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看着皇甫逸將東西一件件往院子裡搬,累得一頭大汗的,心想着到底也是老頭的侄孫,真要是把人累着也不好,便也出去給他幫忙了,只留凌凡在屋中喝茶。
本來凌凡也沒在意,突然發現這杜娘子家多了個新面孔,不禁多看了兩眼。
只是這一看之下,凌凡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剛喝進嘴的一口茶差點沒順着嘴角流下來。
凌凡連忙揉揉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並沒有眼花,可這也太像那人了吧?
凌凡不自覺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屋外走去,卻見剛剛那小子已經坐在井邊,挽起袖子洗碗了。
而杜笑竹則從廚房中抱着一個罐子出來放在他腳邊,“皇甫逸,這裡面是皁角液,加點到盆裡可以去油。”
皇甫逸?皇甫逸!
凌凡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就這個世界瘋了,太后最寵的幺子,今上的同胞兄弟,竟然、竟然在杜娘子家洗碗。
凌凡不禁扶住門框,這場面太過震驚了,他發現有點天旋地轉,再不找個東西支撐着他就要暈了。
凌凡默默回到花廳,心中暗道,不可能錯了,便是人有相似,怎麼可能連名字都一模一樣,這普天之下誰敢與皇室同名。
那個人必定是靖王沒錯。
猛得拎起桌上的茶壺,也管不了什麼儀態官威了,拎着水壺,壺嘴對着自己口中猛灌,直到壺中再也倒不出一滴水來,凌凡才漸漸冷靜下來。
靖王在此,那麼她一定是那個人不會有錯。
凌凡‘嗵’的一聲放下水壺,迅速起身往外走去,可只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默默的退回去坐到椅子上。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呵呵……”
凌凡不禁自嘲的笑出聲來。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就算是又如何?若不是她是別人的妻子;若是,那是靖王未來的王妃,不管是與不是都不可能和自己有所交集不是嗎?
心緒煩亂如麻,凌凡都不得不強迫自己清醒。
杜笑竹將一罐皁液交給皇甫逸,便轉身回屋,她可沒忘了屋裡還坐着一位縣令大人呢。
杜笑竹一進來,凌凡便忍不住盯着她的臉猛瞧,原先不覺得現在再看起來,就覺得自己真是眼瞎的可以,明明、明明就要麼相像,只不過是稍稍瘦了些,自己怎麼就沒有認出來。
若是,若是早些……
凌凡失笑的搖搖頭,便是再早又如何?那雙眼睛終不會屬於自己。
杜笑竹看着凌凡不自覺得輕擰着眉頭,雖然凌凡盡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但是杜笑竹還是能感覺到和之前有些不同,而他原本就比一般女子還白的皮膚,現在卻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
“大人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看莊子事還是容後再說吧。”
“沒有,許是天氣燥熱的原因,特然覺昨有些眼暈。”
凌凡知道杜笑竹太過敏銳,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失態絕對瞞不過她,也只能以這種理由搪塞過去。
“哦,許是中暑了,我看大人還是先回驛館歇着吧,去看莊子的事交給衙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