還能站着的,只有目瞪口呆的王天一,王森兩人。
兩人做夢都沒有想到,君無憂的身法竟有如此之快!
而且,更讓他們驚恐不已的是,君無憂的真正實力,顯然比其外在表現得要高!
君無憂低頭看着手中劍尖處不斷滴落的鮮血,冷聲說道:“現在,輪到你們了。”
“君無憂,我跟你拼了。”
王森咬牙切齒,色厲內荏地高喝一聲,將體內罡元全部集儲於劍下,漫天的劍影捲起道道森然狂罡,發狂地向君無憂衝了過來。
“王家的人,都是些愚不可及的蠢貨!”
君無憂眸中射出道道寒芒,下手毫不留情,逆着王森揮斬出的劍光,身形如一道電光般,“突”地一聲,從王森的體內標射而出。
“吡!”
王森的身體,直接被君無憂佈滿火屬性罡元的劍光一劈兩半,鮮血如噴泉般從王森那斷開的身體裡噴射而出,頓時染紅了整個地面。
“我……不……甘啊!”
一截不完整地腔音,從王森的口中流出,他到死都是難以瞑目,更是懷着無盡的不甘與怨恨。
他,王家的天才少年,竟然被一個沒落家族的廢物所殺!
熱血如岩漿般,噴濺了王天一滿頭滿臉。
熱血滾燙,但王天一的心,卻是仿如墜落九幽冰窟一般,寒得讓他顫抖。
他拿劍的手在顫抖,身體更在顫抖。他的驕傲與意志,也在這一瞬間,被擊潰成漫天碎末。
“最後一個死在我手裡,你應該感到榮幸!”
手中的劍依舊在滴血,君無憂看着王天一的雙眸之中,更是不帶一絲感情。
“拿起你的劍!”
君無憂舉起劍,手輕輕地一抖,便將劍尖上的血跡甩去,戟劍直指王天一道。
“不!我不和你打!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我不想死!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啊!”
王天一臉上的表情劇烈地變化了一陣後,他所有的矜持也都在君無憂的冷視下崩塌。
他似是甩開毒蛇般地甩開手中的劍,大聲語無倫次地亂喊着,並跪到君無憂的面前。
“你若是別人,我或許會饒過你。”
君無憂不爲所動,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道:“可是,你是王家的人,就算是爲了我的家族,我也絕不可能讓你活着回去,成爲禍害我君家的隱患!”
說罷,他手中劍光一揚,赤紅色地強罡呼嘯而至,烈焰般將王天一吞噬。
將王天一,王森等人誅殺之後,君無憂不做停留,飛步向鏡天城中急奔而去。
這兩人都是王家的嫡系子弟,這次來此截殺自己,顯然是受到王家長輩的指使。
自己與歐雪亭訂下戰約,在武會結束之前,歐王兩家任何人都不得找自己家族的麻煩。
王慶恩作爲家主,是決計不敢違背歐雪亭的旨令。
看來,在背後指使王天一,王森二人前來的,必然是王家的二號人物王慶祝。
自己殺死王慶祝的獨子王劍,王慶祝早已將自己恨之入骨。那夜在王家之時,惹不是有歐雪亭阻攔,王慶祝早已對君無憂下手了。
他突然又想起在天門禁地之中遇到的黑魔血殺,不禁又與王慶祝聯想到了一起。
難道說,那三個血殺,竟也是王慶祝派去的不成?
君無憂一邊擡腿疾掠,心中一邊將這些亂緒整理清楚。咬牙暗恨道:“王慶祝,王家,歐家,你們都給我等着,我君無憂一定會讓你們爲你們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