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小武子,咱們能夠出線,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俺老周的野心可不大,能混到今天這一步,就有資本回家吹牛皮去了。”
周鐵生倒是對自己取得的成績頗爲滿意,不過,看到劉武神情不佳,就趕緊趕緊勸他道:“不過小武子你也確實夠倒黴,竟然與歐天洋,歐雪亭兩兄弟分到同一組,兩戰皆失利,也大大地拉低了你的得分,要不然,說不定還真能衝進前二十強……”
“誰說不是呢!”
劉武聽罷,立即將周鐵生引爲知己,連連點頭道:“我原本以爲只可提防歐天洋一人,歐雪亭雖然厲害,但我對上他,還不至於失太多的分。
哪曾想到結果卻正好相反,那歐雪亭反倒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修爲分明低於歐天洋,卻擁有極爲強橫的戰力,竟然連歐天洋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然,我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說到此處,劉武仍不忘面色鄭重地對君無憂說道:“君兄,我知道你志向遠大,通過這屆武會,定然能夠名揚海內。
但你目前最應該警惕的人,倒不是名列前三的鏡天十少中人,而是鋒芒初綻的歐雪亭!”
提到歐雪亭,劉武的神情更是凝重了幾分,沉聲說道:“歐雪亭此人,詭計多端,心機極深,傳言歐家家主歐世勳對其極爲看重。君兄,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小心提防着他纔是。”
其實用不着劉武提醒,君無憂就很清楚歐雪亭的爲人,知道這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但君無憂卻絲毫不懼,不但不懼,他還要用自己的戰績,狠狠地打歐雪亭的臉。
“無憂。”
兩人正說話間,卻見丁扶蘭拾步走向君無憂,臉上神色經過短暫地變幻之後,這纔有些羞愧地說道:“無憂,上次我與我爺爺那事,實在是對不起……”
聽她如此說,君無憂當然知道她是指前些天在得月樓上,韓湛率衆圍攻自己,而丁扶蘭卻被其祖父丁三石硬生生拉走的事情。
那日丁扶蘭爲維護自己,不惜動用家族力量,這讓君無憂感激她都來不及,又如何會怪責她呢?
想了想,君無憂當即笑道:“扶蘭小姐,那日之事,我真的沒放在心上,我相信,就算是我爺爺來了,也肯定會那樣做的。你爺爺是爲家族考慮才這樣做的,我又怎會怪你們呢?”
“君無憂,你真的……不怪我們?”
丁扶蘭開口試探了一番,看到君無憂態度誠懇,當即也便釋懷,莞爾一笑道:“謝謝你!”
君無憂淡然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聽到劉武提到歐雪亭,丁扶蘭也不禁輕蹙秀眉,說道:“無憂,劉武說得沒錯,歐雪亭這個人不得不防。”
“我知道。”
君無憂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朋友們一眼,面上露出無比堅毅地神色,道:“無論如何,我和他之間都會有一戰的!”
“你說得不錯,你我之間遲早必有一戰。”
君無憂話音才落,便聽一聲尖厲的冷笑從人羣中直射過來。
不用回頭去看,君無憂便已能聽出,這個被衆人如衆星捧月般簇擁着走向自己的人,一定是歐雪亭。
君無憂回過頭來,發現這發出冷笑之人,果然是歐雪亭。
“哼!”
看到這個驕傲的老對手,君無憂甚至連話都懶得說,直接自鼻下發出一聲冷哼,以表示自己對此人的極度藐視。
“嗯?
”
歐雪亭一戰而擊敗自己的堂兄歐天洋,一舉登上暫列第四的高位,心氣都覺得比平日裡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又如何忍得了君無憂這樣的冷遇?
“君無憂,你少猖狂,在亭少面前,你再怎樣都是沒用的廢物,亭少想要殺你,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歐雪亭正待發怒,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韓浩察顏觀色之下,強行對君無憂冷嘲熱諷了起來。
“歐雪亭,看好你家的狗,可別讓他出來亂咬人。要不然被人打斷了骨頭,丟的是你的面子。”
韓浩自恃有歐雪亭爲其撐腰,擺出一副氣勢洶洶地模樣。誰料君無憂竟連眼角也不掃他一眼,直接對歐雪亭冷聲說道。
“君無憂,你……”
韓浩再怎麼說也算是韓家的少爺,被君無憂當衆斥之爲狗,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怒指君無憂,想要發作。
但前番的幾次受辱,又讓韓浩提不起這個膽量,只得向身旁的妹妹韓雪瑩及歐雪亭投來求助的目光。
“哼!”
誰曾想,歐雪亭僅僅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也便不再看他。
自韓浩前次敗於周鐵生之手後,歐雪亭就已不拿他當人看了。
倒是韓雪瑩圓瞪着鳳目,戟指君無憂嬌聲厲叱道:“君無憂,你不要得意得太早,過不了幾天,雪亭就會將你所有的驕傲都打碎,讓你像條狗一般在他腳下搖尾求饒。”
“是嗎?”
君無憂看向韓雪瑩的目光中,灼出了幾分火辣辣地毒意,冷聲說道:“你這個賤女人,難道就這樣盼着自己的相公被人家打敗麼?你到底存何居心,這樣盼着我死?”
“你!”
這句半是調侃半是喝斥的話,直將韓雪瑩給氣得嬌軀發顫。
好半響,她才表現得猶如罵街的潑婦一般,指着君無憂的鼻子大罵道:“不錯,君無憂,我的確盼着你死,我恨不得你立即在我眼前消失。正是因爲你的出現,讓我和雪亭……”
說到這裡,她神情已是極爲激動,兩眼中甚至含着些許淚光,轉首看向歐雪亭,再難將後邊的話說完整。
“雪瑩……”
歐雪亭與她目光相遇,兩人的眸中立時都涌上了複雜地神色。
歐雪亭緊緊地拉住韓雪瑩的手,大聲道:“雪瑩,你不要怕,有我在,誰也不會將你奪走!”
觸及到這一幕,君無憂的心頭倏地掠過一抹錯覺:難道,他們真的是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的出現,的確也……
本來,他與韓雪瑩連面都沒見過,更是不存在一星半點的感情。他之所以會上韓府提親,也是爲了完成父親當年的遺願。
當然,更多的想法,是想通過這門親事,借韓家之力,力圖恢復君家當年的榮耀。
假若那晚,韓湛若是早些對他說明實情,君無憂也絕不會強人所難,定會主動退出的。
可偏偏這韓湛陰險狠毒,竟然設計欲致自己於死地。
幸虧自己命大,被玄天邪尊救下。
假若,歐雪亭不是爲逼自己退婚,與自己定下闖進十強的戰約……
假若,韓雪瑩不是表現得這番傲慢無禮……
假若,韓家之人不是如此地連番要致自己於死地……
那麼,君無憂當然很樂意取消這種自己本來就不想得到的婚姻。
但是,現在說這
些都已經晚了。
韓湛,歐雪亭,韓雪瑩既然如此欺人太甚,君無憂若不讓他們嚐到巨大的代價,又如何對得起胸腔裡沸騰的熱血?
“你們倆的關係看來還真不一般啊!”
看着歐雪亭緊拉着韓雪瑩的手,君無憂的冷眸在急劇收縮,冷聲說道:“歐十三少,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我當初早有約定,如果我君無憂能夠闖進武會前十,我與韓雪瑩的婚約依舊有效。
現在,我已名列前五,與韓雪瑩的婚事也是板上釘釘。嚴格地說,韓雪瑩現在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你這樣當衆與她拉拉扯扯,豈不是在打我的臉?”
歐雪亭鬆開韓雪瑩的手,一對冷眸中卻盛燃着烈火,沉聲道:“不錯,在此之前,你與我及韓伯父之間,都有過這樣的約定。
不過,我們所說的武會前十,乃是最終的排名。你現在也不過是暫居第五的位置,說不得在第三輪的挑戰賽中,很快就會被人給踢下去,現在似乎還遠沒有到自鳴得意的那一步吧?”
“不錯,的確是要看最終排名。”
君無憂聞言,臉上露出一股詭異地笑意,淡淡地說道:“那好,我們就一起笑看最終的排名!”
“很好,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我誰會真正笑到最後!”
歐雪亭緊咬鋼牙,惡狠狠地瞪了君無憂一眼,道:“君無憂,希望你不要忘了,不論結果如何,你們之間終有一戰。到那個時候,我會讓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開口說大話,通常要比動手做實事更容易得多。”
對於歐雪亭的狂傲,君無憂表現得不屑一顧,嗤之以鼻道:“我現在真的越來越期待你我之間的一戰了,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輸得太慘。”
聽罷君無憂這句話,歐雪亭的臉色更是陰沉得如欲雨的天穹,冷哼一聲道:“這也正是本少要對你所說的話,君無憂,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咱倆就走着瞧吧!走!”
最後那一個“走”字,實在猶如一道轟地雷般擲地有聲,震得近旁所有人都感覺耳膜似被巨力撕裂開來。
而這個飽含着氣勢的字,顯然是對韓雪瑩與韓浩說的。
話音才落,歐雪亭便當先憤憤地轉身走了。
韓雪瑩與韓浩兄妹二人亦恨恨地瞪了君無憂一眼,面色不甘地隨他離去。
“也不知道使用什麼陰謀詭計,爬到了暫列第四的寶座上,就覺得自己很牛逼是嗎?到時候看君兄不將你揍得滿地找牙纔怪呢!”
直到看着歐雪亭等人的視線消失在視線中,周鐵生這才站出來跳腳大罵起來。
只看他那滿面義憤填膺的表情,不知情者還真的以爲他是多麼大義凜然。
而實際上,剛纔歐雪亭在時,這貨連聲屁都沒敢放。
“得了,得了,我說鐵生啊,人家都走遠了,你罵人家也聽不到,反正你也進前三十強了,真有這個雄心的話,不妨在挑戰賽中,直接向歐雪亭宣戰吧!”
劉武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笑着走出來對他調侃道。
“這個……”
周鐵生立即被劉武這句話給嗆得無言以對,半響才嘟噥着說道:“要我挑戰歐雪亭,我這豈不是去找死麼?我纔沒那麼傻呢。”
衆人看到他這副表情,也都忍俊不禁地放聲大笑起來。
現場本因歐雪亭的出現而顯得頗爲壓抑的氣氛,卻因周鐵生的逗趣而緩和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