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朝中也是風起雲涌。
朝堂之上彈劾杜相貪墨賑災糧款的奏摺,一夜之間如同雪花一樣飛來,堆滿了整個龍案。
天啓帝看着這些奏摺更是怒不可遏。
南方災情雖然已經得以緩解,但還有災後重建的事需要有人監管,若此時把杜相招回來,肯定不利於災民的安置。
靖王私自出京,他現在便是想找一個有能力、有迫力接替杜相的人也沒有。
天啓帝用力一揮,龍案上的所有奏摺全部橫掃到地上,隨身伺候的老太監更是嚇得稟息凝神,他在皇帝身邊伺候也有些年頭了,可從來沒見過皇帝發這麼大脾氣的,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處置纔好。
只好賠着小心,中規中矩的勸道,“皇上息怒!”
“息怒?你讓朕怎麼息怒,這些個朝臣一天到晚不是彈駭這個就是彈駭那個,何曾真正爲朕分憂過?只讓朕處置這個處置那個,卻從沒見誰來告訴朕處置完了這些事要由誰來做,難不成都要朕親力親爲不成?那要他們何用?”
皇帝發怒不可遏的重重的拍在龍案之上,一時之間震得上面的擺件,無不跟着顫動。
知道皇帝生氣,除了息怒之外,老太監也不能再說什麼,畢竟這後宮不得干政,他們這些閹人更是低人一等的,要是一不小心說錯話,那後果可是不敢設想的。
老太監只將手背在身後,衝身後的小太監比了個手勢。
小太監忙退了下去,這種時候除了請太后來也沒有什麼法子了,若皇帝真氣出個好歹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
而他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將奏摺拾將起來,上面的內容連瞄也沒敢瞄一眼。
不多片刻太后便趕了過來,吩咐一衆人下去,只留母子倆關在書房中聊了許久。
太后出來的時候皇帝的臉色也不似剛剛那麼難看了,身邊伺候的人,多多少少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天子一怒,遷動的便是整個朝局,便是有心隱瞞,也瞞不過那些鑽心的打聽的人,是以第二天下朝後,杜相貪墨賑災錢款,皇帝震怒的消息便不徑而走。
當商祺收到風無言的消息的時候已經七月中旬了,商祺卻猶豫着不知道如何與楊修寧說。
這可是他的準岳父啊,弄不好還會牽連杜娘子和老大。
而出了這樣的事,他也必須儘快離開才行,商祺將自己的一個影子留在此地,再過幾日便是楊修寧的出關之日了,但他卻等不到這個時候。
他必須親赴渠州一趟才行,此事一出皇帝不管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必會招杜相入京,渠州運河未通,還不知接任杜相之人是誰,之前他可是投了不少錢在那裡,若不親自坐鎮,有可能會血本無歸。
而所謂的危機之中也包含了機會,這種時候需要他運籌帷幄,親自坐鎮才行。
商祺一走,楊修寧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原本應當還有至少一集的時間才能出關,他卻只用了兩日。
影子給他開了石門,便將商祺臨走裡留下的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楊修寧看完信,連山中別苑也沒回便直接下山中。
京中局勢一觸即發,不管笑笑是不是杜相嫡女,他都必須先趕回去確認。