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子時,屋外更是萬籟俱寂,整個世界都彷彿沉睡過去一般。
“吱!”
正在此時,忽聞緊閉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緊接着,兩個身穿夜行服的蒙面人,躡手躡腳地摸了進來。
兩人的動作極爲微弱,擡足落地無聲,慢慢地走到君無憂的牀前。
藉着夜的幽光,看到君無憂閉目沉睡。兩個夜行客的森眸之中,都露出了一絲得意地冷笑。
絲!
幽幽夜光中,一個蒙面人已經拔出明晃晃地利刃,冷笑一聲道:“君無憂,你與我們之間雖然無怨無仇,我談天本來也沒有必要害你性命。
怎奈你偏偏不識擡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兄弟二人受命來殺你,你就怪不得我們了!”
這談天說罷,手中彎刀沒有半絲遲疑,照準君無憂的頭顱,狠狠地疾斬而下。
呼!
“小心!”
彎刀帶着一聲尖銳地呼嘯,眼看着就要斬落君無憂的頭顱。談天突然聽到站在另一側的同伴,發出一聲尖利地示警。
談天一刀斬下,然而,眼見着那一道火藍刀鋒即將觸到君無憂的喉間時,卻彷彿遇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流阻止,無論他再加施多大力量,這一刀卻是無論如何也砍不下去了。
不好!
心頭暗叫不妙,想要轉刀再斬,卻在這暗夜幽光中,看到了一幕他做夢也無法想象的情景。
卻見本應躺在牀上受死的君無憂,不知爲何竟然悄無聲息地閃身到了他的對面。
而自己那凌厲的刀鋒,雖然還在緊逼在君無憂喉間,卻根本就無法破開君無憂逼盪開來的罡元氣場。
好強大的氣場!
不可能,一個明明只有煉骨境初階的小子,怎麼可能會釋放出這樣強悍的罡元氣場。
“這麼晚了,兩位還跑出來想要害人,可是真夠忙的啊!”
君無憂冷眼蔑視着兩位夜行客,說出了一句更讓兩人大吃一驚的話。
“你!你是怎麼探知到我們的氣息?我們,明明隱匿得很深!”
那一刀既然斬不下去,談天便索性收刀,與另一個夜行客保持着戒備地姿勢,滿聲疑惑地問道。
君無憂傲然冷笑道:“看你們的修爲,顯然還沒有達到變身境,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隱匿得很深?”
說至此處,君無憂眸中冷芒如電,疾聲喝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王慶祝請你們來的吧?”
“不錯,我們正是王慶祝請來要除掉你的人!”
見事機敗露,談天索性便不再隱瞞,沉聲怒喝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安心受死吧!”
說罷,他手中彎刀凝空捲揚,刀身上一道淡青色的風屬性命魂罡元流轉而過,呼地一聲,隨着犀利的刀身,在空中劃過一道洶涌地刀痕,呼嘯着向君無憂旋斬而來。
同一時間,他的同伴談地也挺劍而出,劍尖上迸裂出一道藍得刺眼的水屬性命魂罡元,包抄着向君無憂圍攻而來。
霎時,整個房間之中,仿似掀起了狂風暴雨。
而君無憂,赫然已成爲風暴中心那隻即將要被卷覆
的小船。
咻!咻!咻!
眼看着每一道狂飆的罡風,就要劈中君無憂之時,都被他施展雲隱微步,極爲巧妙地躲了過去。
這是什麼詭異的身法?
兩個夜行客頻施狂力,卻發現連君無憂的毛都沒有撈着,心中更是大驚。
他們實在是從來也沒有看過如此詭異地身法,明明看到君無憂那小子在眼前,一道攻擊發過去,這小子便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猛地給自己一掌。
兩人越打越覺心中直發毛,那種感覺,就仿如錨足了勁,卻是打在空氣中一般,實在是泄氣至極。
其實,談天與談地的修爲並不低,都已達到了煉骨境五六重。
君無憂若是以本身實力與之硬拼,還不一定是其對手。更何況是以一敵二!
但他勝在雲隱微步的身法之精妙,他身形如電,如同穿花蝴蝶般地在兩位煉骨境高手之間遊弋。
不但沒讓他們打着自己一下,反倒將他倆給打得嗷嗷鬼叫不已。
暗夜正靜寂,三人在房中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屋外之人就算是想要不知道,似乎也不可能。
“通!”
房門被一腳踹開,素心蘭與君安兩人,正滿面驚怒地衝了進來。
“何方歹人,竟然暗算我家少爺!”
君安大吼一聲,正欲上前助戰。君無憂卻趁閒高喊一聲道:“君安,不用你們幫忙,你們倆幫我守住門窗,這兩個傢伙就留給我練練手吧!”
他這番話,不但把素心蘭,君安兩人說得目瞪口呆。談天,談地二人聽到,更是氣得險些噴血而亡。
老天爺,好歹他倆也是煉骨境中期的玄修者,就算是算不上好手,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們本以爲,這趟來對付一個小小的君無憂,不過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哪曾想到,二人合圍了他這麼久,不但連他的屁都沒撈着一泡,居然還被這傢伙硬生生給說成是用來練手的貨。這教他倆如何不惱?
“君無憂,今天若不殺你,我談天誓不爲人!”
談天手握彎刀,大喝了一句氣壯山河地口號,身形如一頭髮怒地餓狼般撲向君無憂。
而緊接着的下一秒,君無憂一個凌空漂移,閃身到了他的身後。
還沒等談天回過神來,飛起一腳,將這頭撲向小羊的餓狼,變成了一隻撲向糞坑的餓狗。
“撲通!”
君無憂這一腳,可是給談天下足了猛料,已然達到“快,狠,準”之最高極限。
一腳下去,力貫山河,直將談天踹了個狗啃屎。
談天嘴巴垂直撞到一根門柱上,兩顆門牙直接被磕飛,疼得這傢伙趕緊棄劍,捂着滴血的嘴巴痛號不止。
“狗東西,敢來偷襲我家少爺!”
如此痛打落水狗的良機,君安又豈能放過?趕緊走上前來,擡腳狠狠地踹了談天幾腳。
談天發出幾聲殺豬般地大叫,在這靜夜裡,聽起來倒是十分滲人。
那談地本來還想再戰,可一看同伴吃了大虧,而自己似乎也在君無憂手下撈不着一點好處,便識趣地收了手,退到一
旁,滿面警戒地掃視了屋中的情況。
而後,又垂頭喪氣地對君無憂說道:“既然行動失敗,我們也沒打算活着回去了。君無憂,要殺要剮隨便你。”
這句本該是慷慨激昂地話,談地卻以如此頹喪地語氣說出。這足見其心中的恐懼!
“還是那句話,殺你們,我怕髒了我的手!”
談地聞言,低頭羞愧不言。
作爲索命當鋪的殺手,他們雖然算不上頂尖的一批,但如此被君無憂這樣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無視,他的面子怎麼還是抹不下來。
君無憂銳眸疾掃了一眼被君安踢斷了幾根肋骨,正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談天。
而後又對談地說道:“我不殺你們,你帶他回去。替我轉告王慶祝,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我遲早是會找他料理清楚的。如果他覺得不服氣,可以再派人來。也可以自己來,我奉陪到底!”
這句霸氣十足地話,出自於一個十六歲少年之口,讓人聽上去都覺得一股子熱血沸騰。
而談天與談地兩人,也已經徹底沒了脾氣。
兩人聯手,還敗在一個修爲比他們差的少年手中,這種恥辱,將會成爲他們心頭永遠也無法被抹去的陰影。
房間中,直到兩個夜行客離開了好一陣,素心蘭與君安這纔回過神來。
“少爺,真沒想到,你何時竟然變得這樣厲害了。兩個煉骨期好手聯手都打不過你!”
君安是個楞頭青,說話做事從來都不會經過大腦。看到少爺教訓兩人的壯烈場面,只會感覺渾身的熱血都被點燃。
素心蘭嬌容之上也是不覺掩過一絲喜色,不過,稍過一會,她看向君無憂的神情卻是顯得有些古怪。
君無憂被她這種神情看得有些發毛,摸了下後腦勺,裝着心不在蔫地笑道:“心蘭姐,爲何這樣看着我?”
“沒什麼!”
素心蘭想了想,而後又淡然一笑道:“沒什麼,無憂,只是覺得你最近變了好多!”
“我變了好多?”
君無憂一聽,心中赫然一驚。暗忖道:難道被素心蘭發現了我的秘密?
再一看素心蘭那副純淨地眼神,卻又似乎不像。
再說了,自己的絕密,絕不可能會有第二人知道。
“是嗎,我怎麼沒感覺自己變了?”
君無憂面上露出一絲笑意,用以掩飾心中的緊張。
他又故意做出一種神秘地神容看向素心蘭,怪聲笑道:“心蘭姐你該不會懷疑我是被妖魔附體,或是被異界的什麼人給奪舍了吧?”
“胡說八道!”
素心蘭笑罵了他一句,旋即,面上露出一抹欣慰與歡喜相雜陳地表情,沉聲說道:“無憂,我只是覺得你最近成熟了很多,變得更像個男子漢了!”
說至此處,不知爲何,素心蘭嬌容之上又不禁掩過一絲飛紅。她似是生怕君無憂看到自己的嬌羞,趕緊垂下了頭。
噓!
原來心蘭的意思,只是在讚賞自己啊!
君無憂虛驚一場,只得淡然一笑,道:“人在歷經一些磨難之後,總是會變得堅強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