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心想,這傢伙皮還挺薄的,不就拉一下手嗎?瞧着臉紅的都到脖子下了。
皇甫逸聽到他是要給自己挑刺也便沒有掙扎了,任由她握着自己手,緊蹙着眉頭,一臉認真的握着手中的扎,小心翼翼的在自己手心撥動,好似怕弄疼了自己。
杜笑竹認真的挑着刺,挑完一隻,又檢查了另一隻,確定沒有遺漏的,才從荷包裡翻出商祺那搶來的藥膏,給他塗在掌心,好在這玩意是膏狀,若是藥粉,她一時還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給他弄東西包紮。
皇甫逸看着這才塗上藥膏便不再滲血的傷口,也不禁覺得這藥膏奇特,便是太醫署也沒有這麼好的東西。
杜笑竹收好東西,這才擡頭看着他一臉認真的道,“好了,下次不要再這麼莽撞了,便是心急救人,也不能傷着自己,不然豈不是得不償失。”
杜笑竹說的認真,心中卻是想着,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傻的人。
而皇甫逸雖在杜笑竹盯緊的目光中點點頭應下,心裡想的卻是,若那人不是你,只怕我也不會出手,而若那人是你,別說是受傷,便是這條命又有何可惜。
兩人各懷心思,只是對方都不知曉。
而這時洞中傳來一陣陣和諧的聲音,讓兩人同時眉頭一擰。
只是不知那自食其果的兩人,等藥效過後,要如何自處。
然杜笑竹並不關心這一點,反正她的仇已經報了,沒必要再爲這些人耗費心神,便打算叫皇甫逸一同下山。
然皇甫逸卻看到躺在地上的楊小妹一眼,問道,“她怎麼辦?”
杜笑竹這才覺得這是個問題,不禁擡頭看向身邊的皇甫逸問道,“點穴?打昏了?”
“打昏的。”
當時他一心都在杜笑竹身上,看到她砍斷那條曼藤將人封死在洞中,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情形,那時他已經是心驚膽顫,怒火中燒,哪還想到可以點穴,只乾脆的打昏了事。
還留了一條命在便算是手下留情了。
杜笑竹原想着讓他將人偷偷扛下山,仍到她自己牀上便算了,只讓她當這是夢一場。
可是想了想自己這麼做似乎有點姑息養奸了,自己一天始對這丫頭確實比楊修武更加親厚,念着這世道對女子的不公,便想着讓她有一技之長,以後就算成家也不至於任人欺凌。
可她到好,不思進取還聽人挑唆還恩將仇報,看在婆婆的份上她是可以放她一馬不錯,但她還是想知道這丫頭對於今天的事知道多少。
若只是受人矇蔽,那麼她便再饒她一次,若是她明知故犯,從今以後,她若再與自己爲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如是想着,杜笑竹便將手中的香囊交到皇甫逸手中,與他低語一翻,讓他把香囊放到楊小妹鼻下讓她聞一聞,將她弄醒,而她自己卻是躲到一邊去。
皇甫逸接照杜笑竹說的做了,在看着楊小妹即將醒來之時,飛身一躍,藏進一邊的大樹樹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