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懶凰
此時此刻,君賴邪全身浸沒在了注滿了三元重水的水池中,隨着兩處丹田玄力的高速旋轉,周身逐漸散發出了一股絕強的吸引力。而那水池中的三元重水,彷彿是被這種無形的吸引力所深深的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向着君賴邪的身體周圍貼去。
而那丹田處的乳白色的玄力的旋轉速度,也因爲吸引到了如此多的力量,而愈變愈快。若是君賴邪在此刻突然醒來,只怕會被自己丹田處的玄力旋轉速度所驚駭到的!
眼下,那一個半徑不過一寸許的乳白色的純淨小球,旋轉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君賴邪現在後天五級所能夠施展出的最大速度!
隨着那乳白色小球的瘋狂運轉,君賴邪全身被擴寬的經脈裡,玄力也在隨着丹田處的推動而拼命的運行着。此刻的君賴邪,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已經大開了,用一種近乎貪婪的姿態,瘋狂的吸收着周圍三元重水中蘊含的能量!
過了一天一夜之後,君賴邪周身那一股絕寒的斑駁能量,竟在以她爲中心的一丈距離內,形成了一股具有光澤地能量光幕。一眼看去,極爲地炫目。
陰陽塚內,玥妖和冰皇兩人相對而坐着,透過陰陽塚看着君賴邪所造出的詭異局面。兩人心中都是閃過一抹絕對的驚異!
“好強大的能量,這三元重水不愧是千萬年才孕育出的九重天的至寶。對於現在的賴邪來說,哪怕只是一滴三元重水,也無異於是以蛇吞象。現在,她竟然將這麼多的三元重水都吸引過來了……這情況,可不太妙啊!”
整整一天一夜了,望着那像個無底洞般瘋狂的吸引着三元重水的力量的君賴邪,玥妖銀眸一縮,好看的眉峰卻是皺緊了。
“她現在處於的狀態,我們若是出手打擾,那只有一個走火入魔的下場。現在她處於頓悟這種空明的狀態,所做所爲都是出自於最原始的本能。雖然,現在的情況看上去不是那麼妙。但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麼不對勁,我們便一齊出手,希望能盡力保住這小傢伙的一條性命吧!”
冰皇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一雙冰眸望着那源源不斷吸引着力量的君賴邪,他沉默了半響,卻也只能吐出這樣的幾句話。
原本以爲這小子得到了一生難求的絕佳機遇,誰知道這小傢伙竟然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要知道這三元重水,即便是自小就與寒氣相容的他,也不敢一次性服用三滴以上。而這好小子,竟然直接拿着三元重水當成白水喝。這情形,這模樣,又如何不駭人呢?!
“這力量太磅礴了,就算是賴邪處於特殊的情況,她估計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可是,現在我們多說也是無益。這種狀態,一切都只能看她自己了……”
聽了冰皇的安慰,玥妖一雙銀眸中還是難掩擔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卻是不動聲色的調動起了力量,隨時準備出手。
其實,他心中豈會不清楚:處於頓悟的空明狀態,原本就是以極致的領悟引發出的一種強於平日的絕佳狀態,若是運氣好的,因此而短時間內提升一個大等級,也未嘗不可。即便是運氣不太好的,在幾天之內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個兩三級,卻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眼下的賴邪的身體,彷彿是失去控制般的,不停的吸收能量。雖然能量多是好,但是若是吞食不下,最後不僅無法提升實力,反而會落得一個能量暴動、走火入魔的悲慘下場!
而就在冰皇和玥妖都心生擔憂之時,緊閉黑眸的君賴邪,也因爲身體充盈的有些過分的能量,而有些本能般的危機感了。
隨着外界能量地瘋狂涌進,雖然此刻君賴邪丹田處和七經八脈中的力量運轉速度,比平時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但是那源源不斷注入的能量,卻更加的龐大恐怖!那原本得到力量的暢快之感,漸漸的被一種隱隱的脹痛之感取代。若是再這般任由她的身體瘋狂吸掠下去,恐怕最後難逃經脈爆裂、走火入魔的結局。
“該死的!別在吸收了,快給我停下!”
雖然她已經處於了空明狀態,但是在內心之中總歸還留着最後一絲的清明心神。那一股隱隱作用的壓迫感愈發的嚴重,君賴邪卻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還在不管不顧的不斷的吸收着。她無力阻止,只能在心中不斷的對着那不斷旋轉着乳白小球大聲咆哮。
可惜,那高速旋轉的氣旋絲毫沒有被君賴邪心中的咆哮所影響。那小小的乳白色的一團,依舊以十分兇猛的速度,瘋狂的旋轉着。
“怎麼辦?在這樣的下去,只怕她直接就被這一團強大無匹的力量給噎死了!該死的,她可是還在修真大會的第一輪淘汰賽裡,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裡胡亂消耗!”
感覺到了丹田處的狂吸海喝,饒是懶散隨性至極的君賴邪,心中也染上了幾分的焦急。
她可沒忘記,自己還在那個對君家至關重要的修真大會上。也沒有忘記,身中奇毒的爺爺,還有那暗中出賣家族、卻依舊逍遙法外的二叔君尚清!
丹田處的力量,愈發的濃郁。不僅僅是上下兩處丹田,就連那被自己以通經氣脈心法,拓寬的七經八脈,都隱隱的有一種淡淡的脹痛了。
不行!一定要想想辦法才行!她需要一種力量,一種絕對的控制力!
君賴邪心中焦急,然而就在此刻,那乳白色的玄力小球的表面,隨着它地高速旋轉,竟然開始逐漸的繚繞上一層淡淡的血色來了。隨着那一層淡淡血色的出現,那原本愈發狂暴的力量,竟然有些畏懼的將自己給龜縮了起來。
血色,這是屬於她的血氣嗎?
望着那有些熟悉的血紅之色,君賴邪心中一怔,閃過一絲的疑問。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她去思索這些個細枝末葉了。
感覺到了那一股血色對於狂吸海喝的狂暴力量的強大壓制作用,君賴邪心中大喜。
只見,那丹田處的乳白色小球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它周圍的血色也是越來越濃郁。而此時,散佈在身體七經八脈的散發着絲絲極寒之氣的天地能量,終於是由着那些經脈,一鼓作氣的衝到了小腹位置,然後鋪天蓋地的對着那乳白色的小球涌了過去。
“剛剛纔有點轉機,竟然就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君賴邪望着那些洶涌而來的狂肆的天地能量,立刻大吃一驚。這些被她在短時間內吸收進來的力量,全部都是沒有經過精粹的最斑雜的原始力量,而她的上下兩處丹田的乳白色小球,那都是已經比最開始的玄力高上一級的純淨力量。
若是,被這些雜七雜八又不聽她指揮的斑駁力量注入丹田,那她好不容易的提升的純淨力量,就會被全部毀於一旦!
到了這種時候,也只能拼一拼了!
坐以待斃,可不是一根筋的君賴邪的風格。略略的不安震驚過後,她迅速的冷靜了下來,開始嘗試着指揮自己丹田處周圍冒出來的那一股淡紅血氣。
“壓制它,壓制它們!壓制……”
此刻君賴邪口不能言,也只能以心念,死死的盯着那一股血色之氣。
然而,事實卻讓君賴邪失望了。那一股淡淡卻十分強悍的血色之氣,卻是絲毫不理會君賴邪心中的念想。依舊悠哉悠哉的盤踞在她的丹田處的乳白小球的周圍,根本就是紋絲不動。
看到這一幕,君賴邪心中失望之餘,更是焦急無比!
那些自三元重水身上,直接吸收過來的狂暴的天地能量,終於是一鼓作氣的衝到了君賴邪那乳白色的小球那兒。可是,就在它們沾染到那乳白色小球周圍的淡淡血氣之時,異變陡生!
只見,那原本對君賴邪的心念不理不睬的淡紅血色,此刻卻猶如是被挑釁了尊嚴一般。轟然間,騰起一股不小的血氣,那些蜂擁而來的天地能量,在接觸到了這一股血氣之後。龐大的體型急速縮減,只不過一瞬間,一團團龐大的天地能量,便被那一股強悍無匹的淡紅血色壓制成了一團一團宛若水滴大小的液體能量。
那一股兇悍無比的血氣,在將這些能量中雜質壓制完畢之後。卻並沒有繼續阻攔那些意見純淨的力量進入乳白小球中,它宛若一個活物一般,退開了一段距離,任由那一小團宛若水滴的液體能量直直的撞進乳白小球之中。
液體能量不斷的進入急速旋轉的乳白小球之中,頓時蕩起一圈圈能量漣漪。在君賴邪詫異的關注中,她驚訝的發現,隨着那一滴滴液體能量的投入,乳白色小球的體積,不僅沒有變大,反而是詭異而緩慢一點點縮小。
那乳白色小球的體積越來越小,那小球裡面蘊含的力量卻是越來越濃,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在壓制淬鍊一般。
將自己修煉吸收得來的天地能量,一點點的淬鍊純淨,轉化爲自身的力量。隨着這種不斷的累積,最後讓自己兩處丹田乃至全身經脈的力量,都更上一層樓。這其實,便是炎黃大陸上每一個修煉者晉級的原理。
隨着那丹田處的乳白小球的變小,其餘的天地能量卻依舊在一波波的不斷的向着丹田繼續衝擊過來。君賴邪的周圍,也依舊像個無底洞般,不斷的爲這一股斑雜的力量生力軍運送新的能量。而再看看那一股淡淡的血紅之氣,更是霸絕無匹的,對着這不斷的蜂擁的能量,來者不拒。
不管由着外界涌來了多少的能量,都被那一股霸道的血氣兇猛的煉化成一滴滴精純的能量液體。而那些液體能量,依舊源源不斷的落入了君賴邪的力量愈發純淨濃郁的丹田之中。
君賴邪那邊,在那霸道的血氣的支撐之下,源源不斷的吸收着外界的力量。而陰陽塚裡的玥妖和冰皇,卻是注視着盤腿坐在寒潭中的君賴邪,已經整整三日三夜了。
三日三夜,君賴邪雖然處於一種忘我空明狀態。但是,對於她本身所處於的狀態,兩人卻是一清二楚。
從一開始的狂暴,再到後面的平靜,兩人也漸漸的放下心來。
不過,讓兩人最爲驚駭的是,那深潭之中,原本所醞釀出的三元重水絕對不少於兩個白玉藥瓶。而此刻,竟然在短短的三日之內,被君賴邪揮霍了整整四分之一!
足足一百滴!
靠!這敗家也不是這樣敗得吧!
雖然,知道君賴邪處於這種狀態,是一個修煉者一生難求的領悟狀態。但是,冰皇望着自己修煉千年,好不容易孕育出了這麼點的三元重水,竟然被這小子一張口就揮霍瞭如此之多,別提多肉疼了。
而此刻,君賴邪的身體已經逐漸的停止了對外界力量的瘋狂吸收。而是靜靜的坐在那兒,因爲三元重水的緣故,她全身否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冰晶。就這麼看過去,彷彿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很快的,又是兩天兩夜過去了。
在這五天當中,小妖兒幾次送了一些採集好的藥草過來了。而那渡劫成功的冰甲魔蛇,卻依舊處於蛻皮的最後關頭,還未成功的蛻變。
而由着他們進入這座天硯山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六天有餘的時間了。
絕大部分的選手,在這修真大會的第一輪的淘汰賽中,都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最後結果。有大概三成有餘成功晉級的,大部分都是被這一次殘酷的比試環境所淘汰了。
但是,六天多的時間,除了剩下最後幾個不知所蹤的選手,幾乎所有的選手都已經完成了這一次的淘汰賽。而君賴邪,赫然在最後幾名不知所蹤的選手之中。
雖然,葉家和天劍門同君賴邪在同一條路上的選手,因爲沒有成功給君賴邪下絆子而被淘汰了。但是,其餘路線上的葉家和天劍門的人,卻是全部都安然無恙的通過了這第一次的淘汰賽。
不僅是他們,就連單個實力不如君賴邪的三皇子冥落羽和四皇子冥墨羽,兩人也因爲自身的實力以及身上所帶的各種珍貴丹藥,而成功的在第一輪的殘酷淘汰賽中順利晉級。雖然,爲了這兩位皇子殿下的晉級,好幾個小勢力的種子選手都成了踏腳石。
反觀君家,除了君莫邪、君御凌、君鴻飛、君霖和君宛如這幾個實力在後天五級之上的選手,其餘的六位選手都已經被全部淘汰了。剩下君賴邪,在別人的口中卻已經成了最沒出息的失蹤人選。
在這種淘汰賽中的失蹤…在某種意義上,其實就是葬身於這一片殘酷的山林的意思了。
那些已經通過了淘汰賽的選手們,都已經舒舒服服的回到了各自的酒樓之中,安安心心的準備下一輪的比試了。而對於遲遲沒有出現的君賴邪,天劍門和葉家還有冥落羽,在心中早已認定她已經是死在那一片最神秘詭異的迷霧之地了!
碧雲醉風閣,大廳。
“哈哈,痛快,痛快。明日就是修真大會的第二輪的混戰比試了。那廢物君賴邪,好像是沒那個命參加這第二輪的比試了。”
冥落羽坐在最中間最顯眼的位置,頗爲解氣的斜睨了邊上那一桌君莫邪等人,故意大聲的笑道。
那得意囂張的模樣,似乎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君賴邪成爲了歷年來在修真大會第一輪淘汰賽中,結果最悲慘的那種‘失蹤者’!
“是啊!大哥,那小子還敢在我們面前猖狂,自視甚高!結果呢?自己要一頭撞到那個無人敢碰的迷霧之地裡去,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也怪不了旁人!”
冥墨羽也是滿眼解氣,彷彿是覺得他哥哥說的話還不夠刺激人似的,加了兩句。那個膽敢在所有人面前讓他們倆兄弟出醜的君賴邪,總算是死了!
君莫邪聽了這話,心中涌起了一股強烈無比的冷意。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寒氣遍佈,掃過冥落羽和冥墨羽得意的嘴臉,他利落的拔刀,便要站起來。
“莫邪大哥,不要!眼下二少出事了,你就是我們君家在這一次修真大會最大的熱門,爲了君家,請你不要意氣用事!那兩個皇子,無非就是想用二少的事情來刺激你,然後好使用自己身爲皇子的特權,剔除莫邪大哥的參賽權呢!”
除了君莫邪之外,最爲沉穩冷靜的君御凌。眼看着莫邪大哥就要忍不住的出手了,他眼眸一沉,利落的站起身來,出言阻止道。
他們自那天硯山,大多在四日的時候就都已經出來了。以他們的實力,還缺少了像是二少那樣的聖級妖獸,都能夠在那天硯山中成功出來。而整整六日都不見身影的君賴邪,在這些君家人的眼中,也是成了被淘汰甚至是已經……去了的代名詞。
這個消息,對於君家的選手們的打擊不可謂不大。要知道,君賴邪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打敗了葉家葉倩衣的人。即便心中對她的變化有所不服氣,但那一日的事實擺在眼前,所有的君家人多多少少對他都是存了幾分期待的。
“她沒出事!我相信她!”
那一貫對人不理不睬的君莫邪,卻真的因爲君御凌的話而停住了他的舉動。冰藍色的眸子一縮,冰冷冷的掃了君御凌一眼。然後,很是平靜肯定的吐出這樣的一句話。
“還有不死心的人哪!都什麼時候了,明天就要開始下一輪比試了,她卻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出現,說她沒事?誰信哪!當時,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看到,君賴邪那個廢物,走進了那一片迷霧之地……那可是天硯山傳說中的最神秘詭異的地方!”
一旁有一個親眼看着君賴邪走進了那迷霧之地的選手,很是不屑的大聲的說道。在君賴邪打敗冥落羽、冥墨羽的那一夜,他並未在這碧月醉風閣,而那一日去第一場比試的時候,他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天劍門對君賴邪下的戰書,還有葉家的人對君賴邪來歷的解釋。
而對於天劍門、葉家深信不疑的他來說,君賴邪就是一個廢物。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廢物,又怎麼可能走得出那一片迷霧之地?
那人這話一出,冥落羽和冥墨羽的臉色都是更加的得意了。聽聽,聽聽,這裡可是還有親眼見證的人!而且,這修真大會第一輪淘汰賽,雖然時間限制爲八日。但是,一般而言,能夠晉級的人是花不了這麼久的時間,而被淘汰的人也堅持不了這麼久的時間。所以,修真大會幾乎是有着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第一輪淘汰賽最後的時限,其實就是下一輪比試的開始。
自從這個規矩定下來的時候,就沒有出現過什麼耽擱。萬一真的有特例,只要在第二輪比試開始之前,出現在了比試地點——天地壇即可。
不過,雖然有這麼一個規定,但是想來那個君賴邪,是沒有這個本事了!
冥落羽和冥墨羽很是開懷的碰杯暢飲,兩人的眼中,都浮現着一股怎麼掩都掩不住的快意。
不知過了多久,君賴邪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知覺,似乎是回來了一點點了。這好幾天的頓悟空明的狀態,似乎是在一點點的離她遠去。
在這幾日那一撥撥的天地能量的沖刷之下,君賴邪先是驚訝的發現,體內的經脈以及骨骼乃至整個身體,都因爲這幾日的種沖刷洗禮,變得越加堅韌寬闊了起來。
意識在體內徘徊中,君賴邪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實力,正逐漸的在這一接連不斷的天地能量沖刷中變得堅韌起來,這種近乎昇華般的快感,長久的籠罩着全身。
直到最後一分的心神回到了君賴邪的身體上,她卻是本能般的發出了一股快意的嘯聲。
然後,就在那一個瞬間,被自己的恐怖變化給震住了!
什麼?
老天!
神識一掃,自己兩處丹田的乳白色的小球,因爲這幾天瘋狂的淬鍊之下,竟然變成了一股神深沉的白色,雖然那個球體略有變小。但是,在那乳白色小球的中心,卻多出了一個小小的中空,那中空裡面,卻是遍佈着七八個晶瑩剔透的小滴。
這種狀態,不是要步入先天期纔有可能會有的變化嗎?
君賴邪雖然有一絲的心神,但是自從那淡淡血氣接手之後,那狂暴的力量直接讓她完全處於了完全遊離的狀態。所以,對於自己身體這般恐怖顯著的變化,她的心中的吃驚,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意守丹田,催動玄力讓丹田處的小球反轉,你現在可還未成功晉級先天期呢!還差最後一步,淬體!”
就在君賴邪驚喜交加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君賴邪的耳朵裡。不是這幾日一直緊緊觀察着君賴邪的玥妖,又是誰!
聽到了這一聲當頭棒喝,君賴邪卻也是從那種驚喜的狀態中迅速的回過神來了。這才感覺到了,自己的丹田和力量雖然已經到達了先天期的水平,但是那身體和肌肉,卻似乎還差了那麼一點。
恢復了意識的君賴邪,也等於是拿到了自己身體的主動權。此刻的絕好機會擺在眼前,她又豈會放過?雙手結印,重新盤腿坐下。君賴邪催動全部的意念和玄力,向着那不斷旋轉的乳白小球壓迫了過去。一開始,那小球並不爲所動。然而,隨着君賴邪一次次的努力和堅持,那乳白色的中空小球,卻是逐漸的停止住了旋轉,陰影之中還有點反轉的趨勢。
再加一把力!就可以了!
君賴邪望着那有些聽話的小球,心中大喜。不知爲何,她以前的靈魂力雖然強悍,但是操控體內的玄力和這丹田的玄體,遠沒有現在的得心應手。趁着自己手順,君賴邪不顧額頭一點點滑落的汗水,不斷的集中意念。這個最爲關鍵的時候,必須要挺過去。
“給我動!”
咬着牙,君賴邪死死的盯着那一個乳白色的小球,猛地一發力。那乳白色的小球,終於是如君賴邪所願,開始反向旋轉起來。
隨着那玄體的反向旋轉,那心中不斷的漾開的一滴滴的精純的能量液體,卻是因爲反旋的力量,四面八方的彈射而出。
最後一步的淬體,開始了!
君賴邪經脈大開,任憑那些液體能量,在她的體內四處飛射。
這些四射的液體能量,被乳白色的小球,不斷的甩開來去。漸漸的甩遍了她全身每一個部位,而每當液體能量沾染到經脈,骨骼,血肉之後。君賴邪便感覺到了,那些精純的液體能量,開始緩緩的融入了其中!隨着那些液體能量的侵入,君賴邪的每一塊骨骼,血肉,都幾乎是在猶如蛻變一般,逐漸的充斥着雄渾的力量。
這樣足足坐了半個時辰,那乳白色小球的反射,才漸漸的停止了下來。而與此同時,原本盤坐在那寒潭中多日的君賴邪感覺到了一股猛然睜開了雙眸。
霎時間,她全身的寒晶都被震碎開來。雙足一點,她便從那寒潭中躍了出來。身上原本佔滿灰塵的黑衣,現在卻是無風自鼓,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一股比以前的她強悍了許多倍的兇悍氣勢,從體內瘋狂的散發而出!
先天期,突破了!
在這短短的幾日之內,竟然一舉突破了先天期!
君賴邪很自信,若是讓現在的她去再去對付冥落羽和冥墨羽的話,不出十招。她便可以輕易的將那兩個驕橫跋扈的皇子打敗!
“玥,小妖兒,我突破先天期了!”
心中大喜,君賴邪意念一動,便鑽入了陰陽塚裡面,高興的對着玥妖和小妖兒道了一句。
“別高興的太早了,現在離你進入這一座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的時間,你還剩下一半的路程沒有走呢!再不出發,只怕就趕不上最後的時間,會被淘汰出修真大會了!”
相對於君賴邪的興奮,玥妖卻是一陣無力。看着這變態的鬼丫頭,簡直就是一種極其考驗心臟堅強程度的鍛鍊。上一次君家的家族年終大會也是如此,而這一次的修真大會第一輪淘汰賽也是如此!
瞧她高興的那小樣兒,哪裡有半點嚇到人的自覺!
“快讓我出去,我要去將那剩下的三元重水給收回來。”
冰皇臉色也有點發白,也是被眼前的這個臭小子嚇得半死,要知道開始她那一種恐怖的吸收力。他差點以爲,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醞釀出的三元重水,都要被這臭小子給一次性敗光了!
“好!”
一聽修真大會的事情,君賴邪恨不得立刻就飛過這天硯山。在這個刻不容緩的時刻,她立刻就將冰皇的要求答應了下來,動了下意念。
真是一個笨小子,上一次爲了救那個白衣女子也是!隨隨便便就把他放出去了,也不怕他就這樣給跑了。
心中雖然這麼想着,但是因爲這個小子的血氣特殊,他想要脫離這個該死的驚邪魔刃卻也只能靠着她了。冰皇一個閃身,瞬間飛掠到了外面,迅速的將他的那些寶貝三元重水全部收集了起來。
“冰皇,你應該是有求於我吧!”
就在冰皇心中對君賴邪的智商連連撇嘴的時候,君賴邪那雙晶亮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迅速收集着寶貝的冰皇。突然,那雙黑眸閃過一絲的精芒,她淡淡然的吐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不是什麼疑問句。而且絕對的肯定句!
“爲什麼這麼說?”
這小子,怎麼突然變聰明瞭?冰皇三下兩下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寶貝,轉過身來,對着君賴邪問。
“上一次我讓你出手幫忙救那個白衣女子,雖說是爲了還情,卻也有試探的意思。你出手幫我,若還能說是爲了自己的自由問題。但後面竟然還乖乖的回到陰陽塚,卻是有些奇怪了。而且,剛剛你既然說要將那些寶貝三元重水帶走。你想要離開這個自己已經呆了多年地方了吧?想和我一起走?”
君賴邪懶懶的一笑,那笑容很淡然,但其中的聰慧和狡黠,卻是怎麼掩都掩不住。
這冰皇的實力太強,哪怕自己能夠將其禁錮在陰陽塚之內。以玥現在的實力也是難以控制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的。自從無意中看到了那兩位超級強者的戰鬥,再加上最後自己制住冰皇絕強一擊的時候,他的奇怪態度轉變。君賴邪終於是決定,要來豪賭一把。
若是她只能留着這樣一個絕世強者,但是對方對自己根本就不買賬。別說那些寶藏的事情,就算是想要他出手幫自己忙。以他那玉石俱焚的高傲性子,只怕都很難。
所以,她特意讓他出了陰陽塚,想要試探出對方的真正意圖。畢竟,如果她能夠確定這冰皇真的是有求於她,那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她擔心就是,這冰皇活了這麼久的年紀,等下襬出一副長者的姿態,故意拿什麼話來框她。
但從冰皇這三番兩次的舉動中,她幾乎可以完全的確定,他定然是有什麼事情有求於她。
聽了君賴邪這話,那原本還在對其智商撇嘴的冰皇,頓時驚訝成了一座雕像。靠!誰說這小子傻的?她簡直就是成精了。原本,他怕這小子因爲自己有求於她,就對自己獅子大張口。是準備藉口,在這裡呆了千年呆膩了,所以才決定委曲求全的跟在她身邊。
順便,他被關多年,偶爾爲君賴邪做事,讓其幫他尋找一些材料和藥方。爲自己脫離這個該死的驚邪魔刃做準備。當然了,等所有一切別的條件都成熟的時候,他纔會和君賴邪說,他最後需要的東西,就是她那威力驚人的血氣!
可是,這麼完美的計劃,竟然就在這麼一個年級不過十五的小傢伙手中完全破產!
冰皇心中的悲憤和抑鬱,根本就不是言語所能夠形容的!
黑啊!實在是太黑了!
原本還以爲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小子,沒想到竟然不聲不響就陰了他這個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我知道前輩是希望能夠從這驚邪魔刃出來,賴邪能夠幫忙的,定當鼎力相助。但是,前輩必須幫助賴邪尋找那寶藏之處,還有那關於這驚邪魔刃的秘密……還望前輩不要有所隱瞞。在同賴邪同行的這段時間,若是需要前輩幫忙的地方,還請前輩不要吝嗇。等到賴邪找到那寶藏和幾處詭異之處的秘密之後,自當會幫前輩脫困!”
已經確定了那一點,君賴邪那慵懶的笑容卻是變得自信的多了。微微的笑開,對着那冰皇露出了一口白牙,君賴邪笑的極致的單純無辜。
靠!
冰皇看着那笑的一臉誠意的君賴邪,心中只想大罵。但是,事到如今,他的心思已經全部被這個臭小子給掌握了,再想要弄出一些別的,只怕是沒辦法了。
“好!”
咬着牙,硬着心,冰皇乾脆的回答了這樣的一個字。然而,他的心中,卻是無奈的吐血。
“那賴邪就先行謝過前輩了!”
意料之內的答案,君賴邪那張精緻無雙的小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這一次,撿到這驚邪魔刃,還真是撿到寶了。不僅得到了連那兩個寂滅期高手都夢寐以求的神秘藏寶圖的線索,還得到了一個強大的能夠匹敵大乘期高手的超級打手!
“那我們就走吧!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示意讓對方進入陰陽塚,君賴邪毫不遲疑的雙足輕點,很快就有着後面的洞口,出了這個寒冰岩洞。
不過,失去了三元重水和冰皇的巖洞,周圍的冰晶卻在一點點的融化。只怕不出兩天的時間,這一片的詭異寒氣,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這一片號稱是天硯山中最神秘詭異的迷霧之地,卻也會隨之一齊永遠消失。
“主人,主人——你們總算是出來了!”
君賴邪剛剛從那巖洞中走了出來,迎面就看到了可愛無比的黃絨絨的小毛球兒,蹲在了一個發眸皆碧藍色的年輕少年的跟頭。
驚喜無比的看着出現的君賴邪,小妖兒那雙妖紅的漂亮眼眸,頓時彎成了月牙狀態。而它所蹲着的那個少年,一雙湛藍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君賴邪,卻是莫名的激動了起來。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