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無憂以絕對的優勢戰勝韓浩,引起臺下近萬名看客的歡呼之時,離七組賽場不遠處的一座看臺上,有幾個人正面色陰沉地,將整個比鬥過程盡收眼底。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王慶祝,以及索命當鋪的兩位當家掌櫃:三掌櫃和五掌櫃。
另外一人,則是那高傲無比的冷血殺手葉問天。
“江山倍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整個賽事過程中,那位三掌櫃都在冷眼靜看,甚至連眼皮都未曾輕眨一下,而後才深有感觸地撫須嘆道:“這個小子,果然輕視不得!”
五掌櫃贊成地點了點頭,卻是將目光瞟向一旁的王慶祝,面帶憂色地說道:“王兄,這件案子的難辦程度,已經大大地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啊!”
王慶祝本來就對君無憂恨之入骨,而自從上次被君無憂肆無忌憚地上門羞辱一番,他更是恨不得立馬將君無憂給剁成肉醬不可。
見這兩位當家掌櫃都面露難色,王慶祝心中猛地一驚,還以爲索命當鋪要撤出刺殺行動,當即急聲說道:“兩位掌櫃的該不會是想中途退出吧?這可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他滿面漲得通紅,憋了好長一會兒氣,還沒等兩位掌櫃作出反應,便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搶聲說道:“兩位掌櫃的若是認爲酬金不夠,我可以加價,可以加價的……
我願再付出三十萬兩白銀的酬金,請你們一定要幫我取了這小子的性命!”
兩位掌櫃聞言,不禁對視了一眼。
不過,僅在這會心的對視之中,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得計的喜悅。
畢竟,他們來這裡開索命當鋪,做得自然是賣命求財的勾當,又怎麼可能會嫌錢多?
本來,王慶祝先前付的那三十萬兩白銀,對於他們來說,不光是殺一個君無憂這樣的沒落家族子弟,就算是殺十個也夠了。
誰料,經過他們的試探,發現君無憂並不是如他們想象中那麼好對付。
於是,他們便有了坐地起價的打算。
但他們畢竟是做殺手買賣的,既然已經收了別人的銀兩,就不好再賴賬。至於想要加價,又怕有損索命當鋪的信譽。
因此,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便一直將這件事就這麼拖着,並不時地向王慶祝灌輸這次行動難度之大的信息。
其目的,也不過就是指望王慶祝熬不住了,自己提出提價罷了。
現在,果不其然,看到君無憂竟然闖進小組第二,王慶祝自己便坐不住了,巴巴地提出提價的打算。
酬金翻倍,達到六十萬兩白銀,這的確算得上是極爲豐厚的報酬。
這樣的大生意,別說在鏡天分鋪中從來沒有過,就算是在總鋪中,也是極爲少見的。
對於王慶祝的提價,兩位掌櫃顯然很滿意。
“好,王兄既然如此爽快,我們索命當鋪就算是爲此貼上全部家當,這個案子也做定了。”
這件刺殺案子,本來就是五掌櫃在操辦的。因此,看到三掌櫃與自己意見契合,他便故作爽朗地大笑着拍了拍王慶祝的肩膀,一
口應承下來。
噓!
見兩位掌櫃再沒了異議,王慶祝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
不過,一想到一下子又拋出去三十萬兩黃金,他心中那個肉疼啊,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君無憂,你小子別得意,你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
恨恨地看了一眼正在賽臺上接受衆人歡呼的君無憂,王慶祝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怒嚎着。
“兩位掌櫃的,打算如何對付君無憂這小子?”
與兩位掌櫃商量好了何時付款之後,王慶祝再度問道。
他心中對君無憂的仇恨已到達了極點,恨不得君無憂馬上能變成死人。
“君無憂非同尋常,我們還得進行比較周密的計劃,纔能有效地對之做到一擊必殺。”
五掌櫃也遙遙地看了君無憂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該如何周密計劃?”
王慶祝心急如焚,說話似乎都不經大腦地問道。
“這個……”
五掌櫃被問得語塞,若是旁人這樣問,他說不定早就忍不住一個響亮地耳光甩過去了。
既然是周密計劃,又豈能輕易告訴別人?
更何況,他所謂的周密計劃,也不過是暫時的敷衍之詞,他又怎能跟王慶祝說:其實我是在敷衍你?
五掌櫃心裡窩着一團怪火,翻着白眼看着王慶祝,但奈何王慶祝是僱主,他們的財神爺,他可還不想得罪。
臉上變換了好幾種複雜的表情之後,五掌櫃這才無奈地安慰王慶祝道:“王兄,你切莫着急,索命當鋪既然按了這筆案子,就一定會圓滿完成的。我們一言九鼎,信譽保證,你就放一百個心到肚子裡去吧!”
他這話雖是說得好聽,但王慶祝聽在耳中,卻是覺得莫名的刺耳。
心中更是忍不住在腹誹道:“狗屁的一言九鼎,信譽保證,你們剛開始接過三十萬兩銀票的時候,不也曾這樣說過,到現在保證了信譽嗎?還不是辦砸了事,藉故來向老子敲詐!”
王慶祝心中雖是大爲不滿,但有苦處卻只能藏在心中,表面上還是不敢對兩位掌櫃表現出絲毫的不滿。
要知道,眼前這兩位,可都是手上沾了無數鮮血的活閻王啊!自己若是得罪了他們,試問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見王慶祝不再說話,五掌櫃這纔看向那一直冷眼靜看比賽的葉問天,問道:“葉師侄,你在暗中跟蹤君無憂已有一段時間了,想必對之的修爲路數有了一定的瞭解,我們大家不妨就聽聽你的意見如何?”
若在前些日子,在並未見識過君無憂的種種卓越表現之前,高傲自負的葉問天,定然還是會對這位沒落家族的少年不屑一顧。
然而,今時今日,心態經過迅速調整的葉問天,對君無憂的觀感,卻是呈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此時,見五掌櫃詢問,葉問天這才緩緩地收回眼光,面色很平靜地說道:“確如兩位師尊所言,君無憂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我在暗中觀察了他這麼久,卻硬是沒有發現他的絲毫破綻!而且……”
說到此處,葉問天故意
停下說話,環視了衆人一眼,又語帶深沉地說道:“而且,我雖然明知君無憂隱藏了修爲,但他真正的實力,我卻是無法探出。”
葉問天說到此處,整個觀戰臺上已是一陣死寂。
不僅兩位掌櫃都雙眼一眨不眨地緊盯着葉問天,就連王慶祝也都面帶驚愕地看着葉問天。
什麼,君無憂竟然隱藏了修爲?
而他的真正實力,竟然連葉問天這樣的天才殺手都難以探測得出來!
難怪這小子這般難惹!
難怪連王天一,王森他們都會全軍覆沒!
難怪這小子能夠闖進小組第二!
王慶祝此時的震驚,已經無法再用語言來表達。
然而,葉問天僅僅只是面含蔑視地掃了王慶祝一眼,便徑直將其無視了。
接着,他又正色對兩位掌櫃說道:“這也正是我遲遲未曾動手的原因,縱然我在暗中跟蹤了君無憂許久,在這種完全看不透的對手之前,任何的計劃似乎都是徒勞的。我,全無把握!”
毫無疑問,葉問天是個自負且狂傲之人,在此之前他完全有誇下海口的資本。
但現在在弄清了事情的難度之後,敢於這樣承認先前的錯誤,這足以證明他並不盲目自大。
最起碼,葉問天還能很清醒地認清形勢。
兩位掌櫃聽罷葉問天的話,彼此對視了一眼,神情都顯得極爲複雜。
如果連葉問天都沒有把握,則表示在鏡天分鋪中,已實在抽調不出勝任這個任務的人選。
那麼,他們或許只能按照原計劃而行,向總鋪請示調動高級殺手前來。
“我現在沒有把握,遲遲不能動手,但並不表示我就不敢動手。”
葉問天似乎已讀懂了兩位掌櫃的神情,當即面色一振,神情慷然地說道:“目前爲止,想要對付君無憂,最佳的方案,只有一個!”
“什麼最佳方案?”
這聲急切的問話,幾乎是從兩位掌櫃及王慶祝三人口中同時蹦出。
王慶祝有此反應,是因爲他已十萬分期盼早些殺死君無憂。
而兩位掌櫃如此,是不想真的因爲此事而向總鋪求援,那樣豈不顯出他二人的無能?
“最佳的行動方案,其實,也是最直接的行動方案!”
葉問天的雙眸中閃着堅韌如鐵般地強悍意志,一字一頓地振聲說道:“訣鬥!只有直接去找君無憂訣鬥,我才能準確地測定出他的真實戰力,纔有可能將之一擊必殺!”
“訣鬥?”
三人聞言,身形皆如同時被驚雷擊中一般,猛地一震,全部愕然當場。
有沒有搞錯?
葉問天是個殺手,殺手只能隱藏在暗處,才能成功地對獵物一擊必殺。
就算是再出色的殺手,也不可能蠢到正面與獵物進行訣鬥,這是身爲一個合格殺手所必備的常識。
然而,葉問天,竟然要打破這個常識?
“對,訣鬥!”
葉問天堅定不疑地點了點頭,振聲道:“我會選擇恰當的時間地點,正式邀戰君無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