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護法,你確定你在雲蒼山看到的那小子,便是這君無憂?”
盛世衝雙手負後,立在窗前,一動不動地凝視着廣場中的君無憂,沉聲問道。
“盛城主,你不會連我都信不過吧?我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這小子救走了嬋玉仙。”
敖通天恨恨地看着遠處的君無憂,咬牙切齒道:“當時,我一路遁着嬋玉仙的氣息,發現了她所佈下的結界,正欲動手,卻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一隻孽靈!
那隻孽靈十分厲害,若不是我走得及時,恐怕此時已沒命來見你了。”
“孽靈?”
盛世衝聞言一驚,愕然問道:“孽靈怎麼會出現在雲蒼山中?難道……”
他忽地語音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麼,面上的驚詫之色更顯得濃重:“無極宗不會無緣無故派人前往天門禁地,莫非,是因爲,因爲…...”
說到此處,盛世衝面上涌現的驚色,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不錯!”
盛世衝未及說出的,甚至是未敢說出的話,敖通天已是沉聲替他說出:“不錯,當年封印泣血鬼煞的,正是無極宗的先祖‘扶搖祖師’。
現在扶搖祖師雖然已經隱退不知所蹤,但控制天門禁地的陣法鑰匙,還掌握在無極宗的手中。他們派人來到雲蒼山,足以表明天門禁地將有大變故。”
說到此處,敖通天更是面色凝重地說道:“自從泣血鬼煞被封印之後,天下的孽靈便安生了很多。最起碼,是活動在西南區域的冥界孽靈,已很少出來危害人間。
而據我在雲蒼山中的觀察,出沒在那裡的孽靈,已然不止一兩隻那麼簡單,而且都是來自於幽冥鬼域的孽靈。也就是說,這些孽靈,都曾是泣血鬼煞的手下。”
敖通天此話說出,盛世衝更是悚然大驚,失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孽靈想要破壞封印,將泣血鬼煞救出去?”
“救出去?倒並不一定如此!”
敖通天搖搖頭道:“自從千年前泣血鬼煞被封印之後,冥界又涌現出了許多強主。這中間,就以‘九幽十魂’爲最。
他們彼此之間爭鬥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將泣血鬼煞放出去,那豈不是要繼續受到泣血鬼煞的壓制?”
“九幽十魂?”
盛世衝輕撫淺須,注視着臺下沸沸揚揚的人羣,若有所思地自語道:“據我所知,冥界自泣血鬼煞之後,又出現了一位霸主,自稱冥帝,連九幽十魂都受他節制。已經隱然有與孽靈中的‘妖皇’,‘魔君’兩位分庭抗禮之勢了。”
“不錯!”
敖通天贊同地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妖皇與魔君分別在妖界與魔界,我們所知不多。但冥界與我們相隔不遠,冥界的情形,確實在泣血鬼煞之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現在,有冥帝坐鎮冥界,他自然不想將泣血鬼煞救出去,危及到自己的帝位。
更何況,泣血鬼煞當年是被扶搖祖師封印的。扶搖祖師通天地造化,道法無邊,被他的陣法封印千年,泣血鬼煞恐怕早就被碾成飛灰了。”
說到此處,敖通天最後總結道:“冥界孽靈多年未現大陸,如今卻大量出現在雲蒼山,是否暗示着冥帝想要在天門禁地中得到什麼?”
“嗯,敖兄言之有理!”
聞聽敖通天之言,盛世衝大覺有理,連連點頭道:“如此看來,這些孽靈們是想要在天門禁地中弄出點動靜來。難道,天下大亂的日子即將要到來到了嗎?”
“天下大亂,現在恐怕遠遠還沒到那一步吧!
”
敖通天擡頭一看頭頂天穹,冷笑着說道:“不過,人間平靜了這麼久,也的確到了要變天的季節了。”
“教皇陛下有什麼指示?”盛世衝也看了看變化莫測地蒼穹,低聲問道。
“盛兄,鏡天城位處要衝之地,位置險要,陛下把你安插在這裡,足見對你的信任。”
敖通天看了盛世衝一眼,沉聲說道:“現在無極宗對天門禁地之事已經關注,經過此事之後,他們必然會再派出大量人手前來調查。
而且,據我的探子來報,天府似乎也坐不住了,相信很快也會有大動作。
因此,教主讓我協助你,就在這雲蒼山下的鏡天城中,先做出一些文章來。”
“做文章?”
盛世衝聞言,不輕眉頭一皺,疑聲問道:“敖兄想要我們做出怎樣地文章?”
“哈哈哈……”
敖通天哈哈大笑着,伸手遙指君無憂道:“看來,這個文章,就要從這小子頭上開始做起了。”
……
擁擠的城府廣場上,君無憂雖然受到大家的贊益,但他心中卻沒有一絲傲意。
君無憂很清楚,自己算是很徹底地得罪了歐雪亭。迎接他們的,將會是雙方更爲慘烈地交手。
前百強的名次頒佈之後,接下來,便是按十人一組的順序分組。
雖然說百強的排名只是暫時的,並不代表每位考生的真實實力。
但鏡天十少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因此,錄戰使特意將十少提了出來,讓其他九十人分別抽籤。
等分完十個小組之後,再由十少分別抽籤,然後再分配到各組之中。
這樣做的目的,顯然是避免將鏡天十少早早地分到一組進行對決。
這種分法,看上去是對鏡天十少的一種特殊待遇,但實質上並非如此。
十人的小組賽中,每個人都會進行九次比賽,做到與同組的每一個人都有公平交手的機會。
每一次比賽,勝方都會得到一定的積分,等到分組賽結局之後,錄戰使會選出每組積分最高的五個人。
因此,第一輪武會結束之後,會有五十人晉級。
在這第一輪武會中,鏡天十少的機會,與其他九十人是均等的。如果發揮不好導致積分不如人,他們也有可能會被淘汰。
第一輪選出五十人後,將會進行第二輪武會。
第二輪武會也是一樣,將五十人再次以十人一組地方式,分爲五組。再淘汰掉後二十名,只留三十人晉級。
這最後的三十人,將會進入武會的第三輪。
第三輪,赫然正是整個武會最精彩的部分。因爲這是天玄武會的最後一輪,武會排名前十,也將會在這一輪最終選出。
這一輪,實質上是一輪挑戰賽,其淘汰方式與前兩輪截然不同。
最後闖進前二十強的考生,會按照其在前兩輪中所集累下來的積分值,暫時做個排名。
後二十名的考生,每個人都會向積分排到前十的考生髮起挑戰,如果能夠勝出,則會取代被挑戰者的位置。
若是失敗,則還會有兩次挑戰其他十強考生的機會。
由此種種繁雜地三輪武會比試,足見想要闖進前十的難度,將是何其困難!
就連呼聲極高的鏡天十少,在如此激烈地競爭環境之下,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夠全數進入前十之列。
入圍賽與晉級賽,總共只用去兩週的時間。但這三輪決賽,如此推算下來,起碼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整個天玄武會的舉辦,再加上中途休息,最少需要半個月,才能選定最後勝出的十大少年高手。
城府廣場之前的平臺之上,錄戰使當衆宣讀了前百強的名單,並讓他們出列站到臺上。再令鏡天十少站到一邊,令餘下的九十人開始抽籤分組。
幾個士兵搬來一個大木箱,裡面有着九十張竹籤,分別寫着從一到十不同的序號。士兵將竹籤搖亂之後,錄戰使便讓衆人按着暫時排名的順序,各自取籤。
排名第十一的,是一個商賈世家的子弟,名叫駱騏。
駱琪雖然並非出自玄修世家,但其家中的財富堆積如山,其父自小便不惜重金爲其遍請名師,爲其準備的優質修煉資源,更是多得不能再多。
如此豐厚的先決條件,再加上駱騏本人的天賦姿質也不錯,因此,數年下來,他的修爲,也不比那些玄修大家的子弟們差。在名次上,也不過僅次於鏡天十少而已。
駱騏走在隊伍的前列,第一個走上臺邊,探手進入木箱,於萬衆矚目之下,取出一隻竹籤。
一旁的士兵接過,向衆人亮了一亮,高喊道:“第二組!”
接着駱騏之後,第十二名,第十三名,第十四名……
衆少年考生們依次走上臺去抽籤選組,且選出同組的考生們,都自動站成一隊。
很快便輪到君無憂了,君無憂走上臺去,伸手入木箱,發現箱內只有三個竹籤了,只得取了中間一隻。拿出一看,卻見其上赫然寫着一個“柒”字。
自己被分到第七組了!
君無憂拿着竹籤走向第七組的隊伍,卻赫然發現自己這一組中,竟然站着一個熟人。
而且,這個熟人還面色不善地向他露出一個森然地冷笑。
毫無疑問,這個熟人,正是韓浩!
“君無憂,咱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雖然與自己還隔着兩個人,但韓浩還是回過頭來,用一種陰毒地神色掃向君無憂,冷哼道。
君無憂嗤之以鼻,沒有理他。
韓浩更怒,衝着他舉起右拳,恨聲道:“小子,我會讓你在第一輪便被淘汰掉!”
此時抽籤已經結束,錄戰使正在講話,突然看到韓浩在竊竊私語,不禁大喝道:“七組第七排的那個,若是再說話,就取消你的參賽資格。”
韓浩一聽,立即乖乖地閉上嘴巴,轉過頭去。
君無憂雖沒說什麼,心中卻是一直在冷笑,暗忖道:“一個韓浩,也不過只能供自己練練拳腳罷了!”
君無憂目光再遊目四掃,投向歐雪亭,發現他正站在第四組的首位上。
至於晏離,竟然與韓雪瑩同時都抽籤到了三組。
君無憂向晏離點頭,笑了笑,直接無視了韓雪瑩暴吒的鳳目,再度投向歐雪亭。
恰好,當君無憂目光投向歐雪亭之時,卻發現歐雪亭也正以一雙怨毒地神情掃向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擦出了濃濃地戰意。
錄戰使訓完話,便由鏡天十少抽籤。
十少很快分完組,各自站到各組的最前列。
君無憂赫然看到,被分到七組的,赫然正是位列十少之五的歐天洋!
歐天洋!又是歐家的人!
看到歐天洋滿面傲色地站在七組前列,君無憂禁不住握緊了拳頭。
歐雪亭,歐天洋,歐天澤。
君無憂暗念着這幾個歐家傑出子弟的姓名,心中發出陣陣冷笑。
看來,第一輪的淘汰賽,註定會精彩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