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完名後,九天的等待時間,對於君無憂來說,似乎比九年還要漫長。
君無憂已決意要在這一屆天玄武會上一鳴驚人,就算是不能奪魁,哪怕闖進前十,也算是兌現了自己發下的重誓。
也只有闖進前十,才能真正的使所有人對君家另眼相待,更是狠狠地打那些取笑自己及整個君家的人一個響亮地耳光。
因爲隨時隨地可以靜修萬劫神譜的原因,君無憂的修爲增長迅速,已經到達煉骨境第三重巔峰,距離到達煉骨境第四重,也只是需要一個小小的頓悟而已。
這一次,君無憂打敗了談家兄弟,心頭卻是並無一絲喜悅之意。
不但毫無喜悅,他心中甚至還隱隱冒出一絲擔憂。
從談家兄弟兩人的出手,君無憂自然看出他倆是久經訓練的專業殺手。
而且,兩人也供認不諱是受了王慶祝的買通,前來取自己的性命的。
王慶祝!
對於這個人,君無憂毫不擔憂。
自己殺了他的兒子,他對自己懷恨在心,買通殺手前來刺殺自己,這都可以理解。
可是,令君無憂疑惑不解的是,在王慶祝背後,是否還有幕後黑手支持他?
另外,談家兄弟這對殺手,究竟出自何種殺手組織?
一想到殺手組織,君無憂就禁不住神思一動,突然想起在雲蒼山天門禁地內遇到的黑魔血殺。
這三位血殺可是一路跟蹤自己進入雲蒼山,打算在深山中殺了自己再毀屍滅跡。
談家兄弟的僱主是王慶祝,那麼,黑魔血殺呢?
又是誰買通了這三位冷血殺手刺殺自己?
難道,也是王慶祝?
一系列地疑問纏繞如絲,在君無憂的腦海中久久盤旋未去,使君無憂一時間難以理清頭緒。
看來,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終究解決不掉問題。
然而,君無憂的骨子裡,始終都透着一種絕不服輸的韌勁。
當遇到危險時,他絕不會被動接受捱打,而是要揚起拳頭,主動出擊!
現在,君無憂認爲自己很有必要去王家,再去會一會王慶祝,抑或是藏匿在王慶祝身後的人。
君無憂剛走出君家大院沒多久,其獨有的敏銳地神識感應力,使他很快地感覺到,在身後數十丈之遠處,有人正在跟蹤自己。
受到修爲的影響,君無憂的神識視界並不寬闊,也稍顯模糊,但他大致還能感應到,那個暗中跟蹤自己的人,是個神情冷漠,大約二十上下的年輕人。
此人步伐輕捷,身法如電,修爲看上去也不弱,應該在煉骨境後期。
然而,君無憂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不過,令之頗爲驚異的是,他分明從這青年身上捕捉到了一種只有職業殺手纔會擁有的殺氣!
殺氣!
其冷如冰,其疾似箭般地凌厲殺氣,根本無視空氣的阻力,毫無顧忌地向君無憂穿射而來。
君無憂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爲,對於這種凌厲的殺手,他已非常熟悉。
前夜談家兄弟前來刺殺自己時,自己不也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這種殺氣麼?
看來,身後這個冰冷的青年,來意也與談家兄弟一樣,是來刺殺自己的。
只是,對方所釋放出來的這股子殺氣,卻是比談家兄弟更加凌厲,更加肆無忌憚。
難道,對方真的認定就可以這樣輕鬆吃定自己?
哼!
君無憂鼻下不禁發出一聲輕哼,卻並不揭破對方,而是裝着毫無所知,故意壓低身法,不急不緩地向王家奔去。
君無憂佯裝不知,而跟在他身後的那青年,卻是一下子陷入困惑
之中,心中暗自忖道:“看這小子的方向,竟是直奔王家而去。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毫無疑問,這個一路跟蹤君無憂的青年,正是葉問天。
雖說葉問天在三掌櫃與五掌櫃面前誇下海口,但他絕不是個行事魯莽之人,在不完全瞭解對手的情況之下,絕不會冒然出手,縱然對方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族子弟。
葉問天倒是很想看看,這個把談家兄弟整得屁滾尿流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
葉問天並不急於刺殺君無憂,而是匿身在暗處觀察獵物。
而恰好君無憂悄然出門,他便一路尾隨而來。
爲了試探君無憂的實力,葉問天故意釋放了部分殺氣,想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能夠探知得到。
然而,得到的結果,令他頗爲失望。
看上去,君無憂的神識探知力還遠沒有達到這一步,對於自己的跟蹤,這小子似乎一無所知。
看着君無憂向前疾奔的背影,葉問天嘴角處不禁牽出一絲蔑視地冷笑,心下暗道:“小子,我且看看你今日能夠玩出什麼花招來。”
想罷,便收攏住全身的氣息,再度尾隨君無憂而去。
……
君無憂的目的地很直接,一路穿越外城幾條長街,便徑直來到王家的大門前。
王家號稱爲鏡天外城第一家族,勢力雖然比不上內城普通的三流家族,但在這鏡天外城,也可算得上是呼風喚雨,橫行一方。
整個王家大宅,佔地數百畝,極盡奢華,而且就座落在外城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上。
現在已經是午後,人們早已吃過午飯,大多都在休息,偌大的街市上也沒看見幾個人。
而君無憂,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到王家門口。
君無憂一言未發,正欲拍門而進,王家門前兩個看門的奴才就立馬不答應了。
“喂,喂,瞎了眼的狗東西,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王府,不是你這種下賤胚子應該來的地方。快點給我滾!”
兩條看門狗怪眼一翻,伸手攔住君無憂的去路。
啪!啪!
君無憂此番來意明確,就是來找王慶祝清算前賬的。
他本來還不想爲難這兩個奴才,可恨這兩個狗東西奴性難改,出口成髒,君無憂便毫不客氣,也不說話,便陰着臉,揚手給每人賞了一記耳光。
“啊!”
兩個看門惡奴同時發出一聲慘叫,他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君無憂打臉,根本就連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便被君無憂這兩耳光給扇得鼻血長流,一時都找不着大門的方位。
“給你們倆十息的時間,去告訴王慶祝,就說他君家無憂爺爺來找他算賬了,讓他快點給我滾出來。”
君無憂冷蔑地一掃兩個奴才,傲然負手說道。
那兩個看門惡奴,都有着淬體境二三重的實力,平時沒少爲王家充當打手,就算再不濟,也沒有被人一巴掌打得吃苟屎的經歷。
而這一回,他們甚至連君無憂是如何出手的都沒看清便着了招,立馬知道眼前這少年絕不是好惹的主。
當下哪裡還敢怠慢,便屁滾尿流地爬了起來,跑進王家報信去了。
“哼,想不到這小子還有幾分膽子,竟敢隻身一人來王家搗亂。”
葉問天遠遠地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禁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他心中本來就猜測不出君無憂此行的目的,直到這時發現君無憂竟然是來王家踢館的,就算是想不感到意外,似乎都不太可能。
“不過,光有膽量,也不過只是一個莽夫。哼,君無憂,今日我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實力在王家攪起一番風浪。”
葉問天再度發出一聲冷哼,繼續面無表情地匿身地暗處冷眼旁觀。
“看吧,你就慢慢看戲吧,我這回就讓你好好看一場免費的好戲!”
葉問天那自以爲是的冷眼旁觀,又怎能逃脫君無憂的神識監視?
不過,君無憂依然裝着一無所知之態,已決意讓這位狂傲的冷血殺手看一場好戲,也好知難而退。
君無憂雙手負後,當門佇立,兩道利若疾刺的銳眸,緊緊地盯視着王家那兩道緊閉的大門。
一息,二息,三息……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眼見着君無憂限定那兩個看門惡奴十息的通報時間快要過去,而王家的大門卻依舊緊閉着,未見一絲要打開的跡象。
七息,八息,九息……
正午的驕陽直射下來,投入君無憂的眼中,使他的眼神看起來更爲犀利。
然而,此時,君無憂的眸子卻是猛然收縮了起來。
看來,王家的人還是敢漠視自己的存在!
既然他們敢無視自己,那麼,君無憂毫不介意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君無憂未發一聲,而是擡起腳,一步步向緊閉的大門逼近……
“住手!”
正當君無憂冷容上前,欲要擡腿破門而入之際,倏聽王家大門之後傳來一道凌厲的聲音。
“吱呀!”
同一時間,那兩道緊閉的大門,彷彿也承受不住君無憂釋放出來的這種霸傲沖天的氣勢,被迫輕顫着向兩邊洞開。
十息!
大門剛剛打開,恰好十息時間剛滿。
君無憂冷眉上揚,不過,很快便又豎了起來。
從門內走出幾個人來,其中包括兩個正戰戰兢兢的看門惡奴,卻是並不見王慶祝。
大門一開,這些人便衝了出來,如臨大敵般將君無憂給團團圍住。
然而,君無憂卻連正眼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將一道如刀芒般凌厲地目光投向那兩個看門惡奴,冷聲說道:“看來,你們倆並沒有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那兩個看門惡奴早就被君無憂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哆嗦着不敢擡頭,更不敢回答君無憂的提問。
“君無憂,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到我王家來鬧事!”
兩個惡奴畏縮不敢言,倒是有一位中年人面色冷肅地走上前來,指着君無憂厲聲喝斥道。
“你是什麼人?”
君無憂冷眼掃了說話之人一眼,見他無是從穿着以及氣質上,都頗像是王家的管事之人,便沉聲問道。
那中年人正容答道:“我是王家三管家王信,君無憂,你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說。”
這王信雖然只是三管家,但頗有幾分辦事能力,在下人中還算比較有威信。
通常王家若是遇到什麼大事,而家主及幾位家族長老不在之時,王信都能夠圓滿解決。
若是換個旁人這樣在王家鬧事,王信恐怕早就下令將之趕出去,但是,來者是君無憂,他卻是不敢生起此念。
其原因有二,一是因爲他很清楚君無憂與歐雪亭定下的協定,天玄武會未結束之前,沒人敢動君無憂。
第二個原因更是至爲重要,因爲這王信對君無憂的實力實在有些摸不透。
要知道,上一次,王家的兩大天才少年王天一與王森,曾帶着幾十名家族高手,豈圖趁君無憂進山試煉之際將之除掉。
然而,結果卻是王天一,王森一羣人全軍覆沒,君無憂卻依舊安然無恙。
這個消息也正是王信帶人確認的,他雖然並不清楚當日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有一點卻是一定的。那就是:眼前這位君無憂,絕對不是好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