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不直說?”凡音塵終於忍不住從薄毯裡探出頭,不解的看向自己同族的老祖宗。
福它沱忽然暴躁的揉着腦袋,低叱:“季煙雨背叛了我,我卻還要救活她,你們不會覺得我很窩囊嗎?!”
鳳沃和凡音塵對視一眼,齊齊淡定的搖了搖腦袋。
人的感情向來是最難把控的了,有些時候,自己的感情並不是隨着自己的意願走,
福它沱冷哼一聲,忍不住吐槽:“你們這兩個奇葩!”
鳳沃眨了眨眼,冷靜的說出事情真相:“是你自尊心太強烈了。”
“老祖宗,那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怎麼不來找我們?”凡音塵躥了出來,不滿的瞪着福它沱。
福它沱翻了個白眼,那也要他能找到鳳沃啊。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沃兒的下落,可結果全都是一無所獲。”
雲揚眼睛一亮,急忙追問:“原來那一股一直在尋找主上的人馬是你派出來的?!”
“對,我僱傭了一些靈師,專門在雲海找你。這些年爲了找你,我都把荷包搬空了,連胭脂水粉漂亮衣裳都沒得買。”
福它沱越說越委屈,那些被僱傭的靈師每天簡直是在抽吸他的血,毀的形象。
有多少次,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儀已久的漂亮東西被看走卻無能爲力。
也是到了今日,他在上青宗看見鳳沃,一路明察暗訪,才知道原來鳳沃在萬象宮。
鳳沃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嘲諷道:“你自己都跑了,還主動來找我幹嘛?難不成是突然良心發現?”
“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沃兒,你怎麼會跑去搶親呢?還當衆投懷對池碧生的夫君送抱。”
福它沱邊說,還一邊嘖嘖有聲,像是發現了一件多麼稀奇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旁人的夫君?
鳳沃本就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福它沱這句無異於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你的事還沒解決完,怎麼還操心起我的事情來?”鳳沃的態度更差了些,甚至還隱隱有些不耐煩的意味。
福它沱心中那股八卦之火頓時被澆滅,他好像是戳到了鳳沃的傷心處。
罷了罷了,小輩之間的情情愛愛,隨他們去好了。
“其實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我沒時間聽你囉嗦。”鳳沃冷着臉打斷福它沱的話,腦子裡來來回回都是“旁人的夫君”這幾個字在迴盪。
福它沱身子一震,近二十年不見,鳳沃脾氣見長啊。
他不過就是說出了事實而已,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過,福它沱還是飛快把事情整理了一遍。
“要救活季煙雨,得有一種叫無根草的靈草作藥引,而這藥引,就在暮光派裡。這些年我改名換姓,一直待在暮光派裡,倒把暮光派的功法秘籍學了個七七八八。”
無根草?
鳳沃挑了挑眉,真是巧了,白遙也在尋找無根草的下落。
她靜靜看着福它沱,臉色有回暖的趨勢,試探性問道:“那你有沒有無根草的下落?”
福它沱點了點腦袋,臉上卻沒有多少欣喜之色。
“無根草的下落我是打聽到了,可是......”福它沱欲言又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福它沱,你說清楚,或許我可以幫你。”鳳沃語氣有些急切,無根草的下落和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對白遙不一樣。
白遙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無根草的下落,要是她能找到無根草,也能先幫白遙了卻一樁心事。
“這事你或許真能幫到我!”福它沱一拍大腿,立刻坐了起來,笑眯眯的湊到鳳沃身邊。
“沃兒,我不知道你那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到底是什麼功法,但我知道,你這身法肯定能幫我拿到無根草的,因爲無根草就在池碧生的嫁妝裡。”
鳳沃眯了眯眼,心中有了猜疑。
白遙想要無根草也不知道是想救誰的性命,而這無根草偏偏還在池碧生的嫁妝裡,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牽扯?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池碧生纏上白遙的時候,白遙並沒有因爲池碧生是暮光派的大小姐,就生出了想要利用的心思,反而還能躲則躲。
這裡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白遙突然改變對池碧生的態度?
難道會是因爲這一顆所謂能救活人性命的無根草?
“福它沱,你回頭把無根草具體的模樣告訴我,我伺機去上青宗看看。”鳳沃臉不紅氣不喘的套着福它沱的話。
“沃兒,你答應幫忙了?!”福它沱一蹦三尺來高,有鳳沃幫忙,季煙雨甦醒指日可待。
鳳沃突然詭異的沉默下來,她這麼欺騙某隻老狐狸好像太過於殘忍了。
“無根草......只有一株嗎?”她有些爲難的盯着某隻老狐狸,最好不要只要一株,不然分不均勻又得惹起事端。
福它沱沉重的點頭,無奈道:“據我多番打聽的結果,無根草確實只出現了一株。”
這就難辦了.....
鳳沃皺了皺眉頭,白遙和福它沱都想要
無根草,都是爲了救人性命。
這一株無根草若是放到這兩人中間,勢必會引起一場爭端的。
到那時候,白遙若真心想爭,憑福它沱此時的實力,那斷斷是爭不過白遙的。
季煙雨恐怕等不到無根草來救命了,福它沱潛伏在暮光派將近二十年時間,恐怕這二十年時間都要白花了。
“主上,你再不喝,這湯藥都要涼了。”雲揚好不容易等着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忙不迭出聲提醒。
鳳沃這才把目光轉移到藥碗上面,這藥汁實在苦澀,她連聞到味道都會覺得反胃,這一整碗喝進去,確定是在治病?
“沃兒,你身體不舒服嗎?”福它沱眼見着石桌上黑漆漆的藥汁,自來熟的湊到湯藥碗沿,鼻尖動了動。
他本來還以爲鳳沃不過是小病,對這碗藥汁並沒有多麼上心,哪知這一聞之下,差點把下巴掉在了藥碗裡。
“沃兒,你、你懷孕了?!”福它沱滿臉震驚,反反覆覆的掃視着鳳沃平坦的小腹。
大概在他的印象裡,鳳沃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忽然之間就要升級爲人母,震撼來的不要太過火。
“福前輩的醫術好生高明。”鳳沃垂下眸子,相較於福它沱的激動,她此時的情緒平穩的連一絲起伏都沒有。
“那是當然......”福它沱一臉嘚瑟,隨即立刻反應過來,跺腳怒道:“臥槽,誰跟你討論醫術的,我們現在說的是孩子!孩子!”
鳳沃心裡有些微微的暖意,沒想到福它沱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這種上心可是做不了假的。
一想起當初自己還暗自下決心,再見到福它沱的時候要狠狠報復之,卻不想這報復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夭折在肚子裡了。 ★TTKΛN★¢ ○
福它沱聯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忽然間恍然大悟起來,篤定道:“我知道了,這孩子是白遙的吧?難怪你今天要去搶親!”
鳳沃不點頭也不搖頭,捧着藥碗神遊天外。
福它沱看她這副等同於默認的態度,不禁怒從心頭起。
“鳳沃,你怎麼越長大越蠢了呢?連個男人都留不住。”
雲揚看不下去,下意識提醒:“福前輩,不許......”
“你給我閉嘴。”福它沱氣歪了臉,惡狠狠嗆道:“我教訓你們主上呢,你插什麼話。”
鳳沃對福它沱突然轉變的情緒有些摸不準,這狐狸在搞什麼啊?她肚子裡是懷了個孩子,而且孩子的父親今日成婚,新娘不是她。
可這些事情,跟福它沱有什麼關係,她自己都能淡定如廝,福它沱就先忿忿不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