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一道劍光如毒蛇吐信,以快得無與倫比的速度,向周鐵生疾刺而來。
那名世家子弟的修爲在煉骨境第五重,周鐵生根本就非其敵手,再加上他此時氣急出手,劍出突然,周鐵生更是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刷!
眼見着這疾射而來的劍芒,即將要將周鐵生吞沒,而周鐵生卻是驚得忘記躲閃之時,突聽另一道更爲凌厲的劍芒從斜刺裡疾嘯而出,以快得難以想象的劍法,便將那名世家子弟的出手逼退。
“啊!”
那名世家子弟自以爲劍法了得,卻未曾想這後發突刺的兩劍,無論是從力道與氣勢上,都將自己的劍勢狠狠壓住。
他難抵對方迫壓而下的衝勢,只得被迫撤劍退身,等待到很是狼狽地擡起頭,發現擋住自己的人竟是君無憂時,面上的驚詫與憤怒更是瞬間便被引燃,大怒喝道:“君無憂,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
君無憂冷哼一聲,卻並不立即接話,而是握劍手腕輕輕一振。
“錚!”
手中那把二星戰器立即發出一道強吟,聲似龍嘯,頓時震得那名世家子弟耳朵都欲炸裂,再也顧不得面子,棄劍而雙手捂耳,表情極爲痛苦。
“你這樣的廢物,根本就不配讓我欺負!”
君無憂冷蔑地掃了他一眼,便收起劍嘯,再連正眼都不願多看這傢伙一眼。
“你!你……”
面對君無憂的霸然狂態,那名世家子弟雖是氣得渾身直顫,卻彷彿在瞬時之間,便失去了先前面對周鐵生時一怒拔劍的傲氣。
他兩眼緊緊地盯着君無憂,嘴脣似是氣得發烏,卻是連半句狠話都不敢發出。
他觀戰日久,雖然對於君無憂的強勢崛起很是看不順眼。
而在剛一開始,他也與所有世家子弟一樣,認爲君無憂是接連走了苟屎運,才得以一路過關斬將。
甚至是在君無憂戰勝韓浩之後,他心中還存在着這樣的想法。
可是,君無憂戰平歐天洋,卻給了他極大的震動。讓他對君無憂的實力,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這君無憂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之大的潛力,憑着煉骨境第四重的修爲,居然能有與歐天洋一戰之力?
這種狀況實在是太過逆天了!
他一直自恃有煉骨境第五重的修爲,就算是沒有與鏡天十少爭雄之心,也算是鏡天城少年修者中的天才人物。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君無憂,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沒落家族子弟,居然比自己還要天才!
正是心中存在着種種猜測與不服,在聽到周鐵生的信口狂言之後,他便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藉着這個機會,來打壓君無憂的氣勢。
在出手之前,他早就料到君無憂會出手,也早就準備好如何與君無憂過招。
然而,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君無憂僅憑一招,便將自己擋了下來。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自己一個煉骨境第五重的高手,竟然連人家的一招都擋不住!
而且,對方的修爲要低於自己。
你這樣的廢物,根本就不配讓我欺負!
君無憂這句冷酷無情的話,就如一隻鐵錘般,一遍又一遍地狠狠地擊在這名世家子弟的心中,更是將他往昔所有的驕傲與自大,都擊得粉碎。
而對於君無憂的出手,不僅將這名世家子弟擊得啞口無言,一旁圍觀的衆人也
都是大張着嘴巴,實在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尤其是那些剛纔還準備看笑話的世家子弟們,一看到這種情形,更是感覺猶如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扒光了衣服般地難受。
他們一個個低垂着頭,不敢去看君無憂那一雙凌厲的眼神,整個廣場上的氛圍針落可聞。
“不妨實言告訴你們,我既然敢來參加這屆天玄武會,就有絕對十足地信心。”
君無憂冷厲地眼神如梭子般掃過衆人,最後停留在那些神情難堪的世家子弟羣中,大聲慷然說道:“我既有信心闖進前十,就更加有信心進軍前三。
我君無憂從不妄言,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拭目以待!”
這一番豪言壯語,更是如一層氣壓般將衆人壓得透不過氣來,那些世家子弟聞言,更是感覺無地自容,紛紛便被君無憂釋放出來的這股氣勢給迫壓得汗流浹背。
“夠豪氣,果然不愧是我葉問天所選擇的對手!”
就在全場氣氛皆被君無憂所掌控之時,倏聞一道極不和諧地聲音猛然傳了出來,聲聲如利刺般穿透了全場寂靜地氛圍。
所有人都循音看去,卻見一個看上去年輕俊朗的藍衣青年,正滿面冷笑着踏步飛身而至。
“果然是你!”
君無憂也舉目看去,然而,當看到這位突然發話之人後,他面上卻並無別人那般驚異地神情,而是在那對深眸中透着一股早有意料的銳色。
果然是這個人!
君無憂心中暗忖,眼前這個人,不正是三番五次被自己的神識視界所探測到的,那個經常在暗中跟蹤自己的殺手麼?
其實,在這個殺手開始暗中跟蹤自己之時,君無憂就猜出,他必然是與此前來刺殺自己的談氏兄弟同屬一個組織。
自己一直隱忍着未曾揭露,一是因爲當下實力有限,可能不是其對手。二來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好徹底查清這些殺手背後的組織究竟是什麼。
這些時日以來,君無憂一直忙於準備天玄武會,倒是有些忽視了這條“尾巴”的存在。
卻是沒有想到,這條總是在暗中咬着自己的“尾巴”,現在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葉問天自決定要將對君無憂的暗殺變成正面挑戰之後,就再也坐不住了。
此時此刻,他極切地盼望着能與君無憂這樣的逆天少年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也好親自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看看對方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葉問天神情冷漠,無視了全場所有人驚異的目光,直接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君無憂一人身上。
他原以爲君無憂對自己的突然出現也很驚異,可是當聽到君無憂這突口蹦出的話語時,不覺怔住,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問道:“果然……是我?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我是誰?”
葉問天一口氣問了數道問題,然而,君無憂卻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冷靜地看着對方的眼睛,沉聲問道:“你想和我正面交手?”
轟!
無須太多廢話,君無憂漠然說出的這句話,無疑是給了葉問天狠狠的一記重拳,砸得他有些暈頭轉向。
然而,身爲一個經驗老到的殺手,葉問天很快便從君無憂的眼神裡,讀懂了他的意思。
“君無憂,你果然非同凡響,看來,我千算萬算,終究還是低估了你!”
葉問天陰沉沉地看向君無憂,任誰都能夠很輕易地覺察到從其深眸中綻射出來的凜冽
殺氣。
圍觀衆人皆被這股殺氣所懾,惟有君無憂,猶似無事人一般,換了種平靜至極地神色打量着葉問天,淡淡地說道:“看來,你跟蹤我這麼多天,也不是全無所獲。”
“那是自然。”
葉問天點了點頭,神色又突地一凜,森然說道:“縱然如此,但我還是沒有真正看透你,因此……”
說到這裡,葉問天故意將尾音拖得老長,最後才錚然拔劍,沉聲道:“拔出你的劍,我要與你決鬥!
梭!
一道淡青色地風屬性命魂罡元,雖然看似輕柔如風,便其內卻暗藏一股極爲陰柔之力的,仿如汩汩而涌的地下噴泉,透過劍身,向四周波散開來。
圍觀衆人皆被這股罡氣迫壓得不敢正視,只能不約而同地紛紛向後退。
直到衆人離開兩人有一箭之地,併爲兩人讓出偌大一股戰圈之後,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葉問天這一番展示實力,君無憂能夠很清楚地探明對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煉骨境第七重。
但縱是如此,僅憑葉問天渾身上下透露出的這股子強悍殺氣,就絕對不是其同階玄修者可以比擬的。
換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眼前這位,很可能也同自己一樣,擁有越級掠殺的力量。
不要說煉骨境階別之內難逢敵手,即使是面對變身境高手,此人絕對也有一戰之力。
霍!
在弄清楚了葉問天的實力之後,君無憂自然也不敢怠慢,手中二星戰器縱橫揮揚,竟然憑空將一道火屬罡元凝化成透體劍氣,反阻向對方襲向自己的陰厲罡風。
“你的劍法似乎很不錯!”
看到君無憂竟能御氣橫擋,葉問天顯然吃了一驚。
但他常臨危局,於此種情況當然能夠做到臨危不亂。
葉問天口中喝了聲彩之後,便再度揮起手中長劍,盪開一道恍如實質性的劍影。
“你的劍法似乎也很不錯!“
君無憂傲然一笑,發出一聲長喝之後,夷然無懼地迎着葉問天逼擊而來的森然劍影,漾劍逆轉。
錚吟!
兩劍格擋,發出幾欲撕裂耳膜的嗓音。
於是乎,兩強相遇,雙劍爭鳴,就在這城府廣場之中,衆目睽睽之下,引發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激戰。
葉問天衝勢兇猛,招招狠毒,盡現凌厲殺機,看得一衆旁觀者盡皆發出陣陣驚呼。
而作爲反擊的一方,君無憂雖然看似身處劣勢,卻是毫不畏懼,出招嚴謹不亂,且招招都能恰到好處地化解對方的鋒芒,讓對方那看似刀砍不進,水潑不入的攻勢,就是無法突破其御劍揮制的防禦網。
交手雙方劍來劍往,赤,青兩道命魂罡元,仿如化着兩條沖天怒嘯的長龍,伴着凌厲撲天的劍氣,咆哮纏繞在兩人頭頂的蒼穹之上。
觀者無不悚容,然而,他們所驚者,卻並非兩人戰鬥的激烈。
在場的玄修者,實力最差的也到了煉骨境初期,江湖經驗也並非完全沒有,有的甚至也能見證過高手之間的激烈交手。
然而,現在正在交手的雙方,修爲分明都在煉骨境之內,只是一個在中期,一個已經到了後期。
這樣的修爲,在所有人看來,那是絕對算不上是什麼高手的。
但是,他倆的這一番激戰,卻偏偏營造出了一副高手過招時纔能有的緊張及壓迫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大呼過癮,而且久久不肯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