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你只是個奴才,還不夠這個資格!”
君無憂凌厲的眼神與王信激撞在一起,眸中卻是射出一道尖銳且冷傲地寒芒,森然說道:“快讓王慶祝滾出來見我,我並沒有多少耐心等他。”
如此狂言傲語,頓時激怒了一羣王家之人。
王信尚未來得及作出反應,便見其身後跳出一名家族幕臣,戟指君無憂厲聲喝罵道:“小子,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如此對二家主不敬!”
啪!啪!
根本就沒有多說一句廢話,這名幕臣的話音甫落,便見一道人影從他身前疾閃而出,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這傢伙兩個耳光。
“混吃等死的廢物,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那道突然橫移而出的身影,毫無疑問正是君無憂。
他要揚威,讓這些王家的惡奴們畏懼自己,唯有施展非常手段,才能將他們震懾。
君無憂此時的雲隱微步身法,已經達到第一重巔峰期,別說瞬間挪移打人耳光,就算是於萬軍陣中取上將頭顱,也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鬆自如。
好高深,好詭異的身法!
君無憂露了這一手,不僅將王信及一衆王家幕臣們驚得目瞪口呆,就算是此時正匿身在不遠處的葉問天,也是驚得渾身一顫。
“這小子的身法實在是太可怕了,假如他剛纔攻擊的是我,不知我能有幾成把握可以躲開?”
葉問天瞪大眼睛盯着這邊,心中卻在暗暗捫心自問。
然而,答案沒有得到,葉問天的額頭卻是驚得汗如雨下。
難道,真的如五師叔所言,這個君無憂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葉問天心中越想越亂,剛開始時那一抹滿杯的自信,此刻卻是早已化着雲煙消散。
他暴握着雙拳,心中竟然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不提葉問天如何驚異,這邊君無憂以雷霆手段震懾住衆人,讓那些本來還心有憤懣的傢伙們全都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地聽他再次開口冷聲說道:“我說話,向來不愛說第二遍。”
一言未必,君無憂冷眼環掃衆人,忽而又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可是,今天你們卻讓我說了第二次,你說我應該如何懲罰你們?”
說罷,君無憂眸中的厲芒驟然收縮,向前跨出一小步。
騰!
全場人似是皆都被他這股氣勢所攝,竟然在同一時間,向後退了一步。
“好狂的小子,你拿我王家當成什麼地方了,膽敢如此放肆!”
就在君無憂再度有所動作之際,突聽院內倏然傳來一聲冷喝,緊接着,一道人影御動狂嘯疾風,強行分形奪影而至。
王慶祝!
看到這道突然出現的身影,君無憂面上不禁露出一抹冷蔑地笑意,銳聲喝道:“王慶祝,你終於敢出來了!”
“君無憂,不要以爲你與亭少有戰約,我現在就不敢動你!”
王慶祝越衆而出,一張臉早已陰沉得似死人,戟指君無憂大聲怒吒。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見君無憂竟然再度找上門來,王慶祝更覺氣恨交加。
對於王慶祝來說,殺子之恨猶如千刀絞骨,萬毒噬心,一日不報,他心頭便是增添一分痛苦。
這些日子以來,王慶祝日夜盼着君無憂早死。
然而,偏偏老天不從人願,讓君無憂這小子依然活得如此滋潤。
君無憂將王慶祝的怒容看入眼裡,卻是滿面不屑,甚至帶了幾分鄙夷之色冷笑道:“王慶祝,這天下間的無恥之人我見得多了,卻還是沒有見過比你更厚顏無恥的了。難道,這些事情你有膽做,就沒膽承認麼?”
王慶祝一聽,兩道冷眉立即一豎,怒喝道:“我承認什麼?小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哼!”
君無憂冷哼一聲道:“王慶祝,你趁着我進天玄山試煉之際,連派多批殺手刺殺於我,但都被我擺脫。
你見一計不成,又生毒計,竟然再次買通殺手,潛進我家來殺我。這一切都有憑有據,難道我會亂說?”
“你……”
君無憂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王慶祝縱使想要張口抵賴,但在君無憂這種逼人的氣勢之下,也是辯無可辯,張口難言。
看到王慶祝那一臉窘迫之態,君無憂反覺得頗爲愜意,反正他這次來,就是明目張膽來找王慶祝的晦氣的。
王慶祝就算是對自己恨之入骨,但礙於自己與歐雪亭訂下的戰約,也只能在暗中找人對自己下黑手,是絕對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動自己一根指頭。
更何況,這裡還是在王家大門口,就算是王慶祝狗急跳牆,也是斷然不肯在家門口大打出手的。
“小子,你到底想要怎樣?”
果然,君無憂所料一點不差,王慶祝雖然氣得快要爆體而亡,但考慮到種種不良後果,還是強忍着心中沖天的怒焰。
他雙眼噴火般直目瞪着君無憂,壓低喉嚨沉喝道:“小子,趁我沒有發怒之前,趕緊給我滾!”
“滾?對不住,我可學不來你們這種奴性。”
君無憂遊目掃向正氣得跟什麼似的王慶祝,眸中的蔑色更濃,譏笑道:“我這次來,就是要向你討要個說法的。王慶祝,我自認跟你無怨無仇,你爲何這樣三番五次想要害我性命?”
君無憂這番話說出口,不僅讓王慶祝險些氣炸,就算是王信等一衆幕臣們聽罷,也是一個個咬牙切齒,義憤填膺。
這個君家小子,怎麼會這樣無恥?
王家誰人不知,王慶祝的獨子王劍進入君家,從此後就沒再回來,甚至連具屍體都沒找到。
另外,就在前不久,王天一與王森兩人帶着一幫王家高手去截殺君無憂,最後也都全軍覆沒了。
這都是血與痛的事實,然而,君家這小子居然還敢說自己與王慶祝無怨無仇!
這小子的臉皮,豈不是要比城牆還要厚?
“你……”
王慶祝差點沒被君無憂給當場氣得背過氣去,他的火氣實在太大了,以至於雙眸中竟然似是真的噴出了猶如實質的怒火。
“哼!哼!哼!”
指着君無憂,竟然一口氣噴出了三聲冷哼,而後又跳腳大罵道:“你害死我兒王劍,天一與王森也是死於你手,到現在,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莫非真的欺我王家無人了麼?”
“王慶祝,怎麼說你也是王家的副家主,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
與王慶祝拒不承認自己派出殺手一樣,君無憂自然也不會承認自己殺了王劍,王天一及王森等人。
當下,他便饒有興致地與王慶祝玩起了太極,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能裝出一副大義凜然地模樣,沉容正色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他們?”
“你……這……”
一聽這話,王慶祝更覺火冒三丈,他根本就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竟連殺害王家子弟的事都不敢承認了。
雖然他並未親眼見到其子王劍死於君無憂之手,但這一死訊是亭少轉述給自己的,那是絕對錯不了的。
不過,面對君無憂的咄咄逼問,他又確實拿不出證據來。
總不能說是亭少告訴他的吧?若是如此,那豈不是將亭少暗中圖謀君家的事情公佈於衆?到時,只怕亭少第一個就不能輕饒了自己。
因此,此時的王慶祝實在是鬱悶得要死,他明知道君無憂是在信口雌黃,但他偏偏就不能將亭少給賣了出去。
心中這口氣實在是悶得難受,但王慶祝又怎甘心就這樣被君無憂牽着鼻子走?
當下發出一聲冷哼,怒目瞪着君無憂,一字一頓堅如冰山道:“君無憂,你休要得意,雖然我暫時還找不到你殺死劍兒他們的確切證據。但我知道他們是你害死的,我是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對於王慶祝的威脅,君無憂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看到王慶祝那一副肺都快要氣炸的模樣,君無憂心中大感快意,但他還沒打算就這樣放過這老小子。
確切地說,他這次前來的目的,就是要狠狠地噁心王慶祝一番的。
“王慶祝,你又想打算怎
麼不輕饒於我?不就是又想請殺手來刺殺我嗎?這幾次請殺手花的錢也不少吧?不知道你的儲蓄還夠用不?要不要我發點善心,借點銀兩給你?”
君無憂滿臉有恃無恐的得意之色,說出的話絕對能夠將王慶祝給氣得死去活來
王慶祝本來還想忍,但一聽君無憂這番取笑之言,立即就想到自己這次花巨資請索命當鋪殺手的事情。
自己可真是花了血本啊,用三十萬兩白銀買君無憂一命,而且索命當鋪也答應出手。
爲了催使索命當鋪儘快完成任務,王慶祝甚至索性將尾款全額付清了。
但爲何,君無憂這小子現在還如活蹦亂跳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難道,是索命當鋪根本就沒出手?
抑或是,就算他們出了手,也沒能奈何住君無憂?
想到兒子的仇還沒有報,那三十萬兩銀子似乎也有打水漂的可能。
更可恨的是,君無憂這個殺人兇手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上門挑釁,但他卻偏偏不能出手。
即使出手,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對方……
王慶祝越想心中越亂,一時間,急,怒,恨,悲等各種各樣的情緒通通地涌上腦際。
沒天理啊,實在是太沒天理了!
這世道,究竟還讓不讓人活啊!
王慶祝一口怨氣卡在喉嚨裡,想要發作卻又吐之不出,臉上陸續變幻着各種複雜表情,最終似是突然神經病發作,怒極反笑起來。
這……
王慶祝的反常舉動,一時令王家衆幕臣們愕然不已。
卟!
“真是氣死我也!”
然而,大家的驚愕還沒有維持多久,反常狂笑中的王慶祝也沒能堅持多久,便發出一聲哀吼,當場急怒攻心,張口向外猛噴出一口鮮血,身軀如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
“二家主!”
一看王慶祝直接被氣昏過去,王信及一幫幕臣們頓時慌了手腳,哪裡還顧得上君無憂,一堆人便手忙腳亂地將不省人事的王慶祝擡起屋裡。
將王慶祝當場氣昏,君無憂對這一結果頗爲滿意。
見衆人將王慶祝當場擡走,君無憂也沒了再鬧下去的興致,當下朝着衆人的背影發出一聲冷哼,折轉身往回走。
雖是裝着一副自得滿滿地樣子,但在神識世界中,君無憂仍然絲毫不放鬆對那位一直匿跡尾隨的葉問天的監視。
葉問天此時雖然還在暗暗地跟蹤着君無憂,但剛纔的一幕幕,已然在他心中打下了深深地烙印,更讓他此前對君無憂的輕視甚至無視,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相反的,只有深深的震驚!
這個君無憂,實在是太厲害了!
換句話說,是太無恥,太邪惡了!
這小子,竟然僅憑几句話,就把王慶祝氣得抓狂。
而且,看他身上透放出來的氣勢,絕對不會僅僅只是其外在所表現的修爲。
看來,五師叔所言一點不差,這小子不但隱藏了實力,而且隱藏得似乎還挺深。
葉問天本來自傲地以爲,今天他頭次出馬,便能順利地將君無憂斬殺。
但依眼下的情形來看,這種想法無異於天方夜譚。
現在,面臨君無憂似有意又似無意間透放出來的氣息,他的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想要出手的勇氣早已蕩然無存。
君無憂,這個人物絕對不簡單!
看來,自己想要對付他,還需從長計議。
葉問天鬆開緊握的手掌,發現掌心早已汗溼一片,他不敢再跟蹤下去,只得收攏所有氣息,悄悄地撤身退走。
“哼!”
君無憂的神識視界中,早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卻只是發出一聲冷哼,並沒有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原因有二,一是因爲依他目前的實力,確實難以正面抗衡比自己高出三四重小境界的強者。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君無憂現在還不想打草驚蛇,放長線釣大魚,將這一羣藏匿在暗處的烏龜王八蛋一鍋端了,這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