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君無憂覺得這樣欠錢的話,說出來確實難堪。但聽到這句話後,卻似感覺心頭被人狠狠紮了一刀般難受。
誰他孃的這麼多管閒事,主人都還沒發話,你湊什麼熱鬧?
君無憂只覺得心中火冒三丈,猛地擡起頭來。
待到看清正走進來的那三個人時,君無憂更是感覺血脈賁張,一對鐵拳也不禁緊握了起來。
原來,正滿面冷色,大步走進明風齋的,正是歐雪亭,一個二十左右,打扮得油頭粉面的紈絝少年,以及一個十七八歲,長得略有幾分姿色,卻是滿面不屑與冷傲之色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向衆人的神色雖然冷若冰霜,但一隻手挽在歐雪亭的臂彎之下時,眼中卻是露出一副親呢之色,兩人的關係顯見非同一般。
“君無憂,你這個廢物,不在外城中你的垃圾家族裡好好呆着,跑到內城裡做什麼?”
剛纔說出那番污辱之言的,正是那個滿面冷色的紈絝少年,君無憂當然認得他,此人名叫韓浩,韓湛的次子。
上次君無憂上門提親之時,韓浩也對君無憂百般欺凌,此時更是用無比鄙視地神色打量了君無憂一眼之後,而後肆無忌憚地狂言傲語道。
“有膽你再說一遍!”
此時的君無憂,真實實力已經達到煉骨境第三重,已非昔日那個任人欺凌的孱弱小子!
君無憂目中怒意涌現,厲芒一閃,一雙眼瞳內頓時佈滿火焰般地火命魂罡元,將他映襯得猶如噬血的午夜殺神一般。
“你!”
韓浩的修爲只在煉骨境第一重巔峰,無論是修爲,還是氣勢,都被君無憂遠遠地甩在後邊。
他本待還想在歐家少爺面前顯顯威風,卻不料被君無憂這一瞪,便立即如同丟了魂般,手足無措地向後退了幾步。竟是駭得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哥,他就是那個君無憂?”
正在此時,那個緊緊挽着歐雪亭的白衣女子,冷眼看了君無憂之後,櫻脣輕啓,一把扶住退身的韓浩,淡淡地問道。
韓浩被君無憂眸中的焰芒所駭,身不由已地退後幾步之後,聽到那白衣女子地問話,心中亂緒這才平緩下來,深吸口氣道:“雪瑩,不錯,這小子就是君無憂。”
雪瑩?
韓雪瑩!
君無憂聞言,不禁將目光投向那白衣女子,心中暗忖:莫非此女子就是父親早已爲自己訂下的未婚妻?韓湛的女兒韓雪瑩?
在未曾見過韓雪瑩之前,君無憂還幻想着她與她的父兄不同,最起碼還應該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
可是,這番看到韓雪瑩本人,還有她面上那種冷蔑地神情,以及那副膩着歐雪亭的醜惡形態,君無憂只覺得一陣噁心。
韓雪瑩一雙媚眼直掃君無憂,眸中盡現鄙意,嘴角一揚,滿懷嘲意地說道:“君無憂,我還以爲你真的有什麼大能耐呢,竟然敢答應我爹提出的條件。
切,就憑你,也想衝進武會前十,娶我過門?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君無憂一字一句將韓雪瑩所說的話聽入耳中,他的眸子在收縮,一抹怒意,化作道道實質般地焰芒,怒視着韓雪瑩。
然而,這韓雪瑩的修爲,顯然要比他哥哥韓
浩要高得多。她竟然能夠直視君無憂的冷眸,臉上透着一種漠然地冷笑。
“你說錯了,我不是癩蛤蟆,你也不是天鵝!”
君無憂忽然收攏眸中的怒火,故作不屑地冷掃韓雪瑩一眼,冷笑着說道:“你這種醜女人,又怎配做天鵝!”
“你!”
如此犀利的反擊,絕對出乎韓雪瑩的意料。
她那一張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就仿如被人狠抽了幾耳光一樣,氣得直跺腳,戟指大罵君無憂道:“你這個可惡的鄉吧佬,竟敢這樣辱我?”
“韓雪瑩,對你未來的夫君說話,最好客氣點!”
君無憂滿面冷色依然未改,銳眸似利矢般直掃韓雪瑩,傲然說道:“難道這就算是辱你了嗎?小爺還準備衝進前十之後,再將你娶過門後好好羞辱一番呢!”
“你……你……真是氣煞我也!”
君無憂竟然當着全場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如此羞辱韓雪瑩的話。
這讓韓雪瑩當即就氣得三尸暴跳,她嬌容已漲得通紅,形同潑婦般地厲聲大嚎着,就要衝上前來。
君無憂右手一擡,暗將一道火命魂罡元佈於掌上,遙遙直指韓雪瑩,故意激她道:“韓雪瑩,難道你爹沒有教你什麼是恪守婦道麼?雖然你現在還沒有嫁過來,但已經算是我君家的人了。趁爲夫沒有動怒之前,快向我道歉!”
“君無憂,我殺了你!”
韓雪瑩顯然已被君無憂成功激怒,大聲嬌叱一聲,玉臂一擡,一道橙色的光屬性命魂罡元,赫然爍放於其手中。
“瑩妹息怒!”
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始,卻見一直靜立未語,冷眼旁觀的歐雪亭,適時出手,攔下了憤怒得如同一隻母老虎般地韓雪瑩。
“亭哥,這個鄉吧佬如此污辱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韓雪瑩被他所擋,當即收了光屬性命魂罡元,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地樣子,撲到歐雪亭的懷中,大聲揉鼻子哭泣起來。
“放心吧,瑩妹,我一定會給你出氣的。”
歐雪亭輕拍着韓雪瑩的肩頭,眸中閃過一絲怨毒地神色,看向君無憂,森然冷語道:“君無憂,想不到我們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碰上,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君無憂毫無畏懼地直視着歐雪亭眸中的厲色,針鋒相對道:“冤家之間的路,從來都不會寬!”
歐雪亭冷視着他,說道:“你說得不錯,冤家路窄,咱們既然結冤,你必定會死在我的手下。”
君無憂眸中的光芒在一點點收縮,直到最後溶成一個微不可見的光點,他才以同樣冰冷地口氣說道:“你怎麼知道死的一定是我?或許是你死也說不定。”
“哈哈哈……”
歐雪亭聞言之下,似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銳眸直射向君無憂,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旋久,方纔一字一頓地咬牙說道:“看來,這些天不見,你的修爲倒是有些長進。”
“有勞你掂記着,確實如此。”君無憂脣角一揚,眸中不顯一絲懼色道。
“很好,你的修爲有進步,這就表示我當初的做法沒有錯。”
歐雪亭頗有興致地看着君無憂,忽而攥緊拳頭,並注視着自己的拳頭,森然冷
笑道:“這樣,本少爺玩起你來,就更有意思了!”
“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君無憂看着他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就覺得心頭一陣作嘔,冷冷地迴應了一聲。
歐雪亭側頭看了他一眼,道:“今天,你的確已經成功地激怒了我。如果在平時,我早就已經出手。但我們之間既然有那個約定,就不如將這場交鋒,留待十幾日之後的天玄武會上吧!”
說罷,歐雪亭攤開緊握的拳頭。
嘭!
拳頭剛一攤開,一股冰藍色地水命魂罡元,便如藍色地煙花般在他掌心綻放開來。
“哇!”
歐雪亭這看似無意地外露罡元,實際上是爲了展示實力。
事實上,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從他探掌之間的力量釋放上,探出他的修爲,赫然已經達到變身境初階。
放眼整個鏡天城中各大家族中的少年豪傑,修爲在變身境初階之上的,顯然是屈指可數。
歐雪亭如此年輕,便能有如此實力,這確實令所有觀者大吃一驚。
而君無憂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除了吃驚,更多的,卻是詫異。
他記得初次與歐雪亭交手時,歐雪亭的修爲,纔不過是煉骨境巔峰,短短時日未見,對方竟然突破了大境界的瓶頸,實力何以會暴漲得如此迅捷?
難道,他也如自己一樣,得到了什麼奇遇?
君無憂已無法給自己答案,與此同時,心中卻是增添了一絲擔憂。
看到君無憂默然不語,歐雪亭面上不禁溢出一絲得意地神色,陰冷地目光遊離到君無憂手中緊握的寶劍上,道:“姿質完美的二星上品戰器,看上去確實不錯。
不過,可惜的是,別說是你,就算是傾盡你君家舉族之力,恐怕都買不起吧!”
“誰說我買不起,我……只是這次銀兩未曾帶夠而已。”君無憂緊緊攥住手中的劍,堅聲說道。
“哼!”
歐雪亭嗤之以鼻,淡漠地目光,從君無憂及那把劍上一掃而過。
而後,他轉目看向晏離,從懷中取出一塊沉澱澱地金條,放在晏離面前的檯面上,得意地微笑道:“這是用精純赤金打造的金條,等價於兩萬兩銀子,買下兩把這樣的二星寶劍都夠了。”
那錠赤金躺在光潔地臺面之上,向四面散溢開無盡誘人的金光。
然而,晏離卻似是根本就沒看見一般,她靜靜地看着歐雪亭,臉上的笑容雖然沒有一絲改變,但從其秀眸深處,卻是透出一絲鄙夷之意:“歐公子這是何意?”
“這柄戰器我看上了,我想買下它。晏小姐是精明的生意人,不會說不想做這筆生意吧?”
歐雪亭一指臺上的赤金,故作瀟灑地一笑。
緊接着,他又不忘補充道:“其實,對於本公子來說,這柄寶劍,也不過是個破爛而已。”
歐雪亭滿面得色,他本以爲晏離定會一口答應下來,卻是沒有想到,晏離竟然微笑着說道:“歐公子,我是生意人,的確很想做這筆很賺錢的生意。不過……”
話說到此處,晏離的神色一變,忽又無奈地說道:“不過,很對不起,這柄寶劍卻並不是我的,我並沒有權利將它賣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