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神醫走了之後, 齊昊突然感覺頭有些疼,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一陣陣發黑,齊昊只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什麼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了。本來還想想想以後怎麼麼辦的, 但是卻實在是撐不住了, 齊昊拖着自己愈發沉重的身體走到牀邊, 倒頭就睡。
此時, 在離齊昊不遠的一間房子裡, 明國皇帝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有些虛弱的拉着太后的手,“皇奶奶, 孫兒怕是要……”
“胡說什麼?”太后抓緊他的手,厲聲打斷他將要說出來的話, 那張保養的挺好的臉上帶着恐慌, 更多的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哲兒,放心吧, 哀家一定會找到能夠救你的法子的。”
說着,太后娘娘將手從明哲手中抽出來,走出去關上門,一到門口,眼淚就止不住的流, 沒有想到她算計了一輩子, 算計來了權勢, 算計來了地位, 到頭來, 將自己的丈夫兒子都算計沒了,如今唯一的這個小孫子竟然還從小體弱多病, 都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就要沒有了。
都是孽啊,這是上天要她償還自己的罪惡嗎?可是當年的那些事,她真的都是逼不得已才做的,她沒有想害人的意思,只是她不害人,別人就會害他,她只是爲了自保啊,爲什麼那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太后娘娘一身素白的衣服,臉上掛着淚珠,就跟平常失去了丈夫和兒子,無依無靠的婦人一般,看着就讓人覺得於心不忍。
在太后身邊伺候多年的冬梅看着淚流滿面的主子,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磕頭道,“主子,您可不能將自己的身體哭壞了啊,現在皇上能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太后似乎瞬間蒼老了很多,連一直挺直的背似乎都變得佝僂了,她嘆了口氣,“哀家知道,只是想想這些年,哀家心中那是百味陳雜,如果當年哀家跟着他走了的話,是不是如今還在那個地方過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說着,眼神中竟然透出一股嚮往來,冬梅看着自己面帶微笑,陷入回憶中的主子,眼神一閃,似乎也跟着主子的記憶回到了從前。
想當年,他們家主子還是一國公主,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沒有遇到那位,也沒有捲入皇位之爭,而自己,不像如今一般,已經是個老嫗了,滿臉皺紋的模樣,連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嘆了口氣,迷離的眼神變得清明,“主子,這種話千萬不能亂說,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呢?”
經過這麼久,太后經過千錘百煉,早已經鋼硬如鐵的心臟已經重新恢復了她應該有的冷硬,優雅的伸手擦去臉上尚帶着的淚痕,“走吧,隨哀家去看看那個小子,看他思考的如何了。”
冬梅點頭稱是,伸出一隻手扶着太后,這幾十年來,這個動作已經變得無比熟練。
太后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齊昊竟然在悠閒自在的泡茶喝,在看到她的時候,竟然還微微一笑,和心中那人的笑容極其相似,太后一怔,這個人,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